澳门回归前,一个“从小到大就喜欢发梦”的女子写了篇小说《奥戈的幻觉世界》。这个讲述土生葡人“寻找”的故事,在1999年第三届澳门文学奖评选中获得小说组的优异奖。
2009年,这名叫廖子馨的作家成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根据《奥戈的幻觉世界》改编的故事片《奥戈》也在澳门回归祖国十周年之际精彩亮相,让人们再次省思“寻找”的生命意义。
廖子馨觉得自己很幸运,发表的第一篇小说《命运——澳门的故事》就得了1997年第二届澳门文学奖小说组的冠军。小说叙述的是1990年“龙的行动”事件,当时的澳葡政府要特赦没有身份的“黑民”,一夜之间几万人涌到工人球场去登记,那天晚上整个澳门到处都是人,到处都在动荡。
“我想用文学作品去关注比较大的事件,这样才能表现这个社会真实存在的问题。”喜欢鲁迅的廖子馨说。
在葡萄牙人统治澳门的数百年中,澳门社会中产生了一个独特的群体——土生葡人。土生葡人一般是指在澳门出生、有葡萄牙血统的葡籍人士,包括葡人与华人或其他种族人士所生的混血儿。
上世纪九十年代,在澳门即将回归祖国的这个历史时刻,廖子馨对土生葡人这个独特群体的观察与思考越发浓烈起来:“澳门的土生葡人本身就是两种民族——汉族与葡萄牙族的产物,他们身上人性的矛盾性与社会的矛盾性特别强烈,特别能代表澳门。我尝试着去写他们,这群典型的澳门人。”
其实不仅仅是中国人,包括土生葡人都非常期待回归,可回归后澳门是什么样子,社会是否真的不变,是否还是那样自由?中国人是否很有尊严?廖子馨把这些沉甸甸的思考都幻化成笔下的故事——《奥戈的幻觉世界》。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常常在想这个问题。”已过不惑之年的廖子馨说这与她自己个人的经历不无关系。“我是在柬埔寨出生的华侨,在老挝长大,然后在湖南、广州念过书,在澳门工作。短短20多年我就走了这么多地方,开始工作了,开始对这个城市熟悉了,这个城市又要变了。去留之间,内心会思考,于是就写了这个题材。”
“写的时间不长,获得的奖不是大奖,是个鼓励性质的优异奖。”说起完成于1998年的这篇小说的命运,廖子馨也觉得有些奇特:香港有个法文杂志的编辑看到了这篇小说,觉得虽然以前也有写澳门土生葡人的作品,但“我写的不一样,我的小说写出了他们内心的挣扎。”2003年法国出版了《奥戈的幻觉世界》法文单行本。廖子馨当时不知道自己的小说出了法文版。“有个法国摄制队拿着这本书来澳门找我,我才知道有这本书。”
当时摄制队不断地追问廖子馨:混血儿值得你们这么关注吗?全世界都有混血儿,澳门土生葡人在澳门人中的形象是什么?
廖子馨就不断地给他们讲澳门几百年来的历史,告诉他们澳门土生葡人既有中国人的特性,也有葡萄牙人的特性。
(编辑:李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