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大和国的久米仙人成仙之后驾云腾空,在天空中飞行之际,看到在吉野川里浣纱的年轻女性白皙的腿部,结果失去神力,从空中坠落下来。
这则日本神话中的小寓言,让渡边淳一心生感慨,神仙尚且难过美人关,何况世俗之人。他的最新随笔《欲情课》,正是作家自己以七十岁过来人的角度,总结出的男人女人的恋爱功课。以渡边淳一的知名度,以男人女人爱恋守则这样的题材敏感度,再加上以十四堂课的书写形式,要是在中国,《百家讲坛》恐怕早已盯上渡边淳一老先生了。说不定,一场“最具实践意义的恋爱讲座”,就此开讲,也未可知。
如果从古罗马名作家奥维德写作《爱经》算起,古往今来的作家们对“男女之爱”这一永恒话题,以诗歌小说形式书写它的,如恒河沙数;但以“两性爱恋过程中的必守规则”书写实用守则的,寥寥无几。
医学专业的背景、名作家的身份,历久常新的恋爱资历,渡边淳一对此“话语权”足够,有趣的是,他的观点也不失时尚。比如他说,“恋爱不是数字信号,是模拟信号”,以此强调恋爱更多的是诉诸感觉而非理性。但是,也许渡边淳一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的《欲情课》里,他无意着墨更多的,还是恋爱中的理性。比如,对于过度追求理想化爱人的男性,他的忠告是,先审视自己,然后才能以正常的心态要求别人。对于缺乏自信的男人,他的“歪招”是,不妨同时追求几个女人。对于东方文化和日本文化传统中的东西,渡边淳一时有惊人之语。虽然孔老夫子批评说,“巧言令色,鲜矣仁。”但渡边淳一认为,“巧言令色在恋爱中是可以接受的。讨债鬼似的板着面孔的‘武士道精神’,都应丢掉。”在恋爱中赞美女人,是天经地义。同样,男人被拒绝是天经地义的,这个信条也是渡边淳一想告诉所有男性的。只不过,真是抱定这个信条谈恋爱,不免让人想起据说是许多推销员信奉的一条法则:在推销过程中,每当自己被别人拒绝一次,你就离成功更接近了一步。
《欲情课》是一本男人之书,代男人立言。渡边淳一甚至认为,从人类与文化的繁衍,从男女两性的原点出发,男人的“好色”不是什么坏事。据说,看过这本书的女人,大都不喜欢这本书。也许,是因为渡边淳一在书中说了许多女人看来“不爽”的大实话?渡边淳一直言:花里呼哨的衣着、浓妆艳抹的化妆甚或时新的“美甲”,除了“闹哄哄”地多半在女人之间评来看去,对于爱恋中的男人来说,其效果是适得其反,甚至让人毛骨悚然。说到底,渡边淳一坚持认为,无论时尚如何变迁,男人永远心仪的,是“清纯”的女人。
《欲情课》 [日]渡边淳一著 作家出版社 2009年3月出版
(编辑:马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