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卡
演唱会门票两小时卖19万张,4小时卖100万张,不演了很多人还不肯退票,去世后专辑销售量一天超过11年总和,葬礼吸引的网上摇票歌迷超过160万,抽调来维持秩序的警员达到9000人,被成为史上最重要的传媒事件。这样的记录,只属于迈克尔·杰克逊。
现在还有多少人的演唱会和歌碟在挣钱呢?一位业内资深人士告诉我说,在国内几乎找不出一个来。所有的国有影音公司都是亏本的,私人公司靠盗版挣点小钱。盗谁的版呢?自己的。歌手也乐意被自己人盗版,因为自己人不盗根本就没别人盗,而连盗版都没有,那还怎么混?满街盗版就为了混个脸熟,然后就去靠广告代言挣钱。
当然,在这个规范不力、骗子成堆的时代,广告代言挣钱太容易了,所以明星生活都还不错,跟一般人相比,其付出和收入严重不成比例。有的明星根本不需要作品,靠绯闻就可以持续红下去。
绯闻和谣言当然也让迈克尔·杰克逊持续曝光,但是更多的人相信,这些东西带给他的都是痛苦,也给了他的创作生涯致命一击。这对于主要靠版税过日子的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没错,迈克尔的奢华生活不完全靠自己的唱片,相当部分收入来自他拥有的披头士乐队及猫王等巨星的部分版权,也就是说是做生意挣的钱。但是,他总归是版税时代的获利者。
杰克逊将唱片产业推上一个高峰。在他的时代,无数艺人享受了高额版税带来的奢华生活。我们不知道这些金钱到底给他带来了快乐还是痛苦,但是我们至少知道,他用它们来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和艺术。这种生活充满了是是非非,但是他探索了人类的行为和观念的边缘。如今,他把这种生活的可能性带走了。
一个最关键的原因是,巨星还会升起,粉丝照常疯狂,但是做粉丝的成本越来越低了。尽管法律仍然在保护着版税制度,但是这个制度遇到的挑战也越来越大。互联网时代的粉丝,更多的表达渠道是博客和微博客,他们可以迅速让网络塞车,可以让一个明星什么都没有做也有上亿的博客点击量,但是未必还会像杰克逊的MV中常常骄傲地展示那样人群汹涌,山呼海啸。
在严格维持版税制度的美国,网络也将唱片的零售价一降再降,而且版权开放也成为一种越来越有号召力的运动。在中国,甚至根本用不着套上版权开放这样一个好听的名字,盗版有理也可以成为掷地有声的口号。
《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在讨论这个问题时,说这就是巨星时代一去不返的原因。我不相信巨星时代不再这种煽情的话,因为在人类历史上,每一个时代的天才离世的时候,这样的感慨都一再地重复。我相信只要有天空就有星光,流行文化的巨星还将层出不穷。但是,我完全理解这个讨论的另一层意义,那就是唱片版税时代过去了,娱乐产业的生态改变了。
这个改变将带给我们什么后果呢?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再也没有迈克尔·杰克逊那样激情而又精致的产品了,没有他那样君临天下的奢华气派了。但是,我更愿意有人来讨论将来会有的是什么,会出现的新的形态是什么。
(实习编辑:郭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