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oline Milliard
基思·考文垂
采访者:Coline Milliard
受访者:Keith Coventry
佩斯伦敦的基思·考文垂(Keith Coventry)“垃圾画”展一不小心就能看成是一系列至上主义经典油画——如果不是时常会有黄澄澄的麦当劳标志闯进来的话。
考文垂将历史指涉和都市细节拼合起来的强悍能力,在“垃圾画”中得到了教科书式的展示。这位身在伦敦的艺术家最初的成名靠的是“住宅画”(Estate Paintings),一些简单的马列维奇式几何抽象画,根据伦敦老城住宅区的标准化地图创作。
其他作品包括旋转的阿拉伯烤肉架和大烟枪的铜雕塑,用画笔勾勒出不列颠皇室成员轮廓的白色画,和破窗户黑白画。
ARTINFO英国站与考文垂在他的霍克斯顿广场工作室会面,探讨了现代主义、城市发展和生产价值等问题。
记者:“垃圾画”系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东西触发的?
基思·考文垂:我在 Camberwell 有一个工作室,在南伦敦,是个很压抑的地方。那有个麦当劳,在主街上,它的附近是当地垃圾聚集最多的地方:各种纸盒、纸杯,翻滚飞扬。人从上面走过去,把它们踩扁,从3D变成2D。我就是把它们收集起来,当成某种现成品来用了。
记者:你真的是原原本本在拷贝包装上的构图吗?
基思·考文垂一开始是的。那是2000、2001年。
记者:这些年来你和这个母题的关系有什么演变么?
基思·考文垂在一些计划的间隙,我画了一个具象的系列——“奥尔巴尼的回声”(2004-07),我还回到了单色和抽象画,我觉得如果用“垃圾画”把麦当劳这个母题进一步抽象,也许就能回到我在生涯之初的那种至上主义绘画,形成一个轮回。我在作品里寻找一种连续性和线索,因为我觉得在画具象画的时候我走了很远的一段路——可能有些迷失。[NextPage]
记者:你觉得漫游派(flâneurism)跟你的创作有关吗?
基思·考文垂我还真觉得有。Michael Bracewell 说我是个漫游者。
记者:你的作品是一种都市环境的“释放”吗?
基思·考文垂都市景观让我沮丧的地方,同时也让我兴奋,因为它们成了一种原材料。这是个两面的问题:我讨厌看到小树被折断,但我同时又很高兴,因为我会想:又有可以用来倒模的树了。
记者:你曾经说过之所以用铜来浇铸可能跟你希望作品长久留存有关?
基思·考文垂时间会毁掉一切。想到一个东西可以永久保存,的确让人产生希望,我的确希望长久留存,至少要有个机会。
记者:现代主义在你的作品里很显著,但是一种“脏”的现代主义,被其自身的失败污染了。
基思·考文垂这就像对现代主义及其失败的一种指控,但同时,现代主义又有让我喜欢的一面。我喜欢它回顾过去,用旧的东西产生新的观念。这是某种自我生成的过程:你的作品是一个接一个发展出来的。
记者:你的确是对伟大的二十世纪乌托邦有一种几近念旧的感情。
基思·考文垂至少它们有进步的观念,不全是为了赚钱。刚刚今早我听说伦敦又要新建六十座高层建筑,但它们不会是1960-70年代那种高层,它们是“豪华公寓”。人对社会进步的信念是个好东西——尽管他们失败了。这总比有的人发现伦敦地少人多要尽可能把楼往上盖来赚更多的钱要强。
记者:能说说你的“去本体图画”(Deontological Pictures)系列吗?
基思·考文垂我刚拿到这个工作室的时候,满地都是水。在墙角有六七个大桶,全是水。我就用这些脏水画画。我给自己定了一些规则,而且我不在乎最后画出来什么。所谓去本体就是不在乎后果,只要我是遵循我自己的规则画出来的就行。
记者:什么规则?
基思·考文垂用一把大扫帚在画布上顺一个方向刷五次,另一个方向再刷五次。往上倒两桶水,等它干。基本上画是自己画出来的。它们作为艺术品有什么价值是内在的。我不关心做出来的东西能否用钱来衡量优劣。
(编辑:符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