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雯婕《最后的赞歌》封面。
有前作《In》打底,尚雯婕会推出像《最后的赞歌》,这样的专辑也就丝毫不让人觉得奇怪了。甚至可以说,如果她的新专辑再度回归大主流的话,反倒让前作的出现变得可疑。反之,则在这种延续性上,说明了尚雯婕在音乐上的蜕变,绝不是心血来潮、投机取巧,而是一种音乐上的自然顺生长。
从当年初出道时的青涩新人,到《Nightmare》里担纲全碟词作的创作,尚雯婕只用了四年。四年的时间,大多数的歌手,习惯的只是等待。等待唱到神曲,等待重金宣传,等待意外成功,但一切等待都只能是等待,是被动的等待。而尚雯婕却在这四年里,完成了由歌手向唱作人的蜕变。不仅从此可以自由表达更接近自己的音乐理念,其实也是一种音乐成长的最好证据,远比那些将梦想放在嘴边的空想更有说服力。
而在国内乐坛,往往都是独立、摇滚等非主流音乐圈,将唱作当成必备的生存技能,但于主流乐坛的歌手,却往往习惯了依赖于音乐人的作品供养。话说这几年国内主流乐坛的趣味单一、跟风严重、风格雷同、选曲重复,又何尝不是和这种作品供给模式,有很大关系。要让一个音乐创作人懂每一位唱他歌的歌手,真正量身定造独属于这位歌手的作品。说的好听是奢望,说的难听就是不人性。所以,像尚雯婕这样走唱作路线的歌手,于小处来讲是可以呈现一个更真实的自我。而这样的唱作环境往放大里讲,也能让国内乐坛因为差异化而变得多元。
从《Nightmare》到《In》,再到最新的升级版《最后的赞歌》,尚雯婕的创作成品,也证明了她并非是为创作而创作。不可否认,这时代其实不缺偶尔兴致一来,会谱上一两首曲,填词三四首词的歌手。但从唱作人的角度来讲,这样的有感而发,实际上还与真正唱作人的标准相去甚远。真正的唱作人,还是需要有一个完整的音乐体系,一种相对衡定、并在渐进中才有所变化的固定风格。而从《Nightmare》开始已经担纲全碟创作的尚雯婕,显然已经达到了这个标准,这也让她最近的三张专辑,形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
这个创作整体风格,就是欧陆电子化的音乐结构,戏剧化的唱腔,加上哥特式的音乐氛围。而在《最后的赞歌》这张专辑里,甚至可以听到西方宗教和信仰对音乐的驱动。这也让现在的尚雯婕,实际上在华语乐坛已经处于孤立无援的“地步”。因为至少在国内的主流乐坛,无论是眼前还是历史上,都没有一个歌手,以这样的方式表达音乐过。即使是在非主流音乐圈,有时候有的音乐人和乐队,也更多的只是玩出曲风的样式。而尚雯婕显然是做到彻底的“崇洋媚外”,将自己置身于西方的语境里,考虑到她的学业背景,再加上她这个时代生人所授受的文化熏陶,有这样的创作呈现这样的状态,其实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有时候,做一个像西方人的自己,远比不懂中国文化却一定要玩“中国风”要真实、纯粹和自然许多。
而在《最后的赞歌》推出的同时,台湾乐坛天后蔡依林,也同期推出了一张在概念上和《最后的赞歌》近似的专辑《Muse》。赞歌和谬斯,都是西方文化的产物,但在尚雯婕和蔡依林这里,却呈现出了不同的方向。《Muse》总的来讲,虽然有国外购入的曲子,也有国际化的制作,但快慢歌的鲜明搭配模式,尤其是不可缺少的K歌出现,也彰显出它华语乐坛的主流本色。虽然细节有点国际化,但在大局上,却依然离不开单曲、离不开歌,离不开华语大主流的模式。相比而言,尚雯婕的《最后的赞歌》,首先更像是个整体,而不只是由歌曲去满足概念的需求。从“世界落日”到“最终信仰”,《最后的赞歌》很明显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是一台连贯的戏剧。而没有任何主流思维的选曲干扰,再加上尚雯婕全然西方的创作,也让这张专辑真正的国际标准。或者说,这甚至就是一张完全达到法国和美国乐坛标准的主流专辑。
(编辑:郭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