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小说作家,已经出版《暮眼蝶》《猫的复生》《风的预谋》《葬礼之后的葬礼》《迷宫蛛》《幽灵船》《木锡镇》等13本浪漫推理小说。
我从小就是个推理小说迷,小时候看的是《福尔摩斯探案》,大一点后,开始为阿加莎·克里斯蒂营造的英国情调着迷。后来又涉猎了大量日本推理小说,我喜欢书里那些错综复杂的诡计和出人意料的结局,最近我又爱上了东野圭吾,甚至为他的小说夜不能寐。
我喜欢推理小说,这多少跟小时候耳濡目染有关。我记得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常在饭桌上讨论推理小说里的情节,印象颇深的是他们读完埃勒里·奎因的《希腊棺材之谜》后,对其中一段葬礼后的情节津津乐道的场面——“所有的人离开后都回来了,所有的物品出去后,又都送回来了,只有一件东西没有回来,那就是棺材。”结果,开棺之后,侦探果然发现棺材里暗藏玄机。可以说,《希腊棺材之谜》是我第一次在国外推理小说里接触到精妙的诡计,这也让我对推理小说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我已经记不得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电影《尼罗河上的惨案》在国内热映是哪一年了。多年之后的今天,只要听到毕克那熟悉的带鼻音的花哨配音,哪怕画面上已缀满了雪花,哪怕我对里面的台词已倒背如流,我仍会在电视机前驻足停留,一直到屏幕上出现“TheEnd”字样。就是这部片子,让我知道世界上有个推理小说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我从中学开始陆续接触她的作品,到目前为止已经收齐了她的所有长篇小说。她一生写了80多部小说,她是我最崇拜的作家。
在阿加莎的所有小说中,我最钟爱的当然是那个衣冠楚楚、蓄着漂亮小胡子的比利时小老头波罗破的案子——《尼罗河上的惨案》《阳光下的罪恶》《东方快车谋杀案》。但我看了书之后发现,这几本书可能是因为电影的关系才会那么有名,其实,波罗的《底牌》《人性记录》《牙医命案》《清洁女工之死》等在情节设计上更加出众,节奏和对人物的塑造也更加出彩,我最喜欢的是《底牌》。
阅读克里斯蒂的推理小说,一方面是在享受猜谜的乐趣,另一方面也是在欣赏她笔下当时的英国风情。新鲜的熏肉、加糖的下午茶、小甜饼、燃着的壁炉、淅淅沥沥的雨水外加喋喋不休的女佣,所有这些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幅异常生动的异域风情图。我从中看到的不仅仅是英国苏格兰场的探案方式,更多的是英国绅士和淑女的生活方式。
除了克里斯蒂,最近最吸引我的莫过于日本推理作家东野圭吾的作品了。在我眼里,大部分推理小说,尤其是日本的推理小说都很枯燥,基本上从头到尾都是破案,跟数学题差不多。好看是好看,但看过之后,好奇心一旦满足,就不会想到再去看第二遍。唯独东野圭吾,让我耳目一新。
最初看的是他的《嫌疑人X的献身》,这本书让我拍案叫绝。虽然推理过程有些匪夷所思,情节上也有不少漏洞,但是这并不妨碍它成为一本优秀的小说。我想,当一本小说让你看完之后,有一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那这本书至少应该已经成功了一半。《嫌疑人X的献身》做到了这一点。本来以为《嫌疑人》已经是个大炸弹,足以炸开人的心扉,没想到,在看过他的《白夜行》之后,竟然觉得《嫌疑人》只是个小鞭炮。
在《白夜行》里,东野始终通过别人的角度冷冷地叙述着男女主角的成长。长达30多万字、贯穿十几年的叙述,从来没有正面描写过他们,他们甚至没有在书里跟对方说过话,然而总有一根线把他们的命运紧紧牵在一起,那就是幼年时的一桩谋杀案。我是连夜看完这本书的,看到真相时,仿若遭遇雷击。我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虽然结局真的太残酷,但还是不得不为这种残酷叫好。因为这才是一本好书带来的致命享受。
我相信,如果不是因为我从小就喜欢看推理小说,我现在是不会从事这方面题材的写作的。我觉得推理小说对我来说,不仅仅是脑力激荡游戏,或是消遣,它更多的是给了我一个看清人性的显微镜。因为当人们在特殊事件中,往往最能显露出他的本来面目,它给了读者一双看清世情的眼睛。
(编辑:李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