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健雅说《失语者》是“带着温度的电子乐”。

　　采访者：黄锐海

　　受访者：蔡健雅

　　蔡健雅最近很忙，她的新专辑《失语者》上月底刚发布，正处于密集宣传期中，但作为今年第16届“华语音乐传媒大奖”的形象大使，她还要肩负起这个音乐奖的推广工作。再过一周时间（12月15、16日），这一届颁奖礼就将在顺德演艺中心“大剧院”举办。届时，蔡健雅也将现身。今年是蔡健雅第一次担任华语音乐传媒大奖“形象大使”，她很看重这个新身份，日前她接受南方都市报专访，就提到传媒奖的理念跟她做音乐的态度很相近，尤其是在对中国原创音乐的推动上，这个奖让她非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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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再纠结了？

　　突然觉得自己“必须要马上拐一个弯了”

　　今年是蔡健雅在音乐生涯中非常重要的一年，新专辑《失语者》打破自己延续多年的疗伤系情歌套路，闯入自己完全陌生的电子乐领域。在音乐探索上，蔡健雅的尝试也跟传媒奖多年坚持的前瞻性，十分契合。

　　对这张专辑，蔡健雅有很多想要说的话，她希望告诉大家，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去做自己不擅长的音乐，而这个结果，她知道最终会引来争议，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了。两年前，蔡健雅推出上一张专辑《天使与魔鬼的对话》，如今看来这张作品更像是她蜕变前的一个预兆，在此之前的很多年里，蔡健雅给外界的印象，一直是个怀抱吉他的文艺女歌手，也唱了很多疗伤系情歌。但从上一张专辑开始，她陷入一种自我的挣扎与拉扯中。

　　蔡健雅说，她的个性其实非常极端，有一方面的自己是一直追求完美，会花很长时间把一个东西做到极致，“但突然有一天，我觉得自己做得好像差不多了，前面这条路好像走到尽头了。”

　　这个时候，蔡健雅突然觉得有种被“打一巴掌”的感觉，她意识到，现在自己必须要马上拐个弯了，而且这个弯也拐得很极端，用她的话说，就是“直接把自己丢出去，去一个你没有去过的地方，让你突然间不知所措，看你要怎么办”。所以，上一张《天使与魔鬼的对话》，是蔡健雅在思考自己要不要拐这个弯的纠结中诞生的作品。她说，所谓天使和魔鬼，就是“安全的自己”和“不安全的自己”，很多年来，蔡健雅一直处在为自己和别人疗伤的状态里，这时她意识到，自己还有一面从来没有真正去让它发酵的 ，这就是魔鬼的一面，她当时就在这个“蔡健雅”中纠结着。

　　“到了《失语者》，就已经想通了，就说：好！天使，放一边吧，魔鬼赢了。”蔡健雅说，她就是这 么 克 服了 内 心 对未知的恐惧，把自己丢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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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尝试电子乐？

　　冷漠的“低头族”，就用看似冰冷的形式吧

　　《失语者》中，蔡健雅抛弃了她擅长的吉他，弄起高科技的电脑音乐软件，这对她来说不简单，“我其实之前对电子乐并没有多少了解，我对电乐的印象，还停留在90年代M assive A ttack，因为我是喜欢感性音乐的人，电子乐对我来说，太冰冷了。”这次选择做电子乐，蔡健雅还是从自己设定的主题出发来考虑。她先定了这张专辑的整个概念，所谓“失语者”，就是她有感现代人被电子科技制约，变成“低头族”，不再抬头对话，面临“失语”危机的概念，她希望用一种新的音乐形态，能跟这个主题相契合。于是，她就想到了电子乐，用这种看似冰冷的音乐，去诠释冷漠主题 。这更 像是种嘲讽，蔡健雅要去质疑现代科技对人类的影响，而她采用的方式却恰恰是音乐中最为科技化的一种手段，这确实是个妙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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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找《中国好歌曲》音乐总监帮忙？

　　这就像宇宙的安排，他是我的音乐知己

　　有了这个想法后，蔡健雅要面临的，就是实际上她对电子乐领域的一片空白。她甚至觉得自己又变成一个无知者，又回到一个学生的状态，拼命去充电补课，去胡搞那些复杂的机器软件，甚至完全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把这张作品做出来。

　　但幸运的是，蔡健雅认识了一个叫安栋的音乐人，安栋是《中国好歌曲》的音乐总监，在“好歌曲”当导师的蔡健雅由此跟他结识，之后也成了相当投契的朋友。蔡健雅说，她其实在音乐上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几乎没有找别的制作人，都是自己亲自制作专辑。“我到现在其实也还是很强势，所以要找到能合作的人，真的很难。”

　　但遇到安栋，让蔡健雅觉得好像是一种宇宙的安排，“他是这两年里我认识的一个让我非常敬佩，在音乐精神上有着很难得的默契的音乐知己。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过那样子的知己。正好在想要做这张专辑时遇到了他，我就想：‘好，我找到了一个可以跟我一起跳海不怕死的人’。反正他也没有什么损失啊，我只是找他帮我一起合作。”最终，蔡健雅在安栋的帮助下，完成了这张超越她原本能力范围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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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变就一定会有争议

　　“有温度的音乐”

　　但蔡健雅并不仅仅满足于做一张常规的电子乐作品。她这张专辑，其实与大众传统概念里的电子音乐有着不一样的呈现，或者正因为她本身并不太了解电子乐，所以也没有把自己框死在这个电乐的概念里。用她的话来说，这是“带着温度的电子乐”。

　　“之前我对电乐的排斥，就是因为觉得它是没有情感的一种音乐，所以我想做这张专辑的时候，因为已经有这些意识，要矫正的是我要怎么去利用电子的这些东西，把它当做是工具，让我找到一个可以让它们说故事的方式。”

　　所以在这张专辑里，蔡健雅发挥了她本身在旋律上的优势，让原本是以节奏做主导的电子音乐，变得更凸显旋律性的线条，也正因为有了突出的旋律，这张电乐作品显得没那么冰冷，呈现更优美和有温度的一种听觉感受。

　　蔡健雅这次180度转变，自然引来争议，让人意外的是，大多数乐迷认为不满意的地方，不是因为蔡健雅变了，反而是因为她变得不够彻底，譬如豆瓣上有不少这样的态度：“没有打高分，不是因为蔡健雅转型，而是因为转型并不成功，这张专辑很多细节处理，明显是想顾及老歌迷，结果搞得四不像。”

　　这或许就是蔡健雅提到的，在电乐的基础上提升旋律重要性的做法，看来乐迷并不是很买账，但对于这些观点，蔡健雅很淡然，她说：“改变就一定会有争议，现在的心态是我已经有心理准备。”

　　（编辑：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