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卫·斯蒂恩斯 翻译:王崇刚
像一颗彗星每过15年回归一次,丹尼尔·巴伦伯英(Daniel Barenboim)今年6月再次演出了贝多芬全部32首钢琴奏鸣曲。
尽管这位61岁的天才钢琴家已经有50年的舞台生涯,但他作为歌剧和交响乐指挥的形象似乎让人们忘记了他的钢琴老本行。他最近录制了柴科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独奏者并不是他本人,而是来自中国的钢琴家郎朗。最新的瓦格纳歌剧录音也由他指挥。在电影《希拉里和杰吉》——一部充满争议的关于他前妻杜普蕾的电影中——他的形象也是指挥家。
这就是巴伦伯英今年再次在美国KIMMMEL中心演出全部贝多芬奏鸣曲的原因,之后他还在纽约卡耐基音乐厅再次演出这套曲目。作为芝加哥交响乐团和柏林国家歌剧院的首席指挥,他常常连续4个月不触钢琴,这次他需要让自己的手指回到音乐上。
近日巴伦伯英在芝加哥接受了费城INQUIERE杂志记者大卫·斯蒂恩斯的电话采访。
斯蒂恩斯:我听过你的贝多芬奏鸣曲唱片,从你的早年录音到EMI刚刚出版的2000年COLON剧院的实况。
巴伦伯英:不要跟我说他们是风格一致的。
斯:从这一年到下一年,从一部作品到另一部作品,没有“巴伦伯英方式”的感觉。没有一种特殊的风格。
巴伦伯英:你是说我在继续探索新的风格。
斯:你知道我的意思——每次你回归一部作品,它不是对你过去演奏的优雅提炼,而是从零开始。
巴伦伯英:这是我制作音乐的哲学。你知道,我从很小的出道了。我见过许多艺术家,看到了这方面的危险。他们许多都是伟大的艺术家,作出过很多贡献,比如卡萨尔斯。在他来之前,没有人像他那样有清晰的表达,他创造了一种新的风范。每次演出他都试图证明他的理论,在这里就得到了一种特殊风格。 [NextPage]
斯:我注意到你年轻的时候,更多地试图体现贝多芬音乐中哥特式的一面,但是到了成年以后,这方面就体现得不太多了。
巴伦伯英:成熟以后,你就更了解如何为了保持整体性而牺牲局部的瞬间,你会更加注重音乐上下文的联系。
斯:你的一些早期录音现在还在出版,你是否担心年轻时代的不成熟表演还会在市场上蔓延?
巴:如果有人给我一个唱片的拷贝,我不会仔细听。它就是这个样子。好的成分和坏的成分成就了现在的我。
斯:你最近与郎朗一起录制了柴科夫斯基和门德尔松的钢琴协奏曲。他说你真的带他来到了基础地带,查阅总谱并重新发现上面到底在说什么。
巴:郎朗是个非常严肃的孩子。他来到维也纳我们一起工作了很久,又刚刚在芝加哥录了音。这是一个具有超级天才年轻人。
斯:他有很强的个性,一种伯恩施坦式的个性。
巴:伯恩施坦对他指挥的音乐有可靠的、注重细节的了解。重要的是朗朗也有这种能力。所以他的个性可以得到更广阔的施展。
斯:我读了你的自传《音乐的一生》,里面有很多材料,但是没有关于你感情生活的东西。你经历的事情很多——杰奎林·杜普蕾的不治之症,1989年被巴黎巴士底歌剧院辞退。你能把这些经历写出来吗?
巴:不。我们都有私生活的权利。
斯:很多杜普蕾的实况录音这些年浮出水面——特别是与切利必达奇合作的德沃夏克大提琴协奏曲和与你合作的勃拉姆斯的奏鸣曲,还有其他录音出来吗?
巴:可能没有了。
斯:在重新审听这些录音时,你是怎么想的呢?
巴:它们提示我,她的演奏是多么有活力,如今她不在了,我是多么思念她。
斯:在你1980年代中期录制的贝多芬奏鸣曲全集中,你曾对我说你有一些秘密的曲目只为自己演奏。是GRANADOS的音乐和巴赫的古德堡变奏。
巴:现在我正在演奏ALBENIZ的IBERIA和巴赫的平均律,我还从来没有完整地演奏过巴赫的平均律。
斯:你经常来费城演出,但是从1980年以后还没有担任过费城乐团的客座指挥。为什么呢?
巴:我现在不在任何地方做客座指挥,非常抱歉我没有来。我要指挥歌剧、指挥芝加哥交响乐团、还要演奏钢琴。担任客座指挥几乎是不可能的。
(编辑:杨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