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明义。”就是说人与动物的区别在于有没有文化知识。你看，我们形容一个没有礼貌、言辞粗鄙的人常用“野蛮”、“恶俗”这样的词，后来，我们学会了用一个高度概括了以上恶劣行径的词组：没有文化。

    最近被指责“没有文化”的是文化名人于丹，在伦敦演讲期间以极其傲慢无礼的方式与人相处。她究竟有没有干那些事，事情原委有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姑且不予置评，当事翻译有一句话却值得我们想想——“我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对《论语》有研究的知名学者竟然能做出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倘若要用最少的语言表达这层意思，那就是：我没想到一个有文化的人做了这么没有文化的事。

    症结找到了，没有礼貌原来与“文明”无关，却与“文化”有关。那么，事情就有了两种情况：一，于丹没干那些事，那么指责就变成了用“文化”来束缚读书人，因为你读过书，所以你得对我随和点；二，于丹干了那些事，那么指责就变成了用“文化”去宽恕非读书人，因为你没读过书，所以好吧，你凶一点我不计较。这样看来，世道就变得有点欺软怕硬了，我没文化我怕谁。可是，这个世界并不是没文化就可以为所欲为的，也不是有文化就必须谨小慎微的；不读书的没理由成为街头恶霸，读书的未必就是“文明代表”。照此逻辑推敲下去，文化仿佛成了文明的奴隶。

    以上推敲与于丹无涉，别忙着操心她有没有礼貌，因为当我们尤其关注一个读书人有没有礼貌的同时，我们已经学会了用“不读书”来为自己开脱。
 
 （实习编辑：李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