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作协副主席、南京著名作家储福金创作了大量精彩的小说,如《裸野》、《心之门》、《黑白》等。尤其是他的“棋语系列”小说,将人生哲学融入对围棋对弈的描写之中,颇受广大棋迷以及文学爱好者欢迎。不过储福金还有个鲜为人知的身份——诗人。2003年赴南斯拉夫(现塞尔维亚)参加国际笔会时,他的现代诗处女作《射箭》受热捧,还登上了当地的主流文学刊物。
塞尔维亚文化不关乎战争
2003年,包括储福金在内的中国作家协会团一行四人来到当时的南斯拉夫(现塞尔维亚),参加第38届贝尔格莱德国际笔会。“去之前,中国作家协会来电话转达主办方的意见,要我们准备自己的作品去朗诵,最好是诗歌。我是小说家,没有诗作,于是只好临时创作了一篇诗歌《射箭》,那可是我的现代诗处女作呀!”
令储福金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篇《射箭》在国际笔会上大受欢迎,“中午就餐时,一个塞尔维亚的青年诗人朝我走来,握着我的手,说我的诗真好,还有女诗人过来说很喜欢我们中国的诗。后来的活动里我又朗诵过几次《射箭》,每次都会有当地诗人拍拍我的肩,朝我竖大拇指。”《射箭》被刊登在当地的主流文学刊物上。回国后,储福金的不少作家朋友都很诧异:“啊?老储你写诗也写得这么好?”
据储福金回忆,当时,原南斯拉夫刚经历过战争,经济还没恢复,但对文化依然非常重视。“当地的作协就设在一个破旧的小楼里,进去一看却让人顿生肃穆之情:墙壁上到处挂着欧洲印象派的画作。”韩国评论家坚持说真话除了塞尔维亚的国际笔会之外,几年前的一次韩国之行也让储福金感慨良多。当时,储福金和莫言等一批作家赴韩国参加文化交流,储福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交流活动中来了很多韩国作家,却只来了一个韩国评论家。后来我才知道,韩国评论家和韩国作家的关系很僵,跟仇人一样。因为韩国评论家的观点几乎都很尖锐,几乎没有评论家为作家唱赞歌。”
对于这一现象,储福金分析得很客观。“评论家和作家做仇人固然不值得提倡,但韩国评论家敢于说真话的举动我比较欣赏。现在国内有些评论家写评论文章时带有选择性,跟他关系好的作家就吹捧,关系不好的就把人家的作品驳斥得体无完肤,这不利于文学的发展。”中国小说题材不够宽泛通过在海外的经历和见闻,储福金感觉到中国小说家有个比较严重的弊端:“总喜欢跟风,作品的题材不够宽泛。比如一段时间流行伤痕文学,那所有人都来写伤痕;一段时间流行乡土文学,大家都来写乡土。现在流行写现实主义题材,关注社会底层,于是翻开文学刊物,小说主角要么是民工、要么是市井百姓。底层人物要不要关注?当然要!但不能所有的作家都去关注,文学作品应该是百花齐放的。”
储福金告诉记者,塞尔维亚文学和韩国文学中,现代派的作品很多,当然其他各种题材的小说也都有人写。“如果中国小说家的眼界能宽泛些,不要千篇一律,相信诸如顾斌之类的西方汉学家也就没有理由动不动就炮轰中国文学,用一两个词就概括了中国当代小说家的所有作品风格。”储福金透露,他的小说《裸野》前不久刚参加了法兰克福书展,他接下来会考虑创作《黑白》的续篇,以及构思一部从哲学、宗教层面上讲述现代人人性的长篇小说。
储福金诗歌《射箭》
年轻时/我第一次射箭/我把箭射出去,射中了一只飞翔着的鸟,鸟旋舞在半空/落在我的脚边/扇动着美丽的翅膀/于是/我把箭射向虚空/用第三支箭去追逐第二支箭尾。我射了一支又一支箭/箭在空中形成了一道不规则的弧线/我的心在不规则的弧线上跳动了十万八千次/一次有风/一次有雨/一次有雷/一次有电/弧线回落在我的脚边/那第一次射落的鸟/也就复活了/飞向了天空/我望着它飞去/我没有再射落它/我已经拉不开弓
(编辑:李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