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磊
8月18日，洪晃为新书举行签售会。
“洪，洪水的洪；晃，晃来晃去的晃。”每次亮相，一身本土设计师设计的时装，洪晃的包装永远不是最抢眼的，却总是人如其名，忍不住对看不过去的事说上几句。昨天，洪晃来到上海书展签售新书《廉价哲学》。生活哲学变得廉价，喜欢起哄爱吵架，还把和“剩男”“剩女”的对话讽为“低价”。和身形完全不符的犀利，和身世一样强悍的幽默，这就是洪晃。
廉价哲学不廉价
“想想我得有点自知之明，就先给自己扣上廉价的帽子。”洪晃此话一出，等着签名的“晃迷”一阵骚动。印象里锋芒毕露的洪晃，谦虚得让“晃迷”不太适应。几天前记者短信向洪晃约稿时，洪晃也曾“谦虚”地回复说：“我多么乌鸦嘴的一个人呀。”昨天讲起《廉价哲学》，她也从“会不会写东西”开讲，基本上“低调就是腔调”。
《廉价哲学》源自洪晃近年的博客文章，梳理文字集结成册，点评消费怪现象，从“作女”说到“剩男”。“我的文字不算漂亮，内容是我的一家之言，没有研究也不是论文。有些还在别的地方发表过。所以就‘廉价’了。”洪晃解释“廉价”是因为快速消费，令生活贬值，让生活哲学变得廉价。不过，应景廉价的“哲学”，200多页25元的定价，也不算很“廉价”。
12岁留学海外，毕业于名校的洪晃说，对她影响最大的偏偏是“没用”的小说和历史书。或许她的“廉价”也只是“没用”的另类标榜：“就像小时候最感兴趣的是恋爱，但是爸爸妈妈从来不说恋爱的事。”
说到洪晃的父母，书商比读者更感兴趣。生母章含之、继父乔冠华、生父洪君彦都出过书。一位读者在签售的时候说自己是洪晃全家的书迷。总是有书商绕着洪晃：“你来写你的父亲母亲的事，我们帮你炒，一定大卖。”洪晃拒绝书商时说她是有女儿的人，不会写爸爸妈妈的事。“我要留给闺女一点空间。”她还说，选择做什么和选择不做什么，都是一个人的态度。
“有时为吵架而吵架”
洪晃不是新人，却一直是个新闻人物。她用不停地与人“吵架”来保持新闻热度。最近她批评“快女”评委、“时尚教母”晓雪的博文再度成为新闻热点。她说：“晓雪时尚？顶多叫臭美？”因此洪晃的博客点击超过32万次，留言多达1000多条。“一天有人和我说在博客第44页有对方真名留言，回应我的批评。”洪晃一听有人跳出来“应战”，顿时来了精神，“我一看，留言的基本意思是那人想揍我。”
自己的言论令对方想揍人，让洪晃激动不已。“我不是水龙头，也不是奶牛，那么容易就能写出东西？”洪晃是个需要“刺激”才能写出东西的作家。“比如有人干点蠢事，我就可以跳出来起哄。”而她喜欢起哄的“蠢事”几乎无所不包。
在电视谈话节目里，她曾拉学者合伙批评《中国不高兴》一书。在点评请学者聊天并录音整理的创作模式时，洪晃笑嘻嘻地说：“要不今天我们也把话录下来出本书，不叫别的，就叫《中国很高兴》。”令洪晃更有“吵架欲”的是她所在的时尚行业。“说时尚就是名牌、名人，买衣服开跑车？还有搞些‘雷人’造型，设计师就出名了。”她说，让别人合适地展现自己才是时尚的任务，设计师要做的是幕后工作，而不是一个个急急忙忙跑到前台。“我就认准一两个款式，舒服才是第一位的。”[NextPage]
“我有时为吵架而吵架。”洪晃说“吵架”是一种表达方式，看到一些顽固的坏事，只能用“吵架”来“颠覆”。“吵的过程中，看客能明白很多东西。傻人做傻事没啥好吵的，聪明人做傻事才有意思，而傻人装聪明最有得吵。”
唯独不再多谈感情
一位读者拿着《廉价哲学》，说他太太是“晃迷”，希望洪晃能给她写几句话。洪晃毫不犹豫地在扉页写下“做太太不容易”。停顿1秒，换行写下“你先生好像很爱你”，一派温馨感人。不过，翻过扉页，《廉价哲学》的内容沾不上一点卿卿我我。第4篇《满大街的包法利夫人》将上海话中的“作女”、北京话里“不是省油的灯儿”，比作包法利夫人，结合“消费经济”大大嘲弄一番。洪晃一剑封喉：“任何包法利夫人的丈夫说的一句话肯定是‘多少钱’。”
“做太太不容易。”想必是有过3段婚姻的洪晃的经验总结。热衷名人婚姻的八卦总在挑拨，放大洪晃说前夫的种种不济。躲开闪光灯和话筒，洪晃悄悄说：“大部分人在没有媒体采访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如今一边出创意杂志，一边和文化名人在电视里海侃，只要是热门，洪晃就忍不住圈圈点点，唯独不再多谈感情话题。几年前，写《无目的美好生活》时，洪晃说到她这个年纪还是忍不住会看帅哥，但是帅哥看到她却叫“阿姨”。几年后，《廉价哲学》里，洪晃则说“明智的人不会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保留青春”，还棒喝“剩男”尤其是“剩女”，告诫说别再“拗造型”：“你慢慢挑吧，要我吧，看见性格好的就可以。”
看到年轻人关于感情腻歪的提问，洪晃犀利得甚至刻薄，总结为“低价对话”。不过，如果将她《廉价哲学》里“廉价哲学”板块，倒过来看作是对“低价对话”的升华，将是另一番意味。“青春是最不值得花工夫留的，因为根本就留不住——我们要保留的东西很多——可以永远，但不一定青春”。
（编辑：李明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