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特的歌剧创作(6岁-17岁)
莫扎特在旅途中哺育成长,同时,他也是在旅行中学习和工作。他的父亲莱奥波德在旅途中只要有时间,就教授给他音乐以及其它的学科。所谓学科也主要是指旅行所必要的各国语言。包括德语、拉丁语、意大利语、英语等各国语言。
莫扎特这一时期的作品,大多是在旅途中完成的,即使在萨尔茨堡谱写的作品,也几乎都是为了在旅行中演奏而写。
1767年3月,莫扎特的第一部歌剧《第一条戒律的责任》在萨尔茨堡上演。5月,他又推出了另一部拉丁喜歌剧《阿波罗与海辛特斯》。这年,莫扎特11岁。1768年,利奥波德为让孩子们参加奥地利王室的一次重要婚礼,带领莫扎特和南内尔再次抵达维也纳。在那里,莫扎特先创作了一部小型的喜歌剧《巴斯蒂安和巴斯蒂安娜》,并在1768年底亲自执棒了他创作的《庄严弥撒曲》的演出。1769年5月,莫扎特创作的歌剧《装疯卖傻》上演,尽管这部歌剧在题材和演唱风格上都受到欢迎,但由于把持着歌剧舞台的某些人的嫉妒,而遭停演。此间,年仅12岁的莫扎特接替他的父亲担任了萨尔茨堡宫廷乐队的乐长。
他的天才实在令人惊叹不已。他的创作源泉至死始终没有枯竭,好似提笔即能成乐。据说他创作交响乐时,在头脑中同时形成从第一乐章到第四乐章的整体。因此,无论哪一部乐曲都只需记谱的时间便可完成。包括著名的《朱比特》交响乐在内的最后三部交响乐,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已谱完毕。
1769年底,利奥波德携两位神童应邀到达意大利。不论到达什幺地方,他们都受到热烈地欢迎与破格地接待。在歌剧之都那不勒斯,莫扎特的演技为人们所倾倒。他观看和研究了意大利歌剧,为其以后创作意大利风格的歌剧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在梵蒂冈,他仅听了一次演唱,就默写下了一直被教会禁止外传的《上帝怜我》,且几乎没有误差。莫扎特的博闻强记再一次为他赢得荣誉,教皇授予他“金马刺骑士”封号。在博洛尼亚,莫扎特结识了名满全欧的意大利音乐家马尔蒂尼,并向他学习了对位技巧。不久奠托特在那里被一致推举为音乐研究院的院士。在米兰,莫扎特创作了第一部正式公演的歌剧《庞都国王米特里达特》,并于1770年12月在当地公演,狂热的观众掌声如潮,高呼“万岁!大师!”此后,莫扎特又创作了一部受到普遍欢迎的歌剧《阿斯卡尼奥在阿尔巴》,此剧于1771年10月在米兰首演。意大利舆论界惊呼:“上帝让莫扎特降生,是为了压倒所有的被公认的大师”。作为这类大师中的一员的哈赛则坦诚地认为:“这个孩子将会使我们大家黯然失色。
莫扎特(21-25岁)作品进入了成熟期
1778年4月,莫扎特和他的母亲来到巴黎。但与第一次到巴黎时的盛况截然相反,他受到了难以忍受的冷遇。尽管凡尔赛宫可以提供一个管风琴师的职位,但这只能淹没莫扎特的才华,于是遭到了他的拒绝。7月,莫扎特的母亲安娜死于贫病交加,莫扎特陷入穷困潦倒的窘境。1780年创作了第一部浪漫主义代表歌剧《伊多美钮》,它充分展现了莫扎特的精湛技艺和音乐造诣,成为莫扎特艺术创作成熟期的标志。这部杰出的作品经一流水平的曼海姆乐队演奏,更使其大大增色,在1780年11月的首演时,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在这一时期,莫扎特除创作了大量的器乐曲外,还写有歌剧《扎伊德》、歌曲《鸟儿如果整整一年》《心满意足》《来吧,亲爱的齐特尔》等,以及一些女高音咏叹调。
莫扎特创作的高峰期
1781年至1791年,是莫扎特最后的、最有价值的10年,也是他创作的高峰期。这一时期,他创作了一生中最杰出的一批歌剧和近300部其它音乐作品。
1781年3月莫扎特来到维也纳。他是以仆从的身份陪萨尔茨堡新主教访问维也纳,由于不堪萨尔茨堡主教的凌辱和无端斥责,莫扎特果敢地断绝了与主教的雇佣关系,决定在维也纳定居,由此成为奥地利第一个有名气的自由作曲家。
1782年,《后宫诱逃》给莫扎特带来了歌剧创作方面的又一次成功。格鲁克高度评价这部作品,并专门宴请了莫扎特。该剧虽然在内容上依旧遵循着所谓“拯救歌剧”的悠久传统,但却是第一批重要的德语歌剧之一(其它都是意大利语)。
此剧故事发生在土耳其帕夏 (旧时奥斯曼帝国高级官员的称号。) 赛里木的后宫,男主角贝尔蒙特带着仆人彼德利奥来营救自己的情人康斯坦策及其女仆布隆德,他们要让这两个女人逃离后宫。为达到目的,他们买通了宫廷侍卫奥斯明。她们逃跑后又被抓了回来。最终,开明的君主帕夏宽恕了他们,故事最后的结局依旧是大团圆。皇帝本人在这第一次上演结束时所写的评语称这出音乐剧给纤弱的德国小歌剧带来了音乐盛况。
也许只是巧合--《后宫诱逃》上演不久,莫扎特就违背父愿诱拐了自己的康斯坦策--娶了作曲家卡尔•玛丽亚•冯,威伯的远亲康斯坦策•威伯为妻。她是莫扎特房东的女儿,姐姐阿洛伊西亚早些时候曾无情地抛弃了作曲家。康斯坦策轻浮无常,缺乏责任感,谈不上有什幺特殊魅力,但无论如何,他爱她。
莫扎特最好的几部歌剧是与剧作家达蓬泰合作完成的。达蓬泰本人的经历就能编成故事,他1749年出生在意大利切涅达一个犹太家庭,名叫埃马努埃拉•科内利亚诺,后皈依天主教并取了个意大利人的名字。事实上,即使在他就要当上神父的时候,还一直沉溺于赌博和女色(这二者总是相互关联,好色本身也是一种赌博)。
迫于债权人的诉讼和丈夫们的仇恨,达蓬泰离开意大利来到维也纳,当了约瑟夫二世的宫廷诗人,这样便与莫扎特结识。此时的莫扎特有一份对其本人来说比较稳定的工作那就是他为皇帝及所有愿意出钱的人作曲。1786年至1790年间,莫扎特与达蓬泰合作完成了三部最伟大的喜歌剧:《费加罗的婚礼》、《唐璜》和《女人心》。
1786年5月1日,《费加罗的婚礼》在维也纳首度公演,但除了几位朋友和皇帝鼓掌叫好外,并没有引起轰动。但在布拉格,《费加罗的婚礼》却得到了丰厚的补偿:《费》剧是上座率最高的歌剧,它使濒临破产的剧院起死回生。
《费加罗的婚礼》是《塞维利亚的理发师》的续集,两个剧本都改编自皮埃尔•奥古斯丁•卡龙•博马舍的两部著名戏剧。这可能使只知道罗西尼《理发师》的人感到困惑,因为莫扎特写《费加罗》是在1786年,而罗西尼的《理发师》作于1816年,看起来似乎先后顺序不对。但在莫扎特那个时候,人们已从乔瓦尼•帕伊谢洛1782年写的歌剧里知道了《理发师》这个故事。
《塞维利亚的理发师》讲的是理发师费加罗如何帮助主人阿马维瓦伯爵挫败巴尔托罗医生和音乐教师唐巴西廖的阴谋而赢得心上人罗西娜芳心的故事。
剧中角色除《费加罗的婚礼》原班人马外还增加了几个(如傻乎乎的老园丁安东尼奥)。歌剧一开始费加罗正与新伯爵夫人的贴身女仆苏珊娜举行婚礼。
歌剧以一首四分钟之长的轻快序曲开始,随后便是欺骗和阴谋、伪善和真情相交织的复杂的喜剧情节,最终仆人占了上风。
这部歌剧最脍炙人口的女高音咏叹调是第二场中的“你可知道爱情是怎么回事”,演唱者不是主角苏珊娜而是由女高音扮演的年轻男仆凯鲁比诺。这种角儿在50年前还由阉人歌手担任着。此时的维也纳已向前迈了一步,由女声取而代之。为了使情节更加离奇复杂,凯鲁比诺唱这首咏叹调时穿上了苏珊娜的衣服假扮成她,也就是说由女声担任的男性角色又假扮成了女性。另外还有当《费加罗的婚礼》中的苏珊娜用轻快而又低沉的声音唱道:“开门,快开门”时,作为女主角没有得意忘形,作为第一丑角没有笑容或哄笑,作为歌剧的一个角色不演唱,只是在说话,是在朗诵基础上的演唱,或者在演唱基础上的朗诵。总之,喜剧中活跃、跳动的人物是世界的一个窗口,像照在一个敞开的空间上的一线,阳光,是人类生活中的一刻。
1787年9月,莫扎特和康施坦莎重返布拉格。他的歌剧《唐•璜》于12月28日在布拉格歌剧院首演。直到演出前的晚上,莫扎特才写完了最后一个音符。《唐•璜》再一次征服了布拉格人,在排山倒海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中,激动得浑身颤抖的莫扎特向观众致词:“布拉格人才是我真正的知音!”
达蓬泰写的第二个脚本就是莫扎特最好的歌剧《唐璜》。这是一种道德剧,描写声名狼藉的登徒子如何受到应有的惩罚。无疑,它是达蓬泰最轻松愉快和最为人熟知的剧本之一。人们不仅喜欢看狡猾的骗子如何施展诡计,更喜欢看到他罪有应得的下场,这能给他们带来“正义在我手中”的快感。
据说达蓬泰曾表示过,该剧情来自臭名昭著的浪子唐璜 (意大利语是:Don Giovanni)的故事。达蓬泰用这个题材来编剧可能比较省事。剧中大部分情节都搬用了西班牙人蒂尔索•德莫利纳和意大利人卡罗•哥尔多尼写的两个版本。(后来,亚历山大•普希金为了罗列出各种表述爱情的花言巧语并显示自己的编剧才能,用同一个故事写了《石客》,并由俄罗斯作曲家亚历山大•达尔戈梅日斯基创作成歌剧。)
意大利歌剧里有十几个“唐”,如唐尼采蒂《卢克雷齐娅•博尔贾》中的唐阿尔冯佐,威尔第《命运的力量》中的唐阿尔瓦罗和唐卡罗或比才《卡门》中的唐霍塞等。但这些“唐”与《唐璜》里的“唐”毫无联系,别以为意大利人老随便更名换姓。
《唐璜》是以唐璜与安娜的冲突开始的,当时唐璜正欲调戏贞洁的安娜姑娘。安娜的父亲唐佩德罗(人称统领大人)听闻后上场与唐璜决斗并被刺身亡(这部分很短)。于是,劣迹败露的唐璜仓惶逃走。
安娜的未婚夫唐奥塔维欧(这出戏里有好几个“唐”)发誓要为安娜父亲报仇,故事随之展开。
此剧大部分谐趣都来自唐璜的仆人莱波雷洛,他在第一场里的主要任务就是演唱那段历数主人风流韵事的著名的“花名册咏叹调”,这首歌流水账般记录着主人追逐女性的经历:在意大利640次,德国231次,法国100次,土耳其至少91次,西班牙竟多达 1003次(那毕竟是唐璜的老家,应该比较容易得手),总共2065次。仔细想一想唐璜先生成功表演的数字,我们不得不说莱波雷洛有点夸大其词。该剧另一段著名的曲调是第二幕中唐璜试图勾引泽琳娜时唱的“向我伸出手来”。这一次他仍未得逞。
三番五次的哄骗引诱及狼狈逃脱之后,故事在“墓地”这一场中达到了高潮。剧中,唐璜以嘲弄的口气邀请已故统领佩德罗的石像共赴晚宴。这引出了该剧的最后一幕--石像上场并把顽冥不悔的唐璜拖人了地狱之火。多幺可怕的下场!最后,活着的人以一首歌颂忠贞爱情的合唱结束了全剧。人们皆大欢喜。
歌剧《唐璜》,在舞台上不仅表现了生命,也表现了死亡,对有代表性的事物加上了指责(特别是对自身过失的偏袒和固执)的说教手法,从诙谐的戏剧中表现出严肃性和戏剧性。泽琳娜是现实生活感性的形象,但猖狂而又荒唐的花花公子唐璜,用他那并不是精湛技艺的低音成功地成为人间恐怖的象征,成为 17世纪放荡主义和启蒙主义理论的代表,成为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中必不可少的发动机,是充满爱而又不满足爱的人物代表。
在创作最好的也是最后的歌剧《魔笛》之前,莫扎特还抽空写了《女人心》和《狄托的仁慈》。
1789年4月,莫扎特被迫离家远行,试图在外地寻找生机。在莱比锡,莫扎特虔诚地前往托马斯教堂聆听了巴赫的作品;在柏林,莫扎特刚刚挣到了一笔可观的钱,但转手就“借”给一位朋友。于是,两手空空的莫扎特在7月回到了维也纳。
此时,康施坦莎的病情加重了。莫扎特到了一贫如洗的地步。在这种境遇里,他创作了歌剧《女人心》,并在1790年上演,虽然这部歌剧的音乐十分优美,但莫扎特认为它的问世并不是依靠艺术灵感,而很大程度上是为养家糊口。因此,它的艺术性便打了折扣。
在《女人心》中,莫扎特戏谑人生的思想并没有减少,而是在滑稽而又可笑的领域中发挥作用。《费加罗的婚礼》的剧情经常发生逆转,讲的不是人们通常说的男人,而是天生就不忠诚的女人。如果费奥迪利吉和多拉贝拉对严肃歌剧中的危险的滑稽模仿负责,那么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片段再一次是现实生活中最音乐化的情感模仿,五重唱“每天都给我写信”是音节停顿溅出的浪花,就如同悲痛既是真实的,又是仿效时尚的。最后,表达方式已变得没有什幺界限了,从不可阻挡的“序曲”到长长的合唱部分,从莱波莱罗咏叹调的30节到伯爵夫人的四节独唱短曲,已没有过多的限制。
为了庆祝日后成为莱奥波多二世皇帝的波希米亚国王,布拉格的贵族们请来了莫扎特,让他担任《提托的仁慈》的导演,要求不能摈弃过去的传统。梅塔斯塔西奥的原剧本被加上一些片段,咏叹调巧妙地与低沉的圆号配合默契,并与“乔装改扮的”女高音同在,插入的朗诵被人们怀着崇敬的心情欣赏,但这种表演在新的歌剧中却很少。海顿最后创作但没有搬上舞台的《哲学家的灵魂》,预示着严肃歌剧的衰落就要来临了,似乎真是再也没有比莫扎特的音乐更美妙的音乐了。
最后的辉煌
1791年初,莫扎特为一家即将倒闭的德国歌剧院创作了最后一部歌剧《魔笛》。这部优秀的作品在9月公演后连演了200多场,被誉为最伟大的近代德国歌剧。这部杰出的作品拯救了那个剧院,但莫扎特却滑人了死亡的边缘。
《魔笛》这部歌剧短得出奇,讲述一个情节离奇并充满怪诞象征的神秘故事。该剧序曲很精彩,还有几段优美的旋律,如夜皇后的咏叹调和帕帕盖诺、帕帕盖娜一对傻瓜唱的无聊的爱情二重唱。是音乐自身的魅力使共济会及其成员向莫扎特发出了人间友谊的信息。虽然莫扎特很快与世长辞了,但他创作了大量被后人很快被称作“浪漫主义的”的作品。
在临终前,重病中的莫扎特为了完成别人嘱托的《安魂曲》,做了最后一搏。但这部作品尚未完成,莫扎特却在1791年12月5日含悲去世,享年35岁。
另一种说法认为莫扎特是被妒火中烧的同行、宫廷作曲家安东尼奥•萨列里毒死的。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歌剧《莫扎特与萨列里》首次把这种说法做了戏剧化的表现,其中大部分情节在近期流行的戏剧和电影《莫扎特》里又有再现。
(编辑:王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