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影像独立杂志《Voices of Photography》是这样描述任航的:“交缠的肢体与不羁的欲望是任航的视觉词条,他的照片是没有界限的诗篇。”
国内关注于身体与欲望的摄影师当中,任航和编号223是经常被拿来比较的两位。在仍航的作品中,视觉语言格外丰富,肢体在他的照片当中都以“不正常”的姿态呈现,我们自己最熟悉的身体放佛被当成了随机组合的乐高玩具,被任航组合成另外一个形态。这是他照片中强烈的个人风格,但任航对此似乎并没有什么阐释,也不愿意阐释。
采访任航的过程是一种煎熬,我的任何问题似乎都激不起他回答的欲望,都是不知道、没想过之类的回答。我甚至用“你就是个拍照的机器”这样话语去刺激,但似乎也没有效果。“机器”式地拍照其实并不准确,用任航自己的话说就是“无意识地意识”。“大多数时候我是不会提前构思的,但是即使做好了计划,在拍照的时候却几乎不会按照计划来拍,我觉得很自由拿到相机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要拍什么。
你无法从言语中得到太多他对于躶体的观点,“我从躶体就看到了躶体,没有看到其他东西”。通过照片直接映出的他的态度:“我喜欢性,我希望大家能一起做爱,就像大家能在一起吃饭一起工作一样”。
随易:你在长春生活了多久?
任航:我大学之前一直在长春。
随易:你的网站上有个“my depression”的版块,抑郁这个东西也困扰着你么?
任航:不是困扰,已经习惯了。
随易:你拍照、写诗、画画、拍短片,在不同的表达方式之间,有什么不同?
任航:没选择,想写诗的时候就写,想拍照的时候就拍。表达一旦需要选择就变成一种阐述。我不喜欢那样。
随易:你的照片中经常出现动物,为什么?你觉得动物和性这个你拍摄的母题有什么样的连结?
任航:我的拍摄没有主题,我什么都拍。
随易:除了身体和性,你还拍什么?
任航:我什么都拍,只要看到想拍的就拍,就是一种感觉,没有什么主题。
随易:所以你只是一个负责按快门的“机器”?
任航:应该说是“无意识的有意识”吧,拍的时候好像是随意拍的,但是拍完再看又觉得应该是有思考过的。
随易:很多在野外自然环境当中你拍摄身体时,你会让身体融进自然里,好像身体本身就是自然当中的一部分。这些照片我都特别喜欢。想听你聊聊这些照片。
任航:没什么可聊的。
随易:台湾VOP杂志采访你的时候,你照片中身体的堆叠排列让他们很感兴趣。在这种堆叠排列当中,我看到的是你把身体物化了,就好像一个玩具一样,随意组合堆叠,身体变得并不像我们司空见惯的身体。你是怎么看你的这部分作品的?
任航:没什么看法。
随易:你网站上,照片是以时间线来排列的,而非一组一组的作品。这样呈现的目的是?
任航:因为照片太多了,按时间分类最简单。没有什么目的。我不觉得作品一定要有系列,我的作品没什么系列,我也从来不整理。
随易:这些按时间顺序排列的照片,你现在看来,时间对你的拍照有什么影响?
任航:变化就是越来越真实。越来越真正接受自己喜欢的东西,开始的时候会怀疑鸡*巴啊逼啊性*交啊是不是不该被那么直接的拍摄展示,现在我知道我确实喜欢又硬又粗的大鸡*巴,喜欢又软又湿的逼,喜欢性*交。
随易:我的感觉是,早期你的作品,即兴抓拍的痕迹会重一些,好像闪光灯突然把某个隐秘世界的东西给曝光出来一样,现在则“摆”的成分会多一些,拍摄对象的状态也会平静一些。你认可么?
任航:我没总结过我的照片。我觉得拍照就是拍照,不一定要有个意义或者背后的故事。我在拍照的时候不会想我是什么状态,或者想要以什么状态拍。拍就是拍,树就是树,街道就是街道,躶*体就是躶*体,想操就是想操。
随易:想和你讨论一下鸡*巴这个东西。我是觉得鸡*巴现在正在面临一个很尴尬的处境,相对的阴道则有女权主义者在不断地“阴道独白”,但鸡*巴这个东西甚至这个词一直处于不可提及的状态当中,也很少有人去拍。为什么会是这样?
任航:我认为鸡*巴和逼当然也有好看和难看之分。
随易:你说你喜欢做*爱,也喜欢看别人做*爱,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
任航:做*爱就做*爱,不会想太多。
随易:做*爱、拍照、写作、吃饭,如果让你根据重要度排序,你的顺序是?
任航:不知道。
随易:你的性*欲强么?
任航:很强。
随易:除了做*爱,你还有发泄性欲的方式?拍照是么?
任航:做*爱并不是发泄,做*爱是一种最直接的放松方式。
随易:你的性幻想对象或场景是什么样的?可以描述一下么?
任航:只要心情好,怎么做都行。
Poem 2017
《爱情》
我买一把刀
我们可以共用
如果你不爱我了
我就杀掉你
如果我不爱你了
你就杀掉我
《爱情》
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
我想去找很多陌生人做爱
然后再打电话全都告诉你
如果你愤怒
你越愤怒
我才越感到安稳
《爱情》
我们喝了很多酒
我们说了很多话
很多真话
很多假话
是假话
不是谎话
为了故意
伤害对方的假话
(实习编辑: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