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细脖子的人钻进一只箱子,随后合上盖,开始有些喘不过气来。
“瞧,”细脖子的人一边艰难地喘气一边说。“我在箱子里喘不过气来,因为我的脖子细。箱盖合上了,空气进不到我这儿来。我会憋死的,但我无论如何不打开箱盖。我将慢慢死去。我将见到生与死的搏斗。在同等条件下正在进行不正常的战斗,因为死亡自然会获胜,而注定死亡的生命只是枉然地在与敌人搏斗,直到最后一分钟也不放弃徒劳的希望。在此刻进行着的这场搏斗中,生命会知道自己取胜的方式:为此生命应当强迫我的双手去打开箱盖。我们看着:谁胜谁负?只是这樟脑味实在难闻。如果生命获胜,我就把烟草散在箱子里的东西上------开始啦:我再也无法呼吸,我死了,这很清楚!我已经没救啦!已没有任何崇高的东西在我脑子里,我正在窒息!------”
“哎哟!这是什么?此刻是出了什么事,但我无法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我看见了什么或者听见了什么------
“哎哟!又出了什么事?我的上帝,我喘不过气来。看样子我正在死去------
“这又是什么?为何我在唱歌?仿佛,我的脖子痛------可箱子在哪里?为什么我看到了我房间里的一切?好象我正躺在地板上!而箱子在哪里?”
细脖子的人从地板上爬起来,看了看四周。哪儿也没有箱子。椅子上和床上堆满了从箱子里掏出来的东西,可箱子哪儿也没有。
细脖子的人说:
“就是说,生命以一种我所不知的方式战胜了死亡。”
(实习编辑:白俊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