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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外摄影师眼里的“瞌睡中国”

2009-06-18 10:44:26来源:南都周刊    作者:

   

作者:立夏

    在报摊亭里睡,在公园假山上睡,在电脑前睡,在路边捡块石头当座位睡,在外滩以陆家嘴为背景靠着石栏睡,在建筑工地的砖头上睡,在肉铺上陪着猪肉睡,在菜市里就着南瓜当枕头睡......似乎在此之前还没有人想到这样来“看”中国人。

    德籍摄影师Bernd在上海生活了六年,他在德国人的圈子里没有太大的名气,但当他离开中国之后,他却变成了一个世界性的话题。六年里,他用相机记录了在各种千奇百怪的情况下安然入睡的中国人的面孔。尽管Bernd对中国人睡姿的解读不乏西方人对中国社会现状和心态的天真想象,但我们也因此得以了解中国草根民众们的真实生活。

    在报摊亭里睡,在公园假山上睡,在电脑前睡,在路边捡块石头当座位睡,在外滩以陆家嘴为背景靠着石栏睡,在建筑工地的砖头上睡,在肉铺上陪着猪肉睡,在菜市里就着南瓜当枕头睡......似乎在此之前还没有人想到这样来“看”中国人。

    这是德国摄影师Bernd Hagemann的视角。

    Bernd来自德国北部一个宁静的小城莱姆葛(Lemgo),他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2002年前后,他被派到北京工作,不久又去了上海。从此,在上海和北京的人潮人海中,他怀揣着小小的相机,记录所有那些与他的故乡完全不同的社会中发生的人和事。

    在中国生活久了,他逐渐看到喧嚣和速度下的另一种人生状态和文化。那些随处随地安然入睡的人,以及由此而体现出的接纳和包容的社会态度,让他觉得也许对外国人来说,中国故事里只有经济和钱的模式化呈现并不那么全面和公正。他开始用自己的相机讲述另一个中国,这个中国平和、善于接受和变化,让他着迷。

    这是一个与“东方睡狮”完全相反的概念。当全球媒体都在报道中国的发展如何迅速、经济如何腾飞、人们生活节奏如何紧张,并让世界都开始担心甚至恐慌的时候,Bernd却发现了中国人在睡觉,并把这一违背主流的发现公布给全世界看。

    在短短大半年的时间里,在没有做任何主动宣传的情况下,Bernd的网站(sleepingchinese)的点击率已经达到67万,有超过80个国家和地区的人给Bernd留了言。

    在他的网站上,他把睡觉的人分成三类:“硬睡族”、“软睡族”、“群睡族”。

    硬睡族在各种情况下都能入睡。在Bernd的前十张最受欢迎的照片里,有一张是一个穿制服戴大檐帽的男人(臂上还有红袖套)在街边公园的长椅上睡觉,妙的是长椅中间有一个专门用来起隔断作用防止人躺卧的扶手,而这个大檐帽男人,居然就把身体架在上面,扭成S形,一点不受影响地安眠。这无疑是典型的“硬睡族”。

    “软睡族”虽然也是在公共场合就地入睡,但似乎还稍微“讲究”一点,对舒适程度的要求较硬睡族高一些。被归入此类的有一个在水泥地上仰卧而睡的人,水泥地当然很硬,但他却在自己闭着的眼睛上放了一盒扁平的罐头,挡住强烈的日光。另一位水产店的伙计则安睡在巨大的红色塑料盆里,虽然旁边的塑料桶里就是张牙舞爪的大螃蟹,但圆形的塑料盆跟摇篮其实差不多。有这样的追求,被归入软睡族实在很合适。

    两人(含)以上集体睡觉就是群睡族了。有搞笑的,比如四个男人正襟危坐在飞机上头不歪颈不斜互不干扰地睡觉的情景。最妙的莫过于两个男人在一个游乐场里的跷跷板上各睡一端的照片,他们俩身高体重都差不多,刚好保持跷跷板的平衡。也有一张打工族在街边入睡的照片。照片里有四个大人、一个孩子,明显不是一个家庭,但却互相亲密依偎,其关系令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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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些照片中,有些明显的共同元素:从穿着和随身物品来看,他们大多属于城市中的草根阶层;在恶劣的条件下也能睡得如此沉着,说明他们的体力和精神已经消耗到了一定程度——也许他们根本没有条件为自己创造一个更好的睡眠环境。Bernd意识到了在中国最繁华的城市,有某种“痛苦”存在,但他以一种“有趣”的眼光去解读它。这也许颇能代表今日一部分西方人对中国的看法。他们大多数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对发展中国家的异质文化充满猎奇的热情,即使在当地生活,仍然属于特权阶层,与普通民众的联系几乎没有,对他们的生活也了解甚少。五十年前,出身于中产阶级的“垮掉一代”大赞东方禅学;五十年后,中国人的艰困生活被新一代西方中产阶级们解读为“接纳和包容的社会态度”。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应该感谢Bernd,他用他的相机和看待中国的全新眼光,给了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直面并反思,中国最普通的老百姓,他们的生活究竟怎样?

    已届不惑之年,仍然独立支配自己的时间和生活的Bernd没有在中国停住自己看世界的脚步,去年底,他被公司派去了南美洲,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他接受了我们的采访。

    南都周刊×Bernd

    南都周刊:你是怎么想到拍这样的照片的?

    Bernd:我才到中国的时候,中国社会生机勃勃的景象与西方文化之间的巨大差异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一天在上海,我看见一个人躺在商业街外面的街沿上睡觉,睡得很沉。我在西方世界很少看到这样的景象。那天我没带照相机,但我从此开始留意,在中国,有很多人在公众场所睡觉。这让我看到在这个文化里“打盹儿”有多重要。

    那时,国际媒体几乎每天都登载有关中国的报道,大多数讲飞速发展的经济以及相应的人们生活方式的改变,但一些报道中传播的信息以及他们采用的腔调和角度,对一个从来没有到过中国或对中国完全不了解的西方人来说,有时会使其产生不安甚至恐惧的感觉。

    但我眼中的中国并不是只有速度、活力和经济而已。这个社会其实比想象的要从容平静得多。人们疲倦的时候就睡觉,而社会接受这种在公众场合安然入眠的行为。这是一种巨大的文化差异。在西方文化里实在没有这样在稀奇古怪的地方、大庭广众之下入睡的传统。如果有人在宜家的沙发上或公园的长椅上呼呼大睡的话,我很难想象公众对此会采取同样的友好接受的态度。

    南都周刊:对西方人来说,中国人的睡姿的有趣之处在哪里?你的照片讲述了什么样的中国文化?

    Bernd:有趣的地方首先在于看到这些人是怎么睡的。有时人们入睡的场所非常出人意料,比如有人可以在自行车上或非常坚硬的表面安然入睡。这些人一定是太困了,并且对痛苦一定有超强的忍受力,否则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入睡?

    在中国,人们觉得有需要的时候,就自由地去满足他们的愿望。不管何时何地,,如果他们累了,他们就躺下来睡一觉。同时,这也展示了社会的一种接受态度。睡觉是很正常的事!没人觉得看到别人在公众场合睡觉有什么不舒服的。我认为中国人比西方人更“ 强”、更“灵活”、更有“适应能力”。

    南都周刊:你自己睡过的最奇怪的地方是哪里?

    Bernd:诚实地说,谈起睡觉,我是一个不折不扣贪软怕硬的“软睡族”。我睡觉一定要有床垫和毯子,我不能想象自己的脊背和骨头受得了那种到处睡就地睡的折磨。

    当然在我旅行的时候,不是总能找到最理想的地方睡觉。1994年当我在印度尼西亚旅行的时候,我从巴厘岛一鼓作气去到苏门达腊。坐了两次分别为25个小时和16小时的汽车,3小时轮船,再加上修车,在路上等候了8小时。半夜两点我到达目的地后,司机把我放在一个警察局的外面。我因为不知道去哪里,就去警察局询问,得到的答复是: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他们把三张椅子拼在一起,然后在50 个小时没有合过眼之后,已经神情恍惚自觉全身轻飘飘的我就像一个神一样地睡下了。第二天早上,那些警察叫醒我,给了我一杯热腾腾的茶!

  (编辑:李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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