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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凯恩》15

2010-05-10 10:39:44来源:北京文艺网    作者:

   

  一九四零年。

  晚上,“爱尔·兰乔”夜总会。苏珊和汤普逊坐在小桌旁。他们沉默着。汤普逊递给苏珊一枝烟,给她点着了。

  苏珊:“也许您听说过,我把自己所有的钱都丢失了……真是很多的钱哪,请相信我……”

  汤普逊:“最近十年,很多人都很困难……”

  苏珊:“而我并不困难。我只不过是丢失了自己的钱。(抽着烟)那么,您要到柴那杜庄园去吗?”

  汤普逊:“星期一我和编辑部的几个同事一起去。罗斯顿先生希望我们把整个柴那杜庄园都仔细地拍下来……所有的艺术品。您知道吗,我们要出一个电影新闻片专辑。”

  苏珊:“是啊……我知道……既然您什么都想知道,您可以和雷蒙谈谈(神经质地把烟熄灭了)这是他的管家。从他那儿,您会听到很多事。有些事别人不知道,他都知道。”

  她突然抓起酒杯,用两只手使劲地捏着它。

  汤普逊:“您知道吗,我总是为凯恩先生感到惋惜。”

  苏珊(声音嘶哑地):“您以为我就不为他惋惜吗?……”

  她喝着酒。当她发现天已拂晓时,她感到有点寒冷地耸耸肩,把披在身上的大衣裹得更紧了。

  苏珊:“那您从我这儿了解到些什么呢?……已经是早上了。(看了他一会儿)有空到我这儿来……跟我谈谈您自己。”

  一九四零年。

  黄昏。柴那杜。远处,山上有一个庄园。我们是隔着嵌在铁栅栏门上的大字母“K”,看到这个庄园的。有几盏路灯亮着。

  一九四零年。

  黄昏。柴那杜。大厅。特写:汤普逊和雷蒙。

  雷蒙:“玫瑰花蕾?要是我告诉您与玫瑰花蕾有关的情况,您给多少钱哪,……一千块?”

  汤普逊:“可以。”

  雷蒙:“他有时候有些怪……您知道吗?”

  汤普逊:“不知道。”

  雷蒙:“他有时候象个疯子似的。我在他这儿干了十一年,他的晚年我还是清楚的。是啊,先生,老头子是有点古怪,可我善于和他相处。”

  汤普逊:“和他在一起很麻烦吗?”

  雷蒙:“是啊,可我善于和他相处。”

  一九二九年。

  夜。电话局。雷蒙在走廊里急匆匆地走着。他推开门……发报机旁坐着一个报务员。和他坐在一起的是一个女话务员。

  雷蒙(读道):“‘查尔斯·福斯特·凯恩先生今天宣布:查尔斯·福斯特·

  凯恩夫人在和睦友好的协议下,离开了凯恩在佛罗里达州的家──柴那杜庄园。最近即将办理离婚手续。凯恩夫人声称:她无意重操在婚后数年她应凯恩先生要求而放弃的歌剧生涯。签字:查尔斯·福斯特·凯恩’。”

  报务员打完字以后,看着雷蒙。

  雷蒙:“立即发出。凯恩所有的报纸有权优先登载它。”

  报务员:“好。”

  交换装置的蜂音器里发山了吱吱的响声。

  女话务员(拿起电话筒):“是啊……是啊……好的,金斯达尔太太。(转身向着雷蒙)女管家来的电话。”

  雷蒙:“什么事?”

  女话务员:“她说从凯恩夫人的屋子里传出来一种很奇怪的响声。她害怕,不敢走进去。”

  一九二九年。

  夜。苏珊卧室前的走廊。

  女管家金斯达尔太太和两个侍女站在门附近。她们很害怕的样子,不敢走到离门再近一点的地方去。屋子里传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和东西撕裂的声音。雷蒙跑来了,他推门进去。[NextPage]

  苏珊的卧室。

  凯恩狂怒而默不作声的样子,的确是很吓人的。他简直要把整个屋子都捣毁了……他把一张张画撕下来,把墙上的挂钩拧下来,把门帘扯下来,把苏珊的一些低级趣味的、庸俗的画撕得粉碎……他把桌子、梳妆台、写字台上的许许多多小摆设统统都扔到地上,把属于苏珊的一切东西都毁坏掉。

  雷蒙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他。凯恩一句话也不说。他继续以一种惊人的力量迅速地、默默地捣毁这间屋子。他猛地—下把窗户上浆洗得很硬的、非常漂亮的窗帘扯了下来。他把书架上一堆堆庸俗的小说都扔到地上。他把书架上摆着的喝剩的半瓶蜜酒也扔到了地上。

  他终于停了下来。苏珊舒适的屋子已经完全捣毁了。凯恩吃力地喘着气。他的视线落到原先没有发现的角落里的一个架子上。那里,在一些瓷器小摆设中间,有一个有“暴风雪”景色的廉价的小玻璃球。

  凯恩把架子掀了下来。一些瓷器小摆设被捧得粉碎。小玻璃球还完好无损。它在地毯上滚动着,一直滚到凯恩脚边,凯恩注视着它,弯腰想要把它捡起来,但却捡不起来。

  雷蒙捡起小球递给了凯恩。凯恩拿着小球,呆呆地望着它,然后缓慢地,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屋子去。

  苏珊卧室前的走廊。

  以金斯达尔太太为首的许多佣人都聚集在这里。

  凯恩出现在门口。所有的人一见到凯恩,都跑到一边去了。

  沉着的雷蒙走了出来。

  凯恩一直看着他手中拿着的小玻璃球。

  凯恩(没有转过身来,对雷蒙说):“把门关上,雷蒙。”

  雷蒙:“是,先生。”(他关上了门)

  凯恩:“把门锁上……不要再打开它。”

  雷蒙锁上了门,走到凯恩身边。所有的人都默不作声。佣人们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这一切。凯恩摇动着小玻璃球,球里面飘落着雪花。

  凯恩(几乎迷迷糊糊地):“玫瑰花蕾。”

  雷蒙:“什么,先生?”

  一个年轻的女佣人吃吃地笑了。不知是谁拉了她一下。凯恩又摇动着小球,球里面又下起暴风雪来了。凯恩看着雪花怎么飘落到了玻璃上……,他抬起头来。他
的神志清楚了,看到了聚集在这里的佣人们。他慢慢地把小玻璃球放到了口袋里,似乎低声地、自言自语地对雷蒙说道:“不要再打开这门了。”

  他缓慢地沿着走廊走去。佣人们给他让出一条路来,默默地目送着他。

  走廊里的镜子照出了他的形体。他完完全全地老了!

  凯恩拐到了另一条走廊里……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站住了。在镜子里,他的影像后面又出现了一个他的影像……,镜子里层层叠叠地出现了他的一个又—个影像。凯恩看着自己的影像……我们看到了上千个凯恩。

  一九四零年。

  晚上。大厅。汤普逊和雷蒙。

  雷蒙(冷漠地):“这就是全部故事……”

  汤普逊:“您没有一点伤感吗?”

  雷蒙:“也有,也没有。”

  汤普逊:“玫瑰花蕾,您就知道这些吗?”

  雷蒙:“这已经比任何别人知道得多了……我不是跟您说过,他有点怪……至少,最后两年是这样……但我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这个玫瑰花蕾……我还听他说过一次。他一说完‘玫瑰花蕾’,这个小玻璃球就从他手中掉了下去,摔碎了。在这之后,凯恩先生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于是我知道他死了。他说过好多莫名其妙的话。”

  汤普逊:“可是您所讲的,都不是重要的。”

  雷蒙:“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向我提问题。”

  汤普逊(冷冷地):“今天晚上等他们把宫殿一拍完。我们就走……”

  汤普逊站起身来。雷蒙也站了起来。[NextPage]

  雷蒙:“您还会有很多时间。火车到了站上可以应您的要求停下来……但他们是不喜欢等人的。现在不喜欢等了。可我记得,他们曾经一整天地等过人……如果凯恩先生让他们等的话。”

  尾 声

  我们随着摄影机,慢慢地在大厅里走着。

  我们看到一些华丽的地毯、枝形烛台、帏幔。在一个角落里,有一些大箱子。

  有几个箱子打开着,有几个没打开。大厅里,到处杂乱无章地放着家俱、雕像、画幅。这些东西显然都是很珍贵的。和这些东西放在一起的,还有厨房用的炉子、古老的摇椅和其它一些没用的东西。其中,还有一副小孩玩的旧滑雪板,这在影片开头的时候,观众已经看见过了。

  在大厅中间,摄影师和他的助手在拍摄各种各样的东西。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姑娘,两个记者。汤普逊和雷蒙也在这里。

  姑娘和一个戴帽子的记者在录音机放送的音乐伴奏下跳着舞。摄影师刚刚拍摄完一幅显然十分珍贵的画,这是意大利的真品。他的助手看看贴在画背面的一个小标签。

  摄影助理:“九千一百八十二号。”

  一个记者把这个数目字记了下来。

  摄影助理:“《圣诞节》……被认为是多纳泰洛的作品……一九二一年购于佛罗伦斯……价值四万五千里拉。记下来了吧?”

  记者:“记下来了。”

  摄影师:“好……下一个。最好把这个雕像放到这儿来。”

  摄影协理:“好的。”

  雷蒙:“您看,所有这些东西值多少钱,汤普逊先生?”

  汤普逊:“好几百万……如果有人需要这些东西的话。”

  雷蒙:“银行不走运吧,也要不了这些东西,是吗?”

  汤普逊:“不知道……大概是吧……要不银行也要空了。”

  摄影助理:“《维纳斯》──第四世纪。购于一九—一年。价值两万三千里拉。写下来了吗?”

  记者:“写下来了。”

  摄影助理(拍拍雕像的肩膀):“为了这个没有头的女人,花费的钱也真是太多了。”

  另一记者(读标签):“四百八十三号。写字台——玛丽·凯恩的财产,小萨莱姆,科罗拉多州,价值六元钱。看来,现在我们已经什么都有了,既有可以利用的废物,又有艺术作品!”

  记者:“是啊。”

  镁光灯闪了一下。汤普逊打开抽屉,从那里抓出来一整把小块小块的硬纸板。

  汤普逊:“这是什么?”

  雷蒙:“拼板游戏。”

  记者:“我们也发现不少这样的东西……在这个大厅里,还有一座用小硬纸板拼出来的缅甸庙宇和三个西班牙阁楼呢!”

  雷蒙笑了起来。

  摄影师:“是啊,是啊……还都是拼好的呢。”

  记者:“那儿还有苏格兰城堡的一角……可是我们甚至也不打算把它拆掉了。”

  摄影师:“我想知道,难道这里有谁会玩这种拼板游戏吗?”

  摄影助理(读标签):“铁炉子一个,玛丽·凯恩的财产,价使两元钱。”

  摄影师:“把它和这个雕像放在一起,这样就会有一个很好的构图。”

  姑娘(喊道):“这雕像到底是谁呢?”[NextPage]

  另一记者:“维纳斯。还是她啊!”

  记者:“他可真是喜欢收集东西……”

  摄影师:“什么都收集,到处都去收集……象个真正的乌鸦,到处叼东西。”

  记者:“我感兴趣的是……这儿什么东西应有尽有……宫殿和绘画,玩具和各种破烂……这是什么?……”

  汤普逊转过身来,我们第一次看到了他的脸。起先他站的姿势,使我们一直看不到他的脸。

  汤普逊:“查尔斯·福斯特·凯恩。”

  摄影师:“或者是玫瑰花蕾?……这怎么样啦,弄清楚了吗,杰利?”

  记者(对两个跳舞的人):“快把录音机关掉,听着真叫我心烦!这个玫瑰花蕾到底是什么呢?”

  摄影师:“这是凯恩临终时说的话……是吗,杰利?(对汤普逊)但这已经是你的任务了。杰利……是吗?那你弄清楚了吗,玫瑰花蕾是什么?”

  汤普逊:“没有,我没弄清楚。”

  音乐停止了,两个跳舞的人走到汤普逊身边。

  另一个记者:“你说关于玫瑰花蕾你了解了多少啦?”

  汤普逊:“不多。”

  另一个记看:“那你现在干什么呢?”

  汤普逊:“玩拼板游戏……我和了解他的许多人都谈过了。”

  姑娘:“他们说了些什么呢?”

  汤普逊:“情况已经很清楚了。他是世界上曾经有过的最正直的人……他的性格中有许多令人难以理解的矛盾的东西。他是一个主张自由的人,但同时又是一个镇压自由的反动分子。他是一个爱妻子的丈夫……但两个妻子都离开了他。象他那样能珍惜友谊的人是少见的,但他却伤害了自己最忠实的朋友的心……而且还做得如此轻率,就象您扔掉一个抽剩的烟头那样……此外……”

  记者:“是啊,是啊,”

  姑娘:“要是您能知道,玫瑰花蕾是什么,我保证,这就能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了!”

  汤普逊:“不,这个我不知道……至少,我知道得非常少。查尔斯·科斯特·凯恩是一个这样的人:他得到了他所要的一切,但后来又都丢失了。也许,玫瑰花蕾,是他没能得到的东西……或者是他失去的东西。可是这反正不能说明一切问题……我不认为,几个字就能说明一个人的一生。不……我认为,‘玫瑰花蕾’也只是拼板游戏中的一小块硬纸板……是的,是拼成一个图案时所缺的最后一小块硬纸板……(把做拼板游戏用的小硬纸板扔进抽屉里,看看自己的表)我们得快一些了。要不会误了火车啦!”

  他拿起了自己的大衣,这大衣原先是放在一副小小的滑雪板上的,也就是幼小的查尔斯·福斯特·凯恩曾用来打过泰却的那副滑雪板!

  记者们也都拿起自己的大衣,带上摄影机,一起走出大厅去。

  一九四零年。

  夜。柴那杜庄园。地窖。

  一只大大的炉子,炉门开着。两个工人用铁铁铲起各种各样的东西往炉子里扔。

  雷蒙看着他们。

  雷蒙:“把这些没用的东西也扔进去吧。”

  他指着一堆破烂东西,这是拆散的包装东西用的箱子、纸张、广告等。在这堆东西的上面有一副凯恩小时候玩的滑雪板。

  镜头移动:滑留板上画着—个玫瑰花蕾,下面有几个一半已经被磨灭掉的字:“玫瑰花蕾”。

  工人们用铁铣铲起滑雪板往炉子里扔。火焰立即把它吞没了。[NextPage]

  一九四零年。

  夜。柴那杜庄园。一片漆黑。一点灯光也没有。只有烟筒在冒着浓烟。

  镜头顺着柴那杜庄园的宫殿移动着。

  大厅里,乱七八糟地堆放着家具、雕像、画幅……一些陈旧古老的东西。我们和摄影机一起走过异国风光的花园、吊桥……又和摄影机一起沿着查尔斯·福斯特·凯恩的产业走回来。

  镜头一直向前移动,但移动的路程更短了。

  最后我们到了大门边,大门徐徐地关上了。有一刹那时间,镜头停留在大大的字母“K”上,这个字母在月光下很清楚地显现出来了。

  带刺的粗铁丝网、高大的螺旋形围墙。

  围墙上挂着一面告示牌:私人产业,禁止入内。

  (编辑:王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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