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舞剧《绣娘》讲的是清末民初一位钟情绣艺的绣娘与画家明轩情投意合,却被拐骗自己做妾的丈夫花觉强行拆散,最后在失明之下绣出巨幅刺绣《并蒂莲》并留下相关绣谱以身殉艺的故事。
“对舞剧来说,故事的复杂还是简单,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运用身体的动作来讲述这个故事。”上海大学专事舞剧研究的教授蓝凡在看过舞剧《绣娘》后这样评论说。
昨晚,由无锡市演艺集团歌舞剧院带来的舞剧《绣娘》,作为第十四届上海国际艺术节参演项目,结束了在上海大剧院的专场演出,这一天也适逢国际艺术节无锡分会场为期一周的演出正式开幕。
舞剧《绣娘》的布景、舞美设计以简洁凝练为主,却不失江南水乡的秀美。根据场幕变化,该剧共设计出包括刺绣、刺绣机、并蒂莲、小桥流水、苏州园林花窗等在内的27次布景更换,以不倚重布景装置堆砌的方式,主要依靠绣娘单人舞、绣娘与明轩双人舞、绣娘与花觉、明轩三人舞等连续性舞段来推进故事情节。
舞剧从明轩对绣娘的回忆开始倒叙。绣娘款款步下亭台,虽是民族舞剧,她的出场倒也借鉴了不少芭蕾点脚尖及旋转的步法。其后,四位丑角媒婆如剪纸人一般迈开腿脚,再配上二胡与琵琶的轻松弹奏,颇为舞剧添了份稚趣。该剧也基本都在这样抒情与诙谐的情境中交叉进行。
该剧最重要的舞段为绣娘与明轩之间的三段双人舞。第一段双人舞围绕刺绣机展开,配上大提琴昂扬激烈的配乐,模拟出绣娘、明轩二人的情愫暗生;第二段为明轩把绣娘从河中救起,绣娘从痛苦无力的仰躺姿势逐渐转为主动参与明轩的舞蹈动作,展示出二人不畏世俗选择相爱的过程;第三段双人舞在占据舞台整个空间的巨大刺绣框两侧进行,明轩与被监禁起来的绣娘在刺绣框两侧以心意相通、舞步相同却方向相反的步调共舞,为全剧可看性最强舞蹈段落。
绣娘与花觉、花觉夫人在第一幕中的三人舞也颇具特色,在舞台极简背景以及三束聚光灯的照射下,三人以三角形这一极具暗示意味的方式错落出现于舞台之上。而第三幕绣娘在失明之后凭记忆将《并蒂莲》绣出的群舞段落,则为该剧最高潮部分。身穿七彩舞衣的舞者各自拉扯一根丝线,围绕独坐于刺绣机上的绣娘四散开来助其刺绣,绣娘最终在心力交瘁之下逝去,群舞舞者也相继倒下,凄清地与舞台布景上丝线交缠的并蒂莲花图案融为一体。
该剧一大特色在于对红绸、坐椅、面具等道具多次象征性的使用,并借助这些道具与舞者身体产生的互动,助力舞剧叙事。比如,红绸作为手的延伸多次在舞剧中出现;花觉与花觉夫人、绣娘并列于舞台出现所坐的坐椅也做了明显夸张化的处理,花觉的坐椅相较于两位夫人的坐椅高大到甚至滑稽的程度(象征父权封建社会的男尊女卑);而对绣娘与明轩相爱作出嗤笑态度的围观群众,则被编导要求戴上龇牙咧嘴的面具,以明示他们的丑角角色。
(编辑:闫伟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