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Bean Gilsdorf
William Powhida, Cynical Advice, 2012
采访者:Bean Gilsdorf
受访者:William Powhida
艺术家威廉姆·鲍里达(William Powhida)以文字为基础的画作凭借特定的趣味进入到了当代艺术界中。从仿造的《Rolling Stone 》杂志的页面到阐释了经济关系的图表,或是从记录下了艺术界里不满现状的人的笔记本上撕下来的带有错视画的页面,威廉姆·鲍里达(William Powhida)将他的手指“插入”到了现代文化的伤口之中。
例如,作品“What Do Prices Reflect?”(2011)悲观地列举出了决定一件艺术品经济价值的基本原理:“某件作品是否会给你讲究的朋友留下印象…在共享的错觉中运用到的高度仪式化…”通过转变悲伤、真实及能让人大声笑出来的趣味,威廉姆·鲍里达(William Powhida)带有幸灾乐祸味道的画作表现出了那些主要的“玩家”,以取笑艺术家为标签,并且暴露了艺术界里那些肮脏的小秘密。来自《Daily Serving》的Bean Gilsdorf在近日访问了正在赫德兰艺术中心进行驻留项目的威廉姆·鲍里达(William Powhida)。
Bean Gilsdorf:你的作品的起点是什么?你是从哪里开始的?
William Powhida:我所有的画作都是针对某一个主题的,通常这些主题是那些让我感到烦恼的事物。提供了这种叙述的歇斯底里的声音是一种详细阐述我所回应的东西的方式。许多画作都抨击了更加大的故事,而较小的“名单”作品则更加松散、偶然,它们开始于我自身实践或是我与艺术界的交集的某些部分。它们是一种思考全局的方式,就好像是有一个角色贯穿了作品始终。
Bean Gilsdorf:那么你在敲定画作的“最终版”之前会做多少修改?你是把那些文字全部列举出来还是跟着你的感觉走?
William Powhida:我的确是以草图开始的,不过我同时也会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我发现到画作的“最终版”是有一条弧线的:我的草图都是基本的轮廓,而当我开始正式绘制时,我会花时间到每一个句子上,最后的结果往往都与开始的草图不太一样。
Bean Gilsdorf:我对你处理那些来自清单中的“声音”很感兴趣,它们一方面充满了讽刺挖苦,另一方面又带有乐观的味道。比如作品“Less”给人非常消极的感觉——这并不是说它是不真实的——而“Hope”却又谈及了合作和约定。
William Powhida:这在过去数年里一直发生着改变。我的作品已经开始分裂了,比如“What’s Right with the Art World”与“What’s Wrong with the Art World”。尽管那些“声音”看起来很强势,但我同样也会表现它们易受攻击的一方面。我遇到过一些对艺术界的运作非常乐观的人——当然他们也非常现实,不会否定它的许多部分都是疯狂的,只不过他们仍将艺术界看做一个非常棒的地方。
那些“名单”画作里的叙述结构并不是客观的,因为我希望那些画作能够是某些人脑海中的体验,然后他们再仔细地聆听这些叙述、思考关于艺术界的问题。这在诸如仿造了杂志封面的作品中也清晰地表现了出来,这是将我自己嵌入到艺术界里的高层次中、然后再去批评它的一种媒介。然而随着名单的发展,它们变得越来越以现实为基础了。我不需要再虚构很多,因为它们都是真实发生的。现在的问题演变成了在我在艺术界里真实体验到的东西与我认为仍然值得讨论的事件之间找到某种平衡。无论这是否是一次有效果的批判,但至少我大声地将它们说了出来,那么人们就可以就此展开讨论。
Bean Gilsdorf:你有没有在事后劝说过自己?或者说,你有没有想过“噢,我是不是不应该写上那条”?你有没有对你自己进行审查?
William Powhida:从画作的角度来说,我没有审查过自己。然而我现在对思考将某些人暴露出来—— 尤其是那些正尝试在艺术界里“上位”的人——的政治影响这一方面却变得愈加敏感了。因为我不希望我的作品表现得像是“酸葡萄心理”作祟一样,而这也是我将目标瞄准于艺术界里的上层阶级的原因。我认为挖苦某人的职业提升是不公平的——我想这大概就是一种形式的审查。但我的确对那些人感到好奇——如果我没能参加某些展览,大概是因为我已经冒犯到了某些人吧。
(编辑:符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