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作家进学院似乎成为一种时尚,一大批国内知名作家都纷纷在大学里安“家”。不过日前在同济大学首届“人文工作坊”上,一些研讨者认为,作家进学院其实改变不了学院的“重疾”,“因为学院很愚蠢,现在很多作家进了学院,只是成为给作家和学院做宣传的广告。说学院腐朽,并不是说学院里边没有人,腐朽的根源是当下学院的体制与彻底的官僚化。”
来自国内各大高校的中文系学者日前以“20世纪文学、思想与学院的关系”为题,在同济大学首届“人文工作坊”上就学术思想、文学创作与中国现当代历史中的学院建设问题展开讨论。一些讨论者认为,从根本上来讲,文学和学院无关,但文学事实上还是被学院特别是文学院评价着。伴随着高校一起陷入泥潭的文学院和文学教育,令身处学院的与会学者唏嘘不已,在数落当今高校文学院及文学教育种种不是的同时,他们也在做着一些暂时还看不到目标的探索和努力。
文学话语转向学院?
当代文学30年,无论是创作还是批评,作协和大学学院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两块阵地。在名为“学院与个人经验”的主题讨论中,作协出身的评论家程德培首先谈到了30年来文学话语权从作协向学院转移的趋势,“以前的文学爱好者不断往作协跑,那个时候的作协有点儿像学院,现在他们都向学院跑了。”
文学爱好者、研究者甚至专业作家一个个往学院跑,可“繁荣”的学院并不一定促进了文学生产和批评,在更多文学研究者看来,文学院伴随着整个高校一起陷入泥潭。身处学院的同济大学郭春林教授在“文学创作与中文系”并不新鲜的发言中,字面上指出的是整个学院体制身患的“重疾”。郭春林说,“我想,现在的学院第一是僵化,这个僵化是带给我们束缚,一方面来自于体制,另一方面我们自己也很自觉地成为体制当中的一员;第二是人文的‘沙漠化’;第三是学院职业伦理严重的‘堕落’。”
身处学院的学者都自认为学院那么不堪,但近些年来一大批国内知名作家都纷纷在大学里安了“家”。不过在南京大学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心副教授翟业军看来,就算有作家进了学院也改变不了学院的现状。“因为学院很愚蠢,现在很多作家进了学院,成为给作家和学院做宣传的广告。我说学院腐朽,并不是说学院里边没有人,其实学院有很多非常棒的人。腐朽的根源是体制,当下学院彻底的官僚化。” 翟业军说。具体联系到中文系和文学教育,上海大学中文系一位教授表示,当下国内高校中文系教育正面临一个瓶颈,“国内高校文学教育忽视创作,甚至限制创作。中文系教育过度体制化和学术化,跟社会需求、文化创意产业需求以及学生创作需求脱节。”
内部须建立学术诚信
希望并非不存在。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罗岗就表示,学院知识分子一方面被学院体制牢牢束缚,但同时希望能够重建跟社会之间的联系。而重建的前提必须是,“在学院内部建立起自己的学术诚信、道德和标准。这是自身的问题。”
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倪文尖也表示,虽然表面看起来学院在文学教育事情上无所作为,但是事实上在作为。那如今的文学教育究竟应该怎么做?“在任何文学都不可教的大前提下,我们可能要有一些底线,关于文学核心性知识的探索。怎么在一种既充分保留文学的神秘性和不可教的大前提下,同时又要把一些底线核心的知识教出来,在大学里需要探索。” 倪文尖说。
(实习编辑:李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