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由广东省文联、广东美术馆、省摄影家协会主办的“述花集·胡培烈摄影作品展”在广东美术馆10、11号厅展出。胡培烈曾担任广东省摄影家协会主席,他与香港著名摄影家黄贵权等是中国画意唯美摄影的领军人物。本次摄影展将持续到3月1日,在摄影展开幕前夕,胡培烈先生接受了记者的专访。
本次摄影展共展出了胡先生120幅花卉作品,近10年来,他尝试利用多次曝光让胶片影像达到丹青与泼墨绘画般的效果,取得令人惊叹的艺术成就。近50年的摄影艺术追求,他将摄影镜头的表现力发挥到极致且独树一帜:超常焦距的镜头大胆取舍、突出表现色块和线的渲染张力、奇特的视觉效果颇似中国古典泼墨画。
独创摄影泼墨效果
本次展示的胡培烈作品由“绿池烟影”、“追春逐影”、“红粉丽影”、“铁骨虬影”、“君子清影”、“丛间叠影”六个系列组成。“绚烂之极,返归于朴,又在平静中,出现新的花期,生命之轮如此周而复始”,从上个世纪来持续的花卉系列拍摄,胡形象地演绎了人生和艺术的周期。胡培烈从2001年举办完最为重要的摄影展以后,再也没有举行过任何展览。
胡表示,在随后的10年中,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在众多的艺术表现形式中,唯独摄影无法表现出艺术家独特的气质和特点,相机忠实记录的特点决定任何一个摄影家只要基本功扎实,都能拍出相当漂亮的作品。可这些创作出的作品无法如绘画、雕塑那样表现出艺术家的个性。
为了做到让胶片影像达到绘画的效果,他想到了多次曝光和移焦技术,在一张胶片上的反复曝光和移焦,貌似丹青高手不厌其烦地一层覆盖一层的渲染,这种手法产生的意外效果,竟然与泼墨和油画毫无二致,精彩绝伦,每一个观众初次看见作品以后根本不相信这是一幅摄影作品。
摄影界高度关注大展
中国摄影家协会理事,首届中国摄影金像奖获得者骆飞在看完胡的作品表示,“作者不是随意为之,玩光弄影,而是别有用心,颇有深意。花卉摄影很重拍摄技巧,但更重情感寄托。如果离开了真情实感,便成了无病呻吟,花也好,草也罢,这种泼墨般的效果,一旦它成为有意义的符号,变为构成艺术的某种元素,它就不再是花草而已!当一幅作品在浮动的光影之中传递着情感,诉说着心绪,或表达了思想,创造了意境,它同时也就突破了自身的束缚而具备真正的艺术感染力和思想张力。”
记者了解到,近10年,胡每年都要外出全国各地拍摄创作,就如候鸟一样,他准会出现在南京的梅园,或者是日本的富士山的樱花树下。有评论认为,这种持续拍摄的结果,不但使他本人摄影个人化叙述语言得以确立和强调,也使他优雅地完成了社会身份和摄影表述的双重转身。评论家鲍昆指出,胡培烈的作品,迥异于以往既成的花卉摄影,它漠视物象形体的存在和描绘,具体的型质让位于感情的表述,让摄影的物质存在不是成为花的本身,而成为花的意义,进而成为个人性灵的表征。再一次复述艺术由再现向表现的倾斜。
“烧器材”并不一定拍出好作品:对话胡培烈
记者:您何时开始拿起相机的?您觉得摄影给你带来了什么?
胡培烈:从1960年拿起照相机到现在,转眼近50年就过去了,我也成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记得我的第一台相机是双镜头反光相机,是上海牌的。足以告慰的是,50年来相机从未离开过我,一路走来、不离不弃、始终如一,让我享有了一段丰盛的人生。回首几十年的摄影之路,我曾涉猎的题材领域可谓是包罗万象,人物、风情、纪实、风光、舞台、静物等等都是我的心头之好,先前也有过好几次的个人影展及作品的结集出版。但作为一个摄影者,如何形成自己的个人影像语言、如何使自己的意蕴得以表达,这些既是长期以来令我深感困惑的问题,更是我孜孜以求的“自由彼岸”。
记者:如何想到用多次曝光的技术来使影像达到绘画的效果的?
胡培烈:我首先要感谢老师黄贵权先生,是他对摄影艺术特有个人思想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启发,感谢他对我的帮助与鼓励。近十年,我的摄影理念在“花卉”这个题材中得以沉淀,梅花、桃花、荷花、红棉成为主要表达对象。十年寒暑、四季轮回,我可谓浸淫其中、乐不知返。数十年来对于摄影技法的钻研心得,既似融会贯通,又似“完全放下”。经过一次次的自我否定,渐渐地,我触摸到了一个蕴含在现实中的迷离世界:梦幻、朦胧,颇似中国水墨的泼墨与渲染,又如亦真亦幻的心境观照。花之韵,带给我关于生命的种种理解与感悟。
记者:据记者所知,光广州至少有近百万摄影发烧友。前不久甚至听说有卖掉房子玩器材的事情,对这些发烧友,您有哪些建议和看法?
胡培烈:“烧器”的现象,我觉得很不好。昂贵的哈苏、卡尔蔡司、莱卡等镜头动辄上万元,甚至10余万元。那些有志于走摄影创作之路的人烧器材是不对的。摄影不仅仅靠的是“牛头”(大光圈价格昂贵的镜头)而靠的是镜头后面的那个头。并不是好的器材就能拍出好的照片。我现在常用的是最便宜的折返镜头,一个250MM。一个500MM。
(编辑:刘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