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Heather Dewey-Hagborg与Chelsea Manning创作的作品《Probably Chelsea》在西雅图艺博会上展出。图片：by Anna Imperati，致谢西雅图艺博会
当一个被艺术界（可能不合理地）赋予厚望的新兴市场与艺博会前所未有的审查机制相碰撞时会发生什么？
结束不久的第四届西雅图艺博会（Seattle Art Fair）可能会给出答案。这届艺博会反映了艺术经纪人和画廊主不断进化的销售方式：虽然这座城市有着相当数量的技术百万富翁和亿万富翁（即来自新兴科技产业），但只有相对较少的一流藏家，这对于“以活动驱动”的艺术市场，还有特别是西雅图这座城市都比较痛苦。
因此，在这样一个“高压锅”中，人们对于西雅图艺博会这一艺术事件有着各种不尽相同的印象也就不足为奇了。今年艺博会组织者宣称有“强劲的销售和高度的公众参与”，而一些评论家们则批评，，他们只是牺牲质量换来规模（今年的参与画廊数量超过了2017年，达到了有史以来最多的106家。一些争议削弱了对参展商水平的关注，也削弱了大众对于展览本身的注意力）。值得注意的是，几个主要参与者，包括佩斯画廊和贝浩登画廊，都没有在今年回归。
这份新的参展画廊名单让许多画廊主重新对支出与优先级别进行评估。“考虑到参加艺博会所需的时间和金钱，我宁愿专注于其他一些更具实验性或令人兴奋的推广途径。”来自西雅图本地的Bridge Productions画廊的Sharon Arnold告诉artnet新闻，他们的画廊没有参与此次艺博会。
就此，艺博会的主策展人Max Fishko说道：“我们知道画廊计划和对于选择艺术活动优先顺序每年都会发生变化，参展画廊的名单构成也是如此。我们非常幸运地与世界上一些最好的画廊合作，并期待继续保持这些关系。”
艺博会模式的演变
另一方面，传统豪门卓纳画廊（David Zwirner）和高古轩（Gagosian）再次回归这个舞台。他们的展位设在展会入口处的显著位置。与此同时，由艺博会新任艺术总监北约·汤普森（Nato Thompson）策划领导的、不少名人参与的（以及史诗般的机器人艺术表演）前沿特别项目也广受赞誉，这些项目使整个艺博会的气氛活跃起来。
西雅图艺博会的地位在该地区不断发展壮大，其中的一个标志是：弗莱艺术博物馆（Frye Art Museum）新的当代艺术委员会拨出一笔两万五千美元的专项基金，用于在该艺博会上购置新的收藏作品。博物馆选择了来自阿尔伯克基罗望子研究所的Toyin Ojih Odutola以及来自波特兰Adams and Ollman画廊的Ellen Lesperance的作品。
出席今年VIP预展的人数比去年更少，但正如我们采访过的画廊主所强调的那样：质量比数量更为重要。“今年我们感觉是回归到了一个与我们关系日益密切的共生社区，因此也带来更喜人的销售成绩，”卓纳画廊的负责人Robert Goff说道，“今年除了熟悉的面孔，还有许多新的藏家出现。”
卓纳画廊的展位展出包括Carol Bove的新雕塑以及Wolfgang Tillmans和R. Crumb的多件作品。价格从1万美元到45万美元不等。
高古轩画廊展位。图片：by Anna Imperati，致谢西雅图艺博会
高古轩贝弗利山庄（Gagosian's Beverly Hills）的策展人德博拉·麦克劳德（Deborah McLeod）对销售情况感到满意，但对当地的收藏家基础并不那么乐观。“我们今年开的销售发票比过去几年多得多，但令人惊讶的是，很少有作品是卖给西雅图当地收藏家的，”她说，“老实说，这件事情很令人迷惑：这是一个拥有众多的收藏品，并在众多的商业领域取得了巨大成功的地区，但我们的艺术品却不是更多的留在了西雅图。”
William Powhida，《未来的〈艺术论坛〉广告》（Future Artforum Ads），2018。图片：致谢艺术家及Charlie James Gallery
销售策略
洛杉矶画廊主查理·詹姆斯（Charlie James）去年取得了五位数的成功，这次他采用了同样的方法。他说：“我们制定了类似'热门单曲'的销售战略并且目前运作的很良好。” 他展示了艺术家William Powhida、Sadie Barnette、Ramiro Gomez和David Feldman的作品。
他告诉artnet新闻：“到目前为止，我们已售出20件作品——不过每件售价都不到2000美元。”买家包括微软旗下的收藏体系，保罗·艾伦公司旗下的Vulcan收藏体系，以及一些当地的机构。“同时我真的很高兴展位能够在卓纳画廊旁边——这很好，”他补充道，“我们整周都不需要看到任何可疑的艺术品。”
Anthony White，《Withereadon》，2018。图片：致谢Greg Kucera Gallery
西雅图的本地画廊主Greg Kucera也对艺术品的需求感到满意，他指出艺术家安东尼·怀特的四件作品（每件约2500美元）均在展出开幕后半小时内售出；一对罕见的雅各布·劳伦斯印刷品被一位新收藏家购买；洛杉矶艺术家John Sonsini的一幅肖像作品（10000美元）被纽约一位专门为艺博会而来的重要收藏家购入。
纽约的Galerie Lelong＆Co画廊是另一个备受瞩目的回归参展画廊。合伙人兼副总裁玛丽·萨巴蒂诺（Mary Sabbatino）也认为VIP预览开幕式没有过去那样拥挤，但她指出“艺术品收购的关键人物来自藏家与博物馆。不是拥挤的人群造就了这样的艺博会，而是来自社区的支持。”
萨巴蒂诺对我们缓缓道来，画廊的展区展出了乔玛·帕兰萨（Jaume Plensa）的雕塑、当地收藏的一副Mildred Thompson的画作，以及Ursula von Rydingsvard的一副大型画作和一些较小的作品。她说：“尽管大部分的销售针对现有客户，但不断用新的作品吸引你忠诚的观众也十分重要。”
Michael Rosenfeld Gallery在西雅图艺博会的展位。图片：致谢Michael Rosenfeld Gallery LLC, New York, NY
总部位于纽约的Michael Rosenfeld画廊已经是连续第三年参加西雅图艺博会了。罗森菲尔德告诉artnet新闻说：“很多藏家们在周末来到西雅图购买艺术品。于是，在周日的展会结束时，我们的销售结果非常不错。”他将此次艺博会描述为对于画廊而言“出乎意料的良好体验”，因为它专注于近年来常常被忽视的20世纪大师作品，而这“与几位当地收藏家的激情正好吻合”。
Michael Rosenfeld画廊的销售囊括了绘画、雕塑和艺术家纸上作品等各种艺术形式的，包括Claire Falkenstein、Sam Gilliam、Norman Lewis、Alma Thomas和William T. Williams在内艺术家的作品。
展望未来
评委会对于西雅图艺博会是否能重新吸引流失的参展画廊，以及该艺博会是否能同时兼容并有利于不同体量的画廊等问题还没有明确的答案。不过当地画廊主Sharon Arnold说：“我肯定会考虑明年再回来，或在该地区以外的地方举办展览会，但我更想知道艺博会体系对我们画廊生态系统的长期影响。特别是位于生态系统的较弱小一端的小画廊，我们更加脆弱，但也很珍贵。对于那些最终被大型画廊所吸纳的艺术家来说，在其初期，正是由我们这些大多数的小画廊作为社区孵化空间的……”
当被问及上述大型画廊之一的卓纳画廊是否计划明年继续参展时，Robert Goff回答说：“西雅图和美国西海岸是一个具有重要艺术文化意义且底蕴深厚的地区。西雅图经济蓬勃发展，在未来极具潜力。同时我认为科技界正逐渐对艺术和收藏有更深的理解和兴趣。耐心会得到回报的——而且已经初现端倪。”
译丨Siyu Li
（编辑：杨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