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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震:2016年是个分水岭,归根结底就俩字——踏实

2017-01-12 09:51:41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段维佳

   
“我整个2016年的状态跟之前比起来,我觉得踏实,这两个字特别契合我现在的心境。”党震盘点了这个过去的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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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访者:段维佳


  受访者:党震


  党震说自己以前总是焦虑,因为面临的问题多,当代文化、传统文化之间的徘徊,想得多,就更复杂。在过去的20年的起伏中,到如今的40拐弯的年纪,党震走的慢下来,走向一种心无旁骛的创作状态。“我把所有的欲望,所谓新奇的欲望还有内心的焦虑感都放下了,内心始终处在一种相对平稳专注的状态里去画了一年画,而且这个状态一直会影响往后的N多年。”党震说。


  这一年的时间党震集中创作具象山水和荒石两个系列,而这两组作品风格明显相反,一个是细腻严谨的山水描绘,一个是水墨色彩挥洒的乱石,在他看来这两种恰是自己创作思路上的补充。“荒石系列恰恰是一种反向的补充能量,就是在内心中对‘境’的驾驭,对虚无感受的控制,调整的目的在于使我不至于陷入具象自然表象。反过来,创作荒石系列的时候主要表达内心情感,强调对于人生积淀的表现,但又不至于流于一种过分的荒率。”党震谈到,除此之外,这次展览他还带来自己的一组手稿,这些即兴的创作记录自己艺术灵感。


  赋予水墨“表意”之外更深沉的当代特质,如果水墨介入社会会如何?党震在想。在时代里面,艺术家不应该局限在眼前的作品上,这个社会赋予你更多的使命,能不能以水墨画的方式表达对社会问题的呈现。在党震看来,也许,大多数艺术家容易简单化、表面化,还有思想的懒惰。当大家内心感到切肤之痛,可能有人才会触碰。


  记者:首先请您回顾一下过去的2016年吧,这一年您的创作和经历是怎样的?


  党震:整个2016年的状态跟之前比起来,我觉得很“踏实”,这两个字特别契合我现在的心境。在这之前,从形式语言、画面的精神指向、以及当代文化与传统文化之间的矛盾而产生的焦虑等等,好像有很多问题摆在我的面前。我是一个实践者,前面十年、二十年慢慢体会到的各种的问题,其实在自己心里是有点儿波澜起伏,并不宁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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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石·魂灵 纸本设色 179cmx288cm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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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石系列 纸本设色 68x408cm 2016


  在2016年,40岁转过弯来的一两年之内,突然间心里感觉到很踏实。整个2016年我的精力都用在具象山水和荒石这两个系列当中,暂时放下了人物画创作,心无旁鹜的集中精力画目前最愿意画的东西。当代文化、传统文化、画面的视觉因素,那些东西都不再使我感觉到犹豫不决,或者说不再能轻易地勾引起我的好奇心。多方面尝试与思考而产生的矛盾与纠结逐渐减弱,我把所有的欲望与好奇心以及内心的焦虑感都放下了,内心始终处在一种相对平稳专注的状态里去画了一年画,而且这个状态一直会影响往后的许多年。


  2016年是过去前一段不断创新、尝试、反思的一个结尾,渐渐的波澜壮阔的东西慢慢的落幕,开启一个新的纪元。这一年是个很明显的分水岭,是一个时间结点,这个结点归根结底就两个字:踏实。我的心能在这一年开始静下来,这是我印象最深刻的。


  记者:如何看待您与杜小同老师各自的作品,关于您的创作有什么样子的变化?


  党震:我与小同互相都比较了解,以前他面对的问题,有很多我也曾经面对过。有些问题当他攻克不了的时候只能放下,然后绕道而行,在绕道过程中不断地消解问题,但是在消解问题的背后始终是为了得到一个“境”,或是一个“道”,如何获得内心宁静或者说对自我更深刻地认知才是根本问题。我的方式从表面看起来好像是在做加法,不停地把原来素描的东西继续发挥,画面变得很复杂、很丰满、很具象,使劲往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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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河写生 纸本设色 50cmx270cm 2016


  最终我通过这种增加画面的视觉冲击力、增加画面的丰富性、增加语言刻画的力度,最终反而使我获得了一个东西,这就是一个核心的凝聚力,这个凝聚力反而变的很简单很强大。他用减法获得,我用加法舍弃,殊途而同归,我不希望别人观看我的作品的时候停留在“党震还是在画面形式语言上做功夫”,因为最终外在的形式语言和我的本心呼应起来,对“心手相映”的追求,这是我和小同能产生共鸣的地方。


  记者:对您来说对于一张画面的处理可能不再单纯是技术的问题,您个人想在画面里面追求什么?


  党震:首先我要表达我的一个态度,我并不认为技术问题不重要,相反,技术是非常重要的,由“技而进道”是我的选择,技术如果放在一个道的位置看的话,技术就是道,道技不分、技道合一是最好的状态。当我尝试如何在造型、肌理、色彩、笔触、厚度,空间布置等等所有这些形式语言的层面下功夫的时候,最终落实到的是这些艺术语言、表现形式能否与我的内心相对应,对应好了这些技术就是道,对应不好技术是有漏洞的,是有困难的,或者表现力不够,内心期许的东西呈现不出来,就无法接近心中的理想。归根结底那些简单的原初的问题就是终极问题,你自己在什么位置上?你为什么画这张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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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音 纸本设色 52.5cmx137cm 2016


  在画面中所有的语言形式,通过它们呈现了一个怎样的文化空间,所有付出的努力都是在奔着那个地方去的,这个时候语言才安静下来了,方向也明确了,所以我觉得最终语言承载了道,我下一年的工作应该是继续在语言上下功夫,而且我不认为这是一个比较肤浅的层面,恰恰最终需要依靠技法形式来呈现我的内心世界。


  因为过去我们曾经有一个阶段谈观念,谈画面的感觉,谈所谓的当代性,一些比较形而上的东西,但是我们反过来看看,其实这些问题都不是绝对的。当我像一个工匠一样去解决画面技术问题的时候,我反而认为自己获得了价值的认可,与此同时我就在艺术的理想里。


  记者:关于2016年的新作,您刚才提到了具象山水和荒石系列,荒石系列应该是您的持续创作,而且两种也是不同风格的呈现。


  党震:创作“荒石”系列从最初的构思到现在经历了两年的时间,与具象山水的创作同时进行,两个系列互相生发,这两者是互补的。具象的山水以更直接的方式切入自然的表象,但是一定要回避被具象的表面控制,就是在解决问题的时候一定会考虑到一个反作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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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石系列-11号 纸本设色 53.5x70cm 2015


  “荒石”系列恰恰是一种反向的补充能量,就是在内心中对“境”的驾驭,对虚无感受的控制,调整的目的在于使我不至于陷入具象自然表象。反过来,创作荒石系列的时候主要表达内心情感,强调对于人生积淀的表现,但又不至于流于一种过分的荒率。其实我觉得就是在感性的时候需要用理性来平衡,理性的时候需要用感性来调和,我觉得恰恰这两个系列相互之间是一种互补。这次展览当中还有一组手稿,我认为就是我的一种生活日记,用即兴的、快速的方式表达。


  记者:生活里面随时可能有画画的灵感出现。


  党震:想要诉说的时候就说出来,这句话说对也好,说错也好,说成什么样子并不重要,但是说出来一定在自己的生命当中有一个脚印在那儿。久而久之这个东西确实给我一些蒙养,画出来一些偶然的东西反而会成为一种经验,使自己的人生逐渐变的丰满起来,这是一种极大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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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山 纸本设色 49cmx200cm 2016


  记者:在70后艺术家经历中,一部分是中国自身的传统学养,一部分是西方艺术思潮影响,这些对您产生了什么影响?


  党震:东西方艺术观念之间的矛盾、形式语言上的借鉴与变通,许多问题摆在面前。我们经历过的各种企图、各种尝试并不自觉,现在我觉得仍然处在一个消化吸收的过程当中,逐渐使我们认识到了文化自觉是非常重要的问题,我们重新作出选择,传统也罢、西方也好,影响无时不在,关键是要有明确的、自觉地态度与选择,这样做所有的影响都会成为自身的力量。


  记者:70后又往一个高的阶段在走,那现在普遍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同批这些水墨艺术家在一起聊的比较多的是什么?


  党震:我觉得未来几年内整个70水墨的力量还会逐渐爆发。当前的现状简单归纳一下就是:方向明确,排除干扰,锤炼语言,深化理念。这几点是很重要的,每个人的艺术语言形式会越来越明确,差异也会更加明显。但是这个差异不是仅仅形式层面的差异,而是深层的理念核心确定下来之后的差异。这才是真正的水墨当代化,或是水墨丰富性的一种趋向于更成熟的、更加富有力量的新开始。


  怎么认知传统?怎么认知当代?怎么认知自我?这三个问题放在一起谈,所有70后的这批画家都在重新开始看待这三个问题,各自获得了各自的答案。说大一点,水墨复兴才刚刚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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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写生之二 纸本设色 34cmx74cm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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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石系列-6号 纸本设色 138.1x68.6cmx4 2015


  记者:在您看来现在80后、90后在画面上的表现有什么他们追求的形式?


  党震:从目前80后、90后的一些学术活动上出现的面貌上来看,我觉得他们很容易跟国际接轨,或者说更趋向于一种新,这个新是一个比较抽象概念的“新”,他们可能接的更快、更近或者更容易表达一种明确的当代感。在他们看来可能70后的画显得老旧了,他们比70后背负的压力相对少。这个现象在我们看来有利有弊,因为他们有活力,启发了很多新问题,开启了一些新方式,但是问题也在于整体80、90的作品有点儿薄,薄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人生积淀不够。为什么70后会走的逐渐慢下来,这个慢本身又成为一种有力量的东西,这个东西可能80、90的孩子还没有体会到,还需要时间。当他们脚步稍微放慢一点的时候力量会更大,我是这种体会。现在你看“艺术北京”、“青年100”的时候,作品花样很多,但不禁看,很快就形成一个视觉疲软。


  太容易拿来的东西是一把双刃剑,只有极有天分的人才能又快又好很容易地画好那张画,大部分人想求快、求容易,那个都是误区,要走的慢一点,累一点,那是你真正经历过、思考过的东西,才是真正成长的助推力量,但是80、90的孩子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往往是拿一些外人的衣服穿在身上。





展览现场


  记者:您如何看待水墨多元化的问题,比如这次广东美术馆所做的第三届当代水墨展。


  党震:“变相”的概念实际上要让大家如何看待新问题,过去我们看水墨和水墨画联系的很紧,后来有了水墨装置,水墨影像。水墨是一个核心的词,大家对这个词语的理解是不同的,都简称为水墨,呈现方式变化的不同,是因为思考的不同。多样尝试所面对的问题不一样,水墨还能干什么?水墨不只是来画水墨画,也不是只表达对传统和自然的敬畏,应该面对新的问题。比如说有没有可能水墨介入社会问题,介入到历史问题、政治问题,甚至水墨面对人性的问题或者其他,包括怎么面对贫困、灾难,包括雾霾环境污染等等,水墨或许能体现审美价值之外的这些社会价值。


  记者:用艺术的方式介入社会,提出一些社会问题。


  党震:比如说看电影,我的手机里边有一个订阅公众号“毒舌电影”,经常推一些不错的片子。看到国外的电视剧、电影,有一些涉及到社会问题,切入点有时候非常锋利,表达的相对很深刻。作为水墨画有时候思路相对比较窄,这个新问题怎么去解决,我觉得还是很多人没有把这个问题打通,很多画家或者是水墨画家仅仅从水墨的形式语言,或者是本民族的所谓文化历史传承,还有个人的人生经历想问题,有时候还是肤浅。


  画水墨的画家是否想过类似的问题,能不能以水墨画的方式表达对这个问题的一种呈现。我希望方方面面的蒙养最终能够转化或者是倾诉出来,但是渠道不一样,方式不一样。


  记者:触碰现实,大多数画家容易简单化。


  党震:对,很多人忽略到这些问题,所以这种思考还存在继续讨论的空间。一定要避免简单化、表面化,以及思想的懒惰,如果大家内心感到切肤之痛,可能我们的创作会向前在推进一步。


  (编辑:杨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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