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朗教老人在刻写贝叶经
刻在贝叶上的傣文
制作贝叶经的原材料贝多罗树
就好比甲骨文、简牍对于汉文化的意义,贝叶经是傣族人引以自豪的百科全书。自古以来,傣族社会所有的历史事件和文化,全靠这一片片贝叶作记录世代相传,在傣族人的心目中,贝叶是运载傣族历史文化走向光明的神,具有非凡的地位。前不久,本报记者专程到贝叶文化的故乡西双版纳寻访贝叶经老艺人康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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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悠久 包罗万象
从西双版纳首府景洪市驱车30多公里,便到了著名的旅游景点橄榄坝。在勐罕春满村头的大佛寺前,一位摆摊的傣族大姐听说我们寻访老艺人康朗教,便把我们带到村里一幢典型的傣家竹楼(其实已用木料代替了)。康朗教老人身着汉族的短袖衬衣,戴副老花镜。虽年过花甲,居然满头乌发。老人不会说汉语,请来邻居小玉姑娘当翻译。按照傣家习俗,我们脱鞋上楼。除了卧室,敞开部分算是客厅,也是康朗教的贝叶经工作室。书桌上放着纸制经文范本、刻写贝叶经所常用的器具,梁上存放着一扎扎的贝叶。
铁笔银钩 膝上完成
对于我们千里迢迢来了解贝叶经,老人显然很高兴。他从房梁上取下几片贝多罗树叶给我们看,都是经削剪后成约50厘米长,5厘米宽的贝叶,已弹好了几条墨线,这是为了刻写更整齐。老人坐在小木凳上,把一片未刻过字的贝叶放在膝盖上,拿起一支铁笔便刻写起来。所谓铁笔,是将金属针插进铅笔粗细的原木内制成。随着手腕的抖动,一行漂亮的傣文从铁笔下流淌出来,就像是五线谱上跳跃的音符。老人说,贝叶经要经过砍叶、分割、烧煮、晾干、削剪、弹线、刻写、上色等几十道工序才能完成。最后装订成册后,还要在四周边沿涂上一层金粉或红、黑漆加以保护和装饰,这样可以存放上千年而不损坏。
技艺复杂 面临失传
老人介绍说,贝多罗树一般生长在寺院门前,老百姓家是不种的,它与菩提树一样是佛家的标志性树木。贝多罗树叶比一般的棕树叶宽许多,一片叶子可削剪出一至两片贝叶。一般每年的1月份是砍贝叶的季节,整个橄榄坝现存还有50来棵。“现在西双版纳有多少能制作贝叶经的艺人?”记者问道。老人告诉我们,整个橄榄坝6个村寨如今只有5位贝叶经艺人,坝外可能还有一两位。康朗教是12岁在寺院出家时学会制作贝叶经的,傣族的寺院相当于汉族的学校,男孩子都是在寺院学的文化和技艺。“由于工艺繁琐,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学。虽然2008年贝叶经已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但会制作的人还是越来越少。我已经老了,希望贝叶经及其技艺永远传下去。”老人镜片后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
告别老人回到村头,大佛寺门前果然有3棵贝叶棕树,躯干高大挺拔,树冠形同巨伞。5月的阳光透过婆娑的枝叶,在地上洒下一片斑驳树影。谁都明白,傣族人不可能永远在贝叶上刻字,但贝叶经、贝叶文化却必须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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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叶经是刻制在西双版纳一种形似棕榈树的贝多罗树叶上的文字记载,内容包括天文地理甚至乡规民约等,故有“树叶上的傣族文化”之称。傣族信仰小乘佛教,当地村民每逢要做佛事前都会来制作艺人家里请贝叶经,佛事活动结束后便存放在寺院里。
(实习编辑:李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