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理查·施特劳斯，很多人总容易将其与奥地利“圆舞曲王朝”施特劳斯家族相混淆。但相较于新年音乐会上欢乐情绪饱满的大小约翰·施特劳斯，理查·施特劳斯显然严肃得多。今年正逢这位德国浪漫主义晚期大师诞辰150周年，不少世界音乐会也多了施特劳斯的一席之地。10月22日，作为上海国际艺术节参演项目，美籍日裔指挥家长野健将首度登临东方艺术中心，执棒加拿大蒙特利尔交响乐团上演施特劳斯的三首曲目——《死与净化》、《家庭交响曲》、《最后四首歌》。三首曲目横跨1889年至1948年，几乎涵盖了施特劳斯创作的整个跨度。

　　施特劳斯最初严格学习海顿、莫扎特和贝多芬等人的作品，后来激赏柏辽兹、李斯特和瓦格纳的新音乐，从而完全转向交响诗和标题音乐的创作。1900年以前，施特劳斯创作了大量交响诗，以《唐璜》、《英雄生涯》、《家庭交响曲》等九部交响诗为代表作。

　　完成于1889年的《死与净化》，是施特劳斯一众交响诗中的杰作。该曲明显受到瓦格纳歌剧的影响，表现了一个历经病痛折磨的人在弥留之际回顾往昔奋斗、生命轮回和生命蜕变的过程；1904年首演于美国卡内基音乐大厅的《家庭交响曲》，被认为是施特劳斯私生活的写照，乐曲总谱上记有“献给我所爱的妻子和我们的孩子”，第三部分也被认为描写了性爱一度引起争议。

　　作于1948年的声乐套曲《最后四首歌》是施特劳斯的终笔之作。该作创作于二战后施特劳斯移居瑞士期间，也许是出于对漂泊生活的失望，施特劳斯根据艾兴多夫的诗句写成了歌曲《黄昏》，表述了告别幸福生活之感。新出版的黑塞诗集又再度激发了施特劳斯的创作欲望，他为其中三首诗谱曲写成《春天》、《九月》和《入睡》，均由女高音与乐队配合演唱。有评论家认为，施特劳斯在人生最后关头终于鼓足勇气完成了一部惊世之作，即便是对施特劳斯缺乏共鸣的人，其心理防线也会在《最后四首歌》前被冲垮。

　　自1934年创建，蒙特利尔交响乐团业已成为加拿大交响乐团中的领军者。2006年，美籍日裔指挥家长野健接替瑞士传奇指挥迪图瓦，出任该团音乐总监。一头灰白长发，笑容内敛谦和，长野健看起来和一般的日本“气质型”大叔没什么两样。但他却着实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

　　长野健早期的职业生涯曾在波士顿度过，他在那里的歌剧院工作，并在波士顿交响乐团担任日本指挥大师小泽征尔的助理指挥。有人称长野健在小泽征尔的基础上，发展出更为个性化，也更加“欧洲化”的指挥风格。长野健并不讳言小泽征尔对自己的影响，“他是我指挥方面的专业导师，也是我生活上的良师。”

　　维也纳爱乐、柏林爱乐、纽约爱乐……从业以来，长野健几乎与大多数世界级乐团有过合作。而先后在加州伯克利交响乐团、柏林德意志交响乐团、巴伐利亚国立歌剧院任职音乐总监，也为他了解歌剧和交响乐带来不同的体悟。

　　作为一个现代指挥家，又如何理解和演绎作曲大师们的遗作？“重要的是我要试着去了解作曲家的意图。伟大作曲家都值得一生研究。”这意味着长野健要用作曲家的语言体系，理解他们对时间、柔韧性和呼吸的领悟，并研究其作品中涉及的文化背景。就像施特劳斯，长野健会通过阅读大量书籍和研究资料，了解施特劳斯的人生经历。此外，作为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曾经的音乐总监（编注：此处曾是理查·施特劳斯及其父亲的音乐阵地），长野健曾有机会与施特劳斯的家族接触，了解真正的施特劳斯风格，“他的交响诗会自然流露戏剧性和戏剧表现力，而他的歌剧作品又渗透了让人惊艳的交响乐章法。”

　　（编辑：王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