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观众在观看Anish Kapoor的展览时，不慎掉入了一件名为“Descent Into Limbo”装置的深洞里，最终进入了医院。但是，艺术就应该有点儿危险吗？

注意间距……Doris Salcedo在泰特大厅里的裂缝。照片：Peter Macdiarmid / Getty Images

　　一件Anish Kapoor的艺术装置“Descent Into Limbo”是一个大黑洞，太深了，以至于观众难以看到底部。或者它只是一个黑漆漆的圆形画?你站在黑暗的虚无的边缘，为之着迷，也许有点想要伸出一只脚来探测它。你可以称它为崇高的冥想，或是一桩正在等待发生的事故。

　　“Descent Into Limbo”首次出现于1992年，但不可避免的事故终于还是来临了。Kapoor在葡萄牙波尔图的Serralves博物馆举办展览，一位参观者不慎落入实际上是2.5米深洞的作品之后，不得不被送往医院。

　Anish Kapoor（左）与Descent Into Limbo。照片：Corbis via Getty Images

　　“Descent Into Limbo”是那些似乎威胁生命和肢体的现当代艺术品之一。当Doris Salcedo于2007年在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Tate Modern）的涡轮大厅（Turbine Hall）的地板上划出深深裂缝时，游客们无法抗拒将脚或腿放入其中，或顽皮或滑稽动作令他们绊倒，造成了相当多的伤害。当Carsten H?ller于2006年在同一个博物馆安装巨型螺旋滑梯时，成千的人从上面跌了下来，一些人受伤。更为严重的是，克里斯托和珍妮克劳德关闭了他们1991年的遮阳伞装置，因为当大风来袭，其中一个巨大的遮阳伞将一名33岁的加利福尼亚女子碾死，同时还令其他数人受伤。

　　其实我们期待艺术有点儿危险性，但别那么危险。自浪漫时代以来，人们就已经认识到，一些最强大的想象经验来自恐怖——恐怖和敬畏。18世纪的思想家埃德蒙·伯克称这种黑暗的美学是“崇高的”，他观察到，真正的、甚至危及生命的危险总是胜过恐怖的图片。今天，艺术家们就在这样的悬崖上徘徊。装置艺术可以让我们面临真正的风险，就像我们爬山或探索洞穴一样。

Christo and Jeanne-Claude’s the Umbrellas. Photograph: Tonya Evatt/Sygma via Getty Images

　　理查德塞拉的钢铁雕塑令人感觉最危险。它们耸立在你身边，围绕着你，威胁着你。危险并非虚幻，塞拉的轧制钢是危险的，特别是对于必须安装它的工人。1971年，一位名叫雷蒙德·约翰逊的承包商在安装塞拉雕塑期间遇难。1988年，两名工人在卸下他的一件作品时受了重伤。

　　如果说这些事件能够提升塞拉艺术品的崇高品质，那是十分怪诞的事情。但那些无情的钢墙确实会给人一种致命的感觉，就像看着危险的悬崖一样。

　　幸运的是，据说Kapoor黑洞的受害者在医院表现得不错。艺术造成的大多数伤害都是温和的，然而，我们内心的某些东西总是被深洞、悬崖、地板上的裂缝所吸引。如果艺术不会伤害我们，或许也就不会吸引我们。

　　（编辑：杨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