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新感·新气象——
谭谈:给地方文化留下档案
自1999年《大山的倾诉》后,谭谈再没发表过新长篇小说。当被问起下部作品何时能问世时,他略显无奈:“我的时间,都投入到组织工作上了。”
为给地方文化留下一份较为完整的档案,谭谈这几年一直忙碌于上、下卷《湖湘文艺人物》的编辑。“从文学家到艺术家,我们跟踪并记录了80多人,这可以看做一个资料库,是湖南文艺史的一个见证。这些人需要被铭记。”而在忙碌的主编工作间隙,他为其他作家的作品所写的序言、前言也集结成一本名为《人生风景》的书。
据他自己估算,这几年为人所写的这些序与前言也已有200余篇了。“这本书是我所写的他们的人生风景,而看书的人或许能在里面看出我的人生风景,”他笑说,“至少作为文联主席,我是比较负责任的了吧。”
从前几年开始,一部讲述老寨子在时代变迁中风风雨雨的小说就一直在谭谈心中徘徊。他说:“一直想写,但一直没下笔。创作激情不如以前,这是实情,所以最近我推掉了不少事,也想给自己找找状态,找回40多岁时的那种创作感觉。”
贾平凹:书写“少年记忆”
在去年揭晓的第七届茅盾文学奖中,贾平凹的《秦腔》以21票(终评委23人)的最高支持率名列榜首,这也是民间获奖呼声最高的作品。尽管他说“一个作家的创作是没有办法计划的,人一过五六十岁,好像慢慢就精力不济了。”但他同时表示:“每天能写几个小时就写几个小时。”在他看来,写作就是要不断自我突破。他的下一部作品现在正在写,故事发生在“文革”前后。“我很想写那一段在乡下经历过的日子,关于少年时期的一些记忆。我当过红小兵,家庭也受过冲击,父亲被打成反革命,这方面的材料比较丰富,记忆也都特别深刻。但这个比较难写,需要好好思考。年轻时见什么都想写,50岁以后,好多东西反复思量它的价值才会动手。”
张炜:一直在做片段式的思考
比起文化随笔,张炜更愿意称新作《芳心似火》为历史文化专著,但他同时表示,这是本讲故事给大家听的书。作品中,具有浓郁中国传统色彩的论述手法让读者既新鲜又觉有趣。
问起张炜最近的行踪时,他笑称:“以胶莱为中心,以半岛为范围,生活和写作都离不开这里。”在《芳心似火》中,也可以看出他对地域文化的钟爱,春秋战国时期齐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和世情民俗被大量穿插其中。
而谈及小说的写作,张炜说:“这是个很缓慢的过程,需要一点点去准备。阅读也好,思考也好,真正落笔也好,我都是‘慢’的,不能急,也急不来。”其实自2007年起,甚至早于长篇小说《刺猬歌》成书之时,他就开始对新作的思考。“一直在做片段式的思考。也许会通过对知识分子和艺术界的描写,作出对于包括农村、城镇等社会各个层面社会实际的综合表达。
我想表现出不同群体在社会当下交织、发展的复杂感受。”而对于这部酝酿已久的作品,他表示:“希望今年就能写出来,今年或者明年吧。”
陈世旭:关注乡村生活
除了在报纸上开设专栏外,陈世旭一直在思量为第二故乡——鄱阳湖写点什么。临湖而居的日子里,他被当地文化与充满乡村气息的生活场景深深吸引。“要不是临过年,怕给人家添麻烦,我就不回来了。”他开玩笑道。
在写作上,陈世旭表示会有几个新的短篇、中篇小说面世。而在长篇小说方面,已有多部作品问世的他仍谦称自己的小说不能算严格意义上的长篇小说。“我心里有很多中、短篇的素材,而长篇小说基本上就是以此为土壤积淀而来。”相对于作品,他更愿意谈在游历时的所见所闻。“我跟着农村选举的人员,看他们带投票箱走入各式各样、境况悬殊的家庭,那种感觉很微妙。”他说,“你能体会到民主意识在基层农民身上的扎根,和他们希望掌控与改变自己生活的意愿。这就是最鲜活的东西,原生态又很真实。”
在创作计划中,以立冬、立春、立夏、立秋的节气为主题的乡村生活也许会成为陈世旭今年的主要关注方向。“过去我的作品集中写县镇,以后可能会更深入充满乡土人情的农耕文化,我希望能在这基础上再做开掘,寻找深度。”
[NextPage]赵本夫:重心在短篇小说
历时23年的“地母三部曲”于去年落下帷幕后,新年的赵本夫似乎是要歇歇了。在谈及新春计划时,他表示自己暂时不写长篇,今后会把重心放在短篇小说上,关注内容也会比较广泛。对于表示写作重心的转移,他表示自己一直都喜欢短篇,当年获得全国奖的就是短篇小说《卖驴》。而且“年龄大了,短篇会省些力气”。
周梅森:密切关注资本市场
在金融风暴席卷全球之际,周梅森推出了一部新长篇《梦想与疯狂》,这部关于资本市场、经济风暴的作品,写了30多万字,首印15万册,而这仅仅是开始,“这只是第一部,我今年还会继续写下去。”周梅森表示。
新小说是周梅森常年积淀的发力,他这些年来一直在参与中国资本市场的活动,“在中国资本市场闹得红火的时候,我就一直研究这方面的问题,最早的时候还以个人之力参与过一个公司的股改。介入其中,所以有很多感受,经过这些年观察和思考,最终进入创作阶段。”他表示,今年他会密切关注和思考这方面的问题,然后继续下一部作品。
叶兆言:希望写完新小说
关于《马文的战争》的官司纷纷扰扰,但叶兆言似乎不受其扰,表示把一切事宜都交给了律师,自己开始写酝酿已久的作品。他表示,今年他的主要任务是写一部暂名为《苏珊的微笑》的小说:“这是一部现实题材的作品,小说有两个人物形象。男主角写的是小人物的成功,来自底层,经过奋斗最后成为成功人士。女主角则是一个患了抑郁症的女孩,她在生活中始终微笑着,但这微笑背后却是她对死的渴望。一想到这个画面,我就会想为什么这么美的微笑最终难逃死亡的诱惑,为什么这么美好的东西背后隐藏着如此大的悲剧,一直觉得里面有东西可以说。”
而在日常生活中,叶兆言的写作和阅读保持着一定时差。“写现实题材的时候会看些古典的东西,写古典题材时反而会看些关于现实的书。”
格非:写部文学理论方面的书
《人面桃花》之后,格非最近在写一部文学理论方面的书,“是关于文学和写作的。这本书从去年10月开始写,已经写了近五个月,即将完成。书中讲述了文学的理论叙事学的脉络,对一些比较重要的文学概念、问题、现象进行阐释。考虑到可读性,也有对诗歌、小说等作品的欣赏,有一点随笔的性质。”
对格非而言,新的一年似乎会是忙碌的一年,教学,写作,各种安排未定,“结束这本书后,下半年可能会开始写新长篇”。
刘震云:告诉你一句知心话
刘震云称自己每年的计划都是相似的,就是年初推出新作,然后继续下一部作品的写作。但这相似之中总还是有不同的,“就是希望一年写得比一年好”。
在“拧巴”的《我叫刘跃进》之后,刘震云今年推出的新作叫做《一句顶一万句》,已于近期在《人民文学》连载,并将于3月份推出单行本。这部30多万字的小说,被他用这样的一句话来概括:“两个杀人犯。一个人特别想找到另一个人。找他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要告诉他一句知心的话。”
杨少衡:交替写作
杨少衡这段时间写着两组小说:第一组由四个半中篇组成,第二组五个,分开来是一个个独立中篇,组合起来是两部长篇小说。其中,第一个系列被他称之为“铁三角”系列,试图探讨某种现实关系结构的形成及其意味。第二个系列则是“左撇子”系列,试图表现一个主要人物在其不同成长阶段面对的同一问题。两个系列的叙事方式各有不同,采用一横一纵方式,第一系列更多地从横向延伸下笔,第二系列则主要按时间顺序纵向入手。
“我把这些小说称为两个中篇系列,希望用这种方式强化自己所要表现的生活状况,让自己想要表达的认识和见解更为充分一些。”杨少衡说。“出于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以保持新鲜感的潜在偏好,我把两个系列交替来写,跳来跳去,未能按前辈大师所教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因此耗时多日,两系列均未全部完工,各留有一点尾巴需要描摹,让我很缺乏成就感。眼下我在努力收尾,希望尽快把它们完成,然后再试试新的路子。”
(编辑:马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