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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镇戏剧节普通人是如何遇见艺术?

2015-10-26 10:41:36来源:东方早报    作者:秦牧野

   
第三届乌镇戏剧节于10月24日落幕。当乌镇大剧院的灯光透过玻璃幕墙在湖面逐渐退去时,一旁新建成的木心美术馆又亮起了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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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艺术候鸟联盟LES GRANDES PERSONNES 木偶在乌镇巡游。

  第三届乌镇戏剧节于10月24日落幕。当乌镇大剧院的灯光透过玻璃幕墙在湖面逐渐退去时,一旁新建成的木心美术馆又亮起了灯火。2015年11月16日,它将面向公众正式开放。而明年,乌镇将举办第一届当代艺术展,聚集诸多世界当代艺术大家。文艺大戏,一场接一场。


  为什么现代的艺术形式和东方的悠久传统,频频在这个千年小镇里发生碰撞和融合?乌镇这样一个文本,向我们提供着怎样的一种文化发展的可能性呢?


  来听听乌镇戏剧节上的普通人是如何遇见艺术的,小镇当地人和艺术家之间又有哪些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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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卖爆米花的老爷爷被误以为是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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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镇街头的表演者让观众分不清戏里戏外。


  2009年,我第一次到乌镇。当时乌镇西栅的景观和现在没有什么大不同,红灯笼、民宿、石板桥、流水、乌篷船,外加一轮明月。如果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适合自拍。


  我还记得那时导师开读书会,布置读法国人居伊·德波的《景观社会》。当我捧着《景观社会》,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和闪光灯,觉得西栅简直太应景了:这处处可以看得见的人造痕迹,不正是居伊·德波批判的“人造景观梦”吗?


  这是我第一眼看乌镇的印象,美,但虽然有景,却少点“境”,和别的旅游景区并无二致。


  2012年,我第二次来乌镇。同事一行几人上了一座石桥,走过一个栈廊,齐刷刷地发出了惊叹声。一个外墙面全是老式窗棂的红褐色旧木头的现代建筑一下把所有人震住了。


  我在这个建筑旁边看了半天,暗自佩服起设计师的心思。这个大剧院有一大一小两个剧场,建筑材料一虚一实,竟然共用着一个舞台。右侧的小剧场是实的,斜墙用厚重的大砖砌成,宛如花瓣重叠。而左侧的大剧场则是虚的,玻璃幕墙用传统的木窗围着,夜晚剧场内的灯光透过木窗花,反射在水面上,泛出光影,烟雨水乡如梦似幻。和工作人员一打听,我们才知道,这是刚刚建成的乌镇大剧院,是为了办戏剧节用的。这是我第二眼看乌镇的印象,这座剧院的现代感仿佛就像是从上千年的文化传统里生长出来似的,美得如此自然。


  这一次,我是冲着乌镇戏剧节而不是旅游,来到了乌镇。


  一个年轻的戏剧节仅仅办了三年,就已经有人开始把它和欧洲盛名的阿维尼翁戏剧节作比较了。法国著名戏剧导演让·维拉尔在法国南部小镇阿维尼翁创办戏剧节时,可是1947年啊!当时人们刚从二战的阴影中走出来,艺术家们希望通过戏剧潜移默化地提高普通人的审美情趣。而如今,乌镇戏剧节即便不能和阿维尼翁戏剧节相提并论,但至少精神气质和60多年前的那个法国小镇遥相呼应了。


  是的,在乌镇,戏剧艺术也正在走出殿堂,步入民间。在硬硬滑滑的青石板路上,追求戏剧梦想的中国年轻人开始多了起来,他们周围弥漫着软糯桂花糕清甜的香气,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儿在我身旁接受一家媒体的采访,“我要在乌镇做个梦,到外面去实现。”她是乌镇嘉年华街头的一名表演者。第三次看乌镇,我也和她一样,这几天,就像做梦一样,戏里戏外的,傻傻分不清了。


  有几个现场的小笑话能说明戏里戏外遭遇时的奇妙。


  戏剧嘉年华的表演区域并不十分明确,一个嘣爆米花的老大爷恰巧在指定区域附近卖爆米花,一帮路演的学生就站在边上看着,大爷吆喝两句,“咣”,嘣一袋爆米花,嘣了好几袋,“咣咣咣”,学生终于忍不住了,上去问大爷,“老先生,您什么时候表演完,我们可以演啊?”大爷说,“什么?你们是演戏的?我说看我半天,也不买一袋爆米花。”


  走在街上,一对男女突然在石板桥上吵架,凑上去,以为是“嘉年华”的路演,现在流行“情景戏剧”嘛,演技就是专业,说哭就哭!看了一会不对啊,两个人打起来了,原来真的是吵架。于是围观变成了劝架。


  景区于是变成了个封闭的大舞台,看戏的观众也成了这方舞台上的演员。


  而真的演员,却会不经意地出现在你身边。正在吃乌镇的招牌羊肉面,一抬头,就有老外踩着高跷,背着巨型人偶出现在我面前。再走两步,一个盛装打扮的外国老太太突然冲上来唱起了歌剧,还送了我一张贺卡,上面写着“免费送你5个吻”。


  走在长廊里,瞅着一个人眼熟,一看是导演孟京辉,他旁若无人,和助理说的话都能听得到,“这些艺术家的海报下次应该再印个二维码,老百姓哪儿知道他谁啊,直接一扫,简介就出来了”;当然,如果你在晚上偶遇编剧史航,那应该算得上一场“灾难”,从头盖到脚的大风衣,配上千年古镇的幽静,深更半夜能吓死人。


  而在乌镇的各种剧场里看戏,经常是刚刚坐下来,发现前面是孟京辉、廖一梅,后面是徐峥,下一场前面是黄磊、宋丹丹,后面是徐峥;再下一场,前面是赖声川、史航,后面还是徐峥。在沈家戏园这样的小剧场里,你在楼上,看着台湾剧团表演的马克白,楼下,坐着赖声川和丁乃竺夫妇,你甚至能看得清楚赖声川在看戏时的眼神,他什么时候专注,什么时候微微带点困惑,什么时候又透出一点亮光,好像有惊喜的样子,让人感觉脱离现实,置身舞台之中。


  普通人怎么看待身边这些神叨叨的艺术家呢?讲两个我的亲身经历。我坐在晚上9点的露天广场,看的是中国的先锋话剧《飞向天空的人》。风大且冷,先锋剧又过于实验,旁边一哥们冻得发抖,虽然素不相识,但他还是颤巍巍地和我说了一句,“我是熬了9个小时的火车来这儿的。结果,没想到啊没想到,最难熬的竟然是这俩小时。”


  下馆子吃饭,问服务员票上的地址,服务员对我说,“《睡&觉(jué)》吗,听说还不错”,我诧异一个服务员竟然会去留意念“jué”而不是“jiào”, “我们单位还发了一张 《两只狗的生活意见》,我知道,这是部老戏,你们很多人都不要看了,我自己还花钱去看了一部《B先生和P先生》 挺不错。”服务员笑着说。


  有个段子在乌镇戏剧圈儿里挺流行,说:“如果有一颗原子弹落在乌镇,你说中国的戏剧会变好啊,还是变坏?”这是圈内人对有些观众没看懂自己戏的自我嘲讽。但通过小镇对话,青年竞演,我听到更多的是,戏剧人对普通老百姓看完戏后的关切,骂也好,夸也罢,“乌托邦”这一次不是幻象了,它有了真真切切回应它的脸庞。


  如果你走在乌镇街上,看着排着长队去听课、去看戏的那些年轻人,看着那种近乎来朝圣的眼神,你就会明白为什么赖声川、孟京辉这样已经年过半百的戏剧大师们还会去如此专注地在做这样一件事情,会亲自关心海报上的二维码。


  因为在乌镇,比风景更美的,就是艺术与普通人的相遇。


  (编辑:杨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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