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版《茶花女》服设参考了旗袍。
《茶花女》是世界歌剧经典中演出场次最多、版本最多的一部歌剧,1853年意大利作曲家威尔第版《茶花女》首演以来一直热演不衰。上海歌剧院最早在1999年排演过英国皇家歌剧院版,布景靠租借,主演靠外请,2003年又借中央歌剧院的布景复排过一次,两次都没留下来,“这么一部经典歌剧,我们不把它作为一部常演剧目保留下来,说不过去。”上海歌剧院艺术总监魏松说。
今年,歌剧院终于推出了“上海版”《茶花女》,主演都是歌剧院的当家花旦小生,导演易立明来自北京人艺。3月18-20日,这部打着“世界经典、中国制造、上海风格”口号的新歌剧,将登上海大剧院。
青年班底挑梁主演
前两年,上海大剧院接连引进了英国皇家歌剧院版《曼侬·莱斯科》、德国柏林喜歌剧院版《魔笛》,均以颠覆性的制作引起沪上文化圈热议。“歌剧新编”在西方早已是不可逆的潮流,但在中国才刚刚起步,而上海歌剧院是带头者之一。
这些年,歌剧院一直在策划怎么排演《茶花女》,最后选中了易立明的上海版,“有海派特色,比较洋气,比较现代。”魏松说。
“我们都是为时代做戏剧,不可能是为了古人做。”谈及制作上海版的初衷,易立明说,“威尔第的音乐是永恒的,关键在于怎么变换环境,怎么做新的戏剧阐述。这样做也是为了跟今天的观众更直接地交流,让大家不觉陌生,不觉得是古老传说,是跟自己完全没关系的故事。”
人才培养,也是歌剧院创排新作的目的之一。歌剧院的青年歌唱家逐步成熟,魏松认为,要有大戏来推他们一把。
《茶花女》排演前,歌剧院安排了两轮选拔,终定青年女高音徐晓英饰薇奥列塔,青年男高音韩蓬饰阿尔弗雷多。两人均是第一次挑梁主演《茶花女》,突破了歌剧院多年来大戏A组演员或由全套老外或中外混搭的演出模式。
徐晓英说,薇奥列塔是女高音的“试金石”,威尔第在写这个角色时,几乎糅入了女高音所有的演唱技巧,“特别感谢院里把这么重要的演出任务交给我们新一代演员。”韩篷一路排演下来,觉得这部戏难在没有任何版本可以借鉴,“这是一个全新的故事,真正要深入人物内心、人物之间的关系,还要靠自己不停地琢磨。”
为保艺术质量,歌剧院专门请了意大利帕尔玛歌剧院的声乐指导罗伯特·巴拉力来开大师班,为所有角色和合唱进行音乐、语音训练。同时,又聘了专业形体指导为演员开形体表演训练课,习练剧中那代人的行为举止、社交礼仪,乃至各色交际舞蹈。
易立明认为,中国歌剧演员完全不逊于西方,“我们请自己的演员来阐述威尔第的故事,比请外国人来讲有意义得多。”
背景设在1920年代上海
新版《茶花女》的背景设在1920年代的上海,东西交汇、华洋杂处的海派文化以及光怪陆离的社会图景,与故事原发地巴黎颇为相似。
全剧场景被放置在一艘白色“茶花”号国际邮轮的后甲板上。这艘“茶花”号将从上海外滩起航,途经越南西贡、摩洛哥卡萨布兰卡,最终抵达巴黎。漫长的海上航行与入港登陆,为剧情提供了时间与空间的各种可能性。
《茶花女》原来的剧本是三幕四场,需频繁换景,上海版干脆采用“一景到底”的设计,情景转换全靠演员调度、道具置换、多媒体投影做变化。
邮轮就是一个小社会,酒吧、餐厅、赌场、泳池、舞池一应俱全,剧中角色在船上也各有对应的身份。薇奥列塔成了一个身穿旗袍的驻船歌女,一辈子离不开船。邮轮一直在漂泊,也象征了她漂泊一生的悲剧命运。
一个在海上漂泊的茶花女,易立明说,他的灵感来自意大利电影《海上钢琴师》。当初在设想上海版《茶花女》时,他着实伤了一番脑筋,什么才能代表上海?“上海是南方城市,人的浪漫情绪更浓烈。同时它又这么开放,海派文化就是码头文化,就是流动的、开放的文化。”
歌女薇奥列塔与富家子阿尔弗雷多正是在“茶花”号上相遇相恋。舞台后区的环形幕,又通过多媒体投影,将邮轮途经的海陆风光、城市景观尽数展现,同时也为阿尔弗雷多之父追踪而来登船阻止儿子恋情,阿尔弗雷多被迫离船,游客登陆参加狂欢节等情节提供了可能。
以易立明为首的创作团队走的是国际化路线。视觉总设计夏洛特·莱恩来自澳大利亚,由她设计的邮轮后甲板,通过两架栈桥和两个舱梯解决了所有演员的上下场问题,其服装设计也在考据史料的基础上做了大胆创新,时装与旗袍合二为一;多媒体舞美由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王之纲操刀;字幕则由意大利驻中国大使馆文化参赞斯塔法第从意大利文翻译成现代汉语版,再由上海文学家陈子善润色,以凸显1920年代上海的文字感。
歌剧院对导演提出的要求是,舞美要便于运输,便于在各地巡演。魏松说,国内现能演歌剧的剧场据统计有2000多座,但很多地方并不产歌剧,他的设想是《茶花女》以后能去长三角、珠三角等地巡演,“一部歌剧经常演是可以收回成本的,最怕就是排完了放在仓库里烂掉。我们不能浪费。”
(编辑:杨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