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民的号召力不言而喻。本周末在东艺首度为上海观众奉献的《九歌》,开演前两周已一票难求。尽管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在昨天出席上海见面会的林怀民脸上,却依旧写着波澜不惊。 “其实很多人反映说《九歌》看不懂,我想屈原老先生在世看了也会说不懂,但舞蹈本身就无法解释也不需要解释。 《九歌》可以看作是楚地歌舞祭典,也可以看作是现代人在现代剧场进行的仪式。 ”
“对云门来说,《九歌》是最美、最极致、最复杂的作品,”林怀民坐在演出背景板前,语调平淡,“舞蹈中有一个拎着皮包的现代人不断出现‘搅局’,就是为了打断人们、产生疏离的感觉,提醒人们不是在楚地,而是在上海。古代人现代人同时出现在舞台上,进进出出,舞蹈最终终结于现代人,也是告诉大家要回到现实。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讲,看《九歌》就好像做了一回穿越旅行。”林怀民认为,《九歌》是这样一个分水岭,一方面,舞蹈中还保留角色,有湘夫人、云中君等等人物;可到了《九歌》之后,云门的作品中就基本无角色,更简化了。他说是《九歌》让云门开始“发迹”,把云门带到世界各地的艺术节上。
有记者问,如今新《九歌》的演员们都更年轻,如何帮助他们找到感觉,激发热情?林怀民说:“重新编舞,让20岁的《九歌》复活,实际上是一种处罚。因为我们回不去了。但是年轻舞者诠释得更好,年轻一代可以做出新的成绩。云中君这个角色,舞者用了一年时间来排,因为云中君站在两人肩上舞蹈,必须一刻都不落地,而带着面具的演员即便面对强光,要像瞎子一样演戏……这些,都必须做到。 ”
这么多年带着舞团走南闯北,见过了各种世事冷暖,林怀民依旧心怀感恩。他说:“云门舞集创办的初心是为乡亲、为同学演出,一开始面临很多问题,是社会不断用掌声给予了支持。大火后,社会各界自主捐助的捐款有5000笔,就好像云门有5000个无名股东。这些是人情,不是压力。对于我们来说,最重的人情,是民众的期盼。 ”林怀民说,他从台湾观众的渴求和反应中看到了这样一种正能量,就是大家除了有饭吃,还需要一点好玩的东西,云门舞集就扮演了这样一个角色。“对我们来说,普通人脸上的微笑比纽约时报的评论来的更重要,民众的期待是云门不断推出作品的动力。 ”
(编辑:闫伟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