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邹东来 王淼 李建云 帕帕拉佐
根据《裂舌》改编的电影《蛇舌》2008年由导演蜷川幸雄搬上银幕
1935年1月,《文艺春秋》的主编菊池宽同时设立了芥川奖、直木奖,以鼓励新人,同时纪念去世的朋友芥川龙之介和直木三十五。
理想性质的完整之爱并不是那么容易承受,因为没有社会可供推诿,自己却又承担不了。
如果不是芥川奖,《裂舌》或许并不能引起我们太大的注意。薄薄的一册,日本当代女作家一贯淡然而不深究的语调,直见生死的勇气,再怎么样撞击我们的阅读体验却仍然不失为个体存在的叙述方式。甚至是它所牵涉的爱、疼痛、死亡和绝望,这些主题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与时代无关的。芥川奖挑起的所谓“80后叙事”的争论有点没有来由,因为它并不挑战我们在文学意义上的标准问题。换句话说,如果它叙述的事件挑战了社会道德,它却并不挑战小说道德。
纵然在表面的故事之上,它有一个——倘若我还不是那么“落伍”的话——距离我们日常生活经验稍远的起点:“裂舌”,一种“身体改造”的极端方式。用小说一开始的解释来说,就是将舌尖“分叉”,像“蛇和蜥蜴”那样。那是一个即便在我们的想象里仿佛也能够触摸到疼痛的过程,从在舌头上打洞开始,再将这个慢慢地扩大,再扩大,直至成为两半。不太美的意象,不过还算生动。
倒是在进入这个故事以后,阅读的兴趣会慢慢地提起来。小说的开头,与裂舌的疼痛感并置的,是小姑娘RUYI兴高采烈的情绪。裂舌会是一个比较长的过程,这样RUYI在某一阶段的生活有了希望。以她的口吻描述的,从16G到00G的舌环——克数越小,舌环所制造的洞就越大——的过程,满满的都是在今天已经显得略微古老的“痛,并快乐着”的话题。我们不用怀疑,疼痛或许是我们最根本的“存在”经验,所以,当我们体会到小姑娘RUYI对于将舌头一裂两半的向往之后,我们也不禁获取了些许想象域的兴奋,心甘情愿地走了进去。
只是这个故事并没有沉浸在兴高采烈的情绪里,小说没有一点铺垫地展开了,直入情节。所有的人物,三个没有家族姓氏、从而也拒绝了社会身份的年轻人:RUYI、AMA和SHIBA都是在小说的开头就围绕着“裂舌”的话题悉数登场。一直到故事的最后,也还是这样三个人物,没有什么悬念。和“裂舌”同时进行的,一方面是龙和麒麟图案的文身,另一方面是小说三个人物之间干净利落却丰富复杂的关系发展。小姑娘RUYI据说是为了男朋友AMA才做出裂舌的决定的。为此,RUYI认识了做“身体改造”的SHIBA,并且与SHIBA有了关系。于是,在三个人之间,爱(三角关系的爱)、背叛(三角意义的背叛)直至谋杀的一系列事件——以及事件背后所影射的虐恋和同性恋——建构了“惊世骇俗”的根本要素。三个人物之间发生的一切才是随着舌头上那个洞越来越大而不停往前推进的小说情节。在结尾的时候,情节彻底地坠落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AMA惨死,所有的痕迹都表明有可能是SHIBA所为,甚至有蛛丝马迹呈现在RUYI面前。故事结尾是:她最终选择视而不见,但是却让SHIBA将背上纹的龙和麒麟补缀上眼睛。因为RUYI认为,龙有了眼睛就能飞起来,她或许是想让自己的灵魂飞走,陪伴一定要背叛了之后才明白是自己至爱的AMA。
故事就这样以极快的速度从兴高采烈、充满向往而转入悲伤,因而具有平常的故事很少能有的密度。它在每一个可以耽搁的地方都没有耽搁:例如爱,例如死亡,例如谋杀,例如同性之间的关系。甚至在AMA和SHIBA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由于叙述视角的刻意而为,我们并不能够完全肯定。
因为不耽搁,所以也没有任何先行的概念。这也是小说以第一人称所讲述的这些事件尽管有可能在我们大多数人的日常生活经验之外,在“入戏”了之后,却并不让人觉得陌生和惊讶的原因吧。裂舌,文身,包括故事之河表面的所有情节都成了语言或语言之外的象征,在每一个细节处绽放,又瞬时收拢。
令我们有点奇怪的倒是悲伤竟然就在小说的后三分之一里毫不节制地蔓延开来,甚至是在AMA死之前,这与小说前面三分之一疼痛——以及对疼痛的向往——所带来的兴高采烈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样的安排会让我们以为,与疼痛一样,悲伤是我们另一个最根本的“存在”经验。当疼痛带来的存在感消失之后,它是爱情的走向,也是生命的走向。需要十二万分的努力,才能阻止它的脚步。
是在这个意义上,RUYI爱上了曾经只会带给她疼痛——特别是温柔的AMA还在身边的时候——的SHIBA吗?RUYI回答过这个问题。她说:我能够实实在在感到自己活着这一事实,只有在感觉疼痛的时候。因为疼痛属于有存在的理想的孩子。但是疼痛与裂舌的过程一样,它不可能永远只在相同的强度上就能够维持。所以,舌头上那个环就要一点点地扩大出去,直至成为两半;而情感的疼痛也需要一次次加大分量,直至死亡。
AMA死了,RUYI的反应甚至可以让我们毫不怀疑这是一个纯粹的爱情故事。她“无法抑制的激情死灭了”,她的“未来看不见一丝光亮”。她无心饮食,日渐消瘦,她将作为“爱的信物”的、AMA留下的两颗牙齿研碎了,就着啤酒吞了下去。她问自己,“当看这两颗牙齿的习惯消失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忘记了AMA呢?”这是一个和福克纳《野棕榈》的结尾同质的问题,当《野棕榈》里的人物悲伤地想,如果我不在了,那另一半的记忆也不在了。但是,人物的选择不同质,RUYI选择研碎,并且吞掉“另一半”记忆,让这“另一半”的记忆随着点上眼睛的龙和麒麟一起飞走。
也正因为这样,或许读到最后的时候,心里的那一点绝望会彻底地被勾起来,简直要让人对这个有些残忍的故事有了同——情,和它一起掉入无边的黑暗里。我们甚至有可能用“纯粹”或者“干净”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小说所描述的故事。因为这里的爱和每个时代的典型之爱一样,并没有容纳进情感与身体之外的任何杂质,带有理想性质的完整。不论是AMA和RUYI之间,还是SHIBA和RUYI之间,都没有任何超越爱情本身的社会因素在左右事件的发展,三个人物自始至终都不曾是社会人。所以,这里的爱需要背叛来成就,RUYI想要意识到自己对AMA的爱,就必然要借助对SHIBA先生的爱。然而AMA一旦死去,RUYI和SHIBA之间的爱也就不复存在——这是怎样的一个关于爱本身的悖论呢?
RUYI在最后并没有坚持完成裂舌。这让她的舌头上有了一个洞,她对SHIBA说,“我的身体里有了一条河”。但是,理想性质的完整之爱并不是那么容易承受,因为没有社会可供推诿,自己却又承担不了。RUYI或许要说的是:身体里有一条河,无论语言如何流淌,故事如何织就,心底却有了一个洞。即便是我们惟一能够作主的,自己的身体,它真的如此容易改造吗?如果舌头上的洞不是必然的结果,心底的那个洞不是必然的结果吗?心底的这个洞,除了涌出无边的悲伤,它所显现的,就只是虚无。原来没有社会作为我们斗争的对象,我们的爱竟然也无法定义。
八月,伤感的爱情物语 作者:王淼
如果单从情节来看,2006年度轰动日本文坛的第135届“芥川奖”的获奖作品《扔在八月的路上》非但毫无出奇之处,甚至可以说是一部相当沉闷的小说——它既没有令人期待的悬念,又没有高潮迭起的故事,作者讲述的只是一个有关爱情消失、梦想破灭的婚姻悲剧,并试图透过这个普通的婚姻悲剧,来观照当下日本年轻一代人普遍的精神状况与生活态度。作者讲述的故事固然平淡无奇,却并没有停留在主人公婚姻生活的表面,而是从他们发生感情危机的种种琐屑入手,来层层剖析人性、挖掘与之相关的社会因素。尤其值得称道的是,作者把丰富的思想内涵蕴藏在简约的文字之外,使他的文字产生了一种“清而不浅,淡而有味”的文化意蕴,可谓言有尽而意无穷,从而获得了“芥川奖”评委们的一致认可,并最终成为第135届“芥川奖”的最大赢家。
对于男女之间的婚姻悲剧,有人曾经总结为这样一句话:“因误会而结合,因了解而分手。”《扔在八月的路上》所讲述的,正是这样的故事。作者伊藤高见是细节的高手,他所选取的婚姻生活片断带有闪亮的、反光的特质,照亮了那些无法诉诸言语的微妙感情;而偶尔插入的评论犀利又直抵痛处,令这本短小的小说具有深入人性的厚度。
敦和知惠子是在大学认识的,“或许是被对方的理想所吸引,两人很快便粘在了一起。”然而现实与理想终有差别,敦没当上剧作家,知惠子也只是在食品公司的出版部当一个小编辑,彼此缺乏共同语言,唯有“走路的速度和脚步的声音”能表达自己的情感。一次次争吵后,婚外情如疱疹般侵入,但“遭忌讳的东西大多可都是美味的”——就在这一刻,敦考虑起了离婚。离婚前夕,敦和知惠子决定重回“那些写满回忆的地方四处转转”,可唤起的“尽是那些令人生厌的往事”,“虽然谁都说不出原因,但两人却都从这份荒唐中感受到了莫名的快乐。”伊藤高见对这段婚姻并未进行任何评断,而任由往事的细节铺陈出不能做加减法的喜欢和讨厌;他写的既是两性关系难以和解的一面,又是少年的内心成长和自我认知。
这是一个极为普遍的婚姻悲剧,像所有那些为生存而打拼的年轻人一样,男女主人公均是生活于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他们有自己的价值观念、理想,男主人公敦以电影剧作家作为自己的追求目标,女主人公知惠子则朝思暮想地要成为一名杂志编辑。他们为各自的理想所吸引。当激动人心的爱情来临时,他们共赴爱河,很快结合成为一对充满柔情蜜意的快乐伴侣。但是,好景不长,拮据的生活与严酷的现实,很快就将他们当初的梦想扫荡一空——爱情在岁月的消磨中慢慢变质了。小磨擦一点一点升级;激情理想逐渐变作了后来的心灰意懒。他们不再取悦对方,交流也变得越来越困难,他们不约而同地发现,当初的风花雪月非但不堪一击,而且毫无意义,而更迫在眉睫的,反而是他们曾经不屑一顾、甚至嗤之以鼻的金钱。随着爱情消失、理想破灭,他们的生活完全变形了,分手,终于不可避免。
我一直认为,所谓的人生悲剧,并非单指那些大起大落的生离死别,实际上,那些隐藏在普通人日常生活中的平凡悲喜,才有更普遍的意义。无可否认,敦与知惠子之间的爱情的确是真诚的,但时间与现实却能够蚕食他们爱情的真诚,所以,我们其实很难以理性地去梳理他们之间的是非曲直,也不可能对他们分手的结局作道德判断。《扔在八月的路上》的文学价值,即在于作者以一位旁观者的视角,写出了这对年轻人“爱怜之情还未能蹿起火苗便已燃烧殆尽,顷刻间转化成厌恶和愤恨”的全部过程,写出了他们从积极进取到消极懈怠的诸多复杂的社会因素,并以一个看似平凡的婚姻悲剧,折射出当今日本普遍存在的种种社会问题,以及一般年轻人深为等级社会所碾压、苦无出路的生活状态。
作者伊藤高见将棋(日本象棋)中的“烟灭战术”作为对于生存状态的隐喻贯穿了全书。所谓“烟灭战术”,就是当一方玩命似的猛攻时,自己这边的棋子也会像烟一样一个个消失。而那些消失的棋子,就像敦即将了断的婚姻,都是成长、都是继续生活下去的代价。而所有的往事,其实都没有凭空消失,而是“像一阵烟雾,融入了眼前的风景”。
在大自然的四季轮转之中,八月,无疑是一个火热的季节;在人生的四季轮转之中,八月,也同样是一个火热的季节。但《扔在八月的路上》的男女主人公,却最终将自己的爱情与梦想扔在了那个火热的季节,这或许正是人生最大的不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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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看到的并不是人们平淡的日常生活 作者:李建云
我越是偷窥越是想要看到里面某种更加隐秘的东西。看厌了一家,就寻找新的窗户。我继续窥视着在橘黄或纯白的灯光下,看似枯燥无味地过着日子的人们。 ——青山七惠
日本“80后”新锐小说家青山七惠的成名作《窗灯》,近日由上海译文出版社世纪新文本出版中心正式引进出版。就在此前不久,青山七惠刚刚荣获了本年度的川端康成文学奖,成为这个以日本第一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名字命名的文学奖36年来最年轻的得主。青山七惠当年获芥川奖的作品《一个人的好天气》,在中国出版两年来一直制造着纯文学的畅销传奇,至今已连印9次,销量突破15万册,《窗灯》将再次带读者走进青山七惠清峻的文学世界。《窗灯》简体中文版译者仍为竺家荣女士,竺女士是著名日本文学翻译研究家,《一个人的好天气》因其清新自然的译文而深受读者喜爱。
《窗灯》是青山的小说处女作,她就是凭借这部处女作一举夺得有“芥川奖摇篮”之称的第42届文艺奖,是青山七惠在大学毕业前花了半年左右的时间写成的。她当时想的是把自己见过的、留在心底的风景以及想要留存的景象写出来。小说通过描写一个辍学后在一家咖啡馆打工的女大学生从窥视对面一名男子房间,进而夜夜上街窥视普通人的生活,细腻地刻画了一个无法处理好现实生活的年轻女性的心理世界:“说到底,我最想要看到的,或许并不是人们平平淡淡的日常生活,而是潜藏在淡漠表情下的矛盾、欲望、因悲伤而扭曲变形的丑陋面孔吧。”青山借作品提出两个疑问:她身边所没有的东西,窗外是否就有?她在窗外能找到什么?然而,绿藻最终并没有找到任何结论性的东西,她迷失在不黑不白的灰色地带……
日本文坛对《窗灯》评价很高:田中康夫认为《窗灯》是入选作品中最能够传达小说温度的作品;小说使他联想到希区柯克的《后窗》,但同时又认为,不该以与那种表层的“偷窥”想法相同的观点,来评价青山七惠女士的《窗灯》。他感到她兼具透视未来的“会思考的芦苇”的资质。纵观青山七惠的作品,《窗灯》女主人公绿藻是一名中辍的大学生,《一个人的好天气》则描写了一名从自由职业者转向正式职员、勇敢踏出全新一步的女性,获奖后的第一本书《温柔的叹息》,主人公进公司工作已到第五个年头。尽管故事各不相同,却像极了一名女子成长历程的追踪报道,几个主人公都在一条延长线上,而这条延长线的起点,就是《窗灯》里的绿藻,由此《窗灯》可谓青山七惠创作的原点。
谈到创作这部偷窥主题小说的动机,青山回答记者说,她学生时代住过的公寓对面的确有人从那边的走廊朝她这边偷看。有一天晚上她就关了灯,透过窗帘的缝隙战战兢兢地盯着那个偷窥者。当时,她一边害怕一边就想:“这可真是幅怪异的构图,偷窥者和我这个反偷窥者所做的事,究竟有什么不同呢?”她想,也许对方只是非常关注他人的生活状态才那样做的。而在日常生活中,青山七惠也经常会盯着别人看,在对方看不到她的地方。她解释说,“我想那是因为其实我不想被人看。”
《窗灯》简体字中文版所据为日本河出书房新社文库版,除标题作《窗灯》外,并录的《村崎太太的巴黎》是青山七惠特地为文库版所作,也是一个极为精巧的纯文学短篇,很有意思。描写的是写字楼里的一名保洁大婶,她心里难受的时候,想一想巴黎的街道,如埃菲尔铁塔啦,从埃菲尔铁塔上看见的凯旋门啦,等等,她想,“距离咱们那么老远有那么美丽的地方,咱再怎么难过,那些地方也永远是美丽的,今天也一样”,同时顺便把自己想象成是一个出生在巴黎的法国人。
2009年2月,青山七惠因为感到每天待在舒适的生活里,将无法使自己的小说迈向新的境界,便辞去旅行社的工作,专事创作。生于1983年、毕业于筑波大学图书馆信息专业的她,成长速度惊人,作家路也平坦得惊人。毕业后还在旅行社工作期间,她就凭借小说处女作《窗灯》一举摘得有“芥川奖摇篮”之称的第42届日本文艺奖,在日本文学界崭露头角;继而又在2007年1月,以第二部作品《一个人的好天气》摘得“芥川奖”。当时就有评论家指出,这部《一个人的好天气》继承了夏目漱石、川端康成等人的“私小说”传统,短短两年之后,她果然就成为川端康成奖新晋得主。今年5月起,青山赴法国留学3个月,那里是触动她动笔写小说的《你好,忧愁》的作者弗朗索瓦兹·萨冈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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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 金原瞳《裂舌》 作者:帕帕拉佐
绵矢丽莎《好想背后踹他一脚》
绵矢丽莎这位19岁的少女作家似乎与文学奖特别有缘。2001年,她的处女作《Install》(中文版名为《毒蘑菇》,已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引进出版)就曾获得第38届文艺奖,并且取得了32万册的销售佳绩。《好想背后踹他一脚》是绵矢丽莎的第二部作品,它以高中生活为舞台,沿用了第一人称自述式的表现手法,细腻地刻画出青春期少女在异性面前微妙的情感萌动。绵矢丽莎特别喜爱太宰治和村上春树的作品,受其影响,她的创作风格也显得清丽自然,于淡淡的叙述中体现出主人公与周围世界的格格不入。村上龙给出的评价是:“从流畅的字里行间,可以闻到阵阵的幽香。”
2005年 阿部和重 《恢弘的终曲》中村文则 《土中的孩子》
《土中的孩子》讲述了一个年幼受到父母虐待,在家庭暴力的阴影中长大的孩子如何克服心理恐惧,重新焕发生活热情的感人故事。小说将眼光投向虐待儿童、家庭暴力等社会问题,深入挖掘暴力的根源。芥川奖评委会委员高树信子女士评价《土中的孩子》“是一部大胆探求人类本性、敢于挑战传统观念、有血有肉的新鲜力作”。
2006年 丝山秋子 《在海上等你》伊藤高见 《扔在八月的路上》
《在海上等你》当年获得了8位评委中的6票,她的得奖被评委池泽夏树称为“无可非议的获奖”。小说用细致的、节俭的手法,描写了男女主人公工作的住宅机器制造公司营业部的氛围。这部作品刻画了同年入职的男女一起工作、相互信赖,却始终没有逾越友情界限的一段情感,“作为小说中相当难表现的主题”,作者用人们可以接纳的形式把它表现了出来。
2007年 青山七惠 《一个人的好天气》诹访哲史 《后天的人》
《一个人的好天气》以静静的笔触描写一名20岁自由职业者“我”寄宿在一位70多岁远房亲戚家,度过从春天开始的一年时间。在这期间,女主人公先后被两个男朋友抛弃,那种痛苦和忧伤也是淡淡地流过身体。对于真正的生活的预感在强有力地支撑着作品,让人感觉到有一股力量。
2008年 川上未映子 《乳和卵》杨逸(中国) 《浸透时光的早晨》
139届芥川奖授予小说《浸透时光的早晨》的作者、中国旅日作家杨逸。这是芥川奖首次颁发给一个日本以外的作者,被称为“创造日本文学史的事件”。该小说描述了一名由中国农村东渡日本的男子在异国他乡十多年的生活体验与情感经历。2007年,杨逸曾凭借同样以描述旅日华人生存状态的处女作《小王》而获得日本《文艺春秋》杂志社颁发的日本文学新人奖,并获芥川奖的提名,但最终与大奖失之交臂。《浸着时光的早晨》是杨逸继《小王》之后推出的又一力作。作者杨逸在日本的工作是一名中文教师,只业余时间进行文学创作。
2009年 津村记久子 《绿萝之舟》
今年摘得芥川奖的《绿萝之舟》描写29岁的女主人公刚进公司就遭上司精神虐待,辞职后她在一家化妆品工厂的流水线工作,又帮朋友打理咖啡馆、在电脑培训班教课,整天忙得团团转。有一天,她在工厂里看到一张“163万日元环游世界”的海报,这笔钱刚巧是她在工厂一年的薪水,于是开始了存钱计划……
小说以细腻的笔触,描写了时下“workingpoor”(指拼命工作却得不到回报、看不到太多希望的人)阶层的生活以及他们的精神追求,主人公的遭遇和心境与现代青年人的境遇不谋而合,因而颇能引起年轻读者的共鸣。
(编辑:李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