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在时下似乎是一个文学的异数。不知从何时始,有点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好像一个独行者,花自飘零水自流。固然我们还有不少人在写诗,有多本正式出版的诗刊行世,也有少量的诗作在印制,还有一些好事者举着各类主义的大旗出于各种目的或者借着诗的名号,在为诗呼喊,然而,一个不争的事实是,诗人和诗作,在当前的文化环境中显得势单力薄,说是过气了也不为重,多不大为现代读者所青睐。究其原因,是因为没有像样的诗作,没有闲暇和心气培养出足够的读者群,而这恰是一个文学品种存在的基础。
并不奇怪,现如今文化多元,俗众的流行,粗陋的畅行,浮躁而功利的文化现实,自然,对于这个精英品质的文学门类,对于依凭主观情感表达的诗来说,这种状况不能不是一种错位和怠慢。
所以,说诗写诗越来越小众化。坊间有传闻,说谁谁是诗人,会写诗,似乎是一个另类。对此,诗人何为,诗歌何为?当然,我们可以从时代的阅读趋向不满意于这种现状,可以从没有金玉之声来要求作者们更上层楼,可以从中国本来是诗的国度来反观对于诗的现状所不应有的缺失。但这又有多大的作用呢,这经年累月形成的状况何以能改观?
我以为,唯一的是寄望于诗的本身。对于那些诗的执著者,那些对诗还葆有敬意和尊重的行动者,那些纯粹的诗人们,应当以极大的尊重。当谭仲池先生把他这本诗集的清样寄来时,我是在这样的心态下读完的。一面有忧虑,也一面是感动。在这个诗歌不景气的时下,有人对诗还有如此的坚执,如此的不离不弃。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位诗的坚守者,一个诗心如火的诗人激情燃烧后的迸发。
谭仲池是一个执著的写作者,四十六年的创作经历,他左手写诗,右手作文,还不时腾出手来在电影电视以及歌词方面突击,可以说,他对各种文学艺术形式都曾尝试过,也有出彩,到如今,出版有十数部文学作品,计有长篇小说、散文集、电影剧本、诗歌,而他最早恰是以诗歌创作进入文坛的,一个跨领域、数十年的写作者,笔耕不辍,从不间断写诗,这表明了一个诗人的态度。文学不应当是一种职业,文学更多的是一种爱好,才会有真性情和真情怀的表达。对于诗,除此之外,我以为,要有一颗火热真挚的诗心。谭仲池做到了,使我们在纷繁乱象的诗歌天地中,见识一个有情怀、真性情的诗人。
除了不断有新诗问世外,他在诗中执著地表达真善美这一文学主题。这或许是诗有别于其他文学样式的地方。诗的题旨可以广泛,但是诗人要有自己审美追求和情感趋向,要有坚守的创作母题。我以为,谭仲池诗作基本母题是爱,是善良的爱心,是对于社会人生和大自然的敬爱与友善。在当下,文学创作特别是诗,人文精神或多或少的缺失和淡化,过于主观杂乱的思想和情绪的试验,急躁和暴戾的人文习性,造成了文学对现实的疏离,也多为人所诟病。其中诗的乱象,当属如此。执著地从爱与善的角度,真切地表达出对于时代和历史的敬畏感恩,从人生基本的情感上对社会与人生进行诗意地提炼和升华,是一个诗人的担当精神,也颇有现实意义。
这本诗集《祖国,我深爱着你》,主题直接,诗情炽烈,体现了诗人对于时代文化和历史精神的书写,显现出诗人从精神意象上的现实精神。作者的后记点明了创作初衷:“我和新中国同龄,我是在祖国温暖的怀抱成长起来的,因心之所系,情之所感,我想把这个新诗集献给祖国母亲,作为向新中国成立六十五华诞最美好的祝福和最深情的纪念。”因此,他以“脉脉山水情”“拳拳圆梦心”等不同的精神意象,集中了数十篇诗作,奉献出赤子情怀。爱祖国、人民、大地,爱山水自然,爱人文历史,从不同的地理方位,不同的文化风物,多角度地书写祖国的绚丽风华和博大精深的人文历史,书写新世纪的时代面貌。更为突出的是,诗人捕捉变化发展中的社会面貌,描绘具体常见的物事在时代变化中的新气象新风采。比如,航天高科技,高铁的建成,世界博览会的中国馆等等,无不描绘了作者对社会发展变化的诗意情怀。特别是,他从祖国版图上捕捉三十多个省市(包括港澳台)的某一件具象物事作为诗眼,“选择有象征意义和有代表性的山水、名胜、人物、传说、历史遗存、人物情致来构思”,也即从每一个省市鲜明而有代表性的具体物象上,抒发祖国之爱,时代之情,并冠以“天涯共此时”题目。集中阅读,可以感受到诗人的爱心激荡,情感深沉。那是一种无以言说,无法衡量,至为崇高神圣的爱,是赤子对于母亲的忠诚感恩的情怀。也许诗人选择的这些具体物象和抒情意象,常在一些诗中出现,但是,集中以这种方式展现,奉献于祖国华诞之时,其情深意切,超过了具体物事的本身意义。
(编辑:王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