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脱衣舞明星贝蒂娜·梅成功拿到美国绿卡。鉴于美国移民局只给“某一领域最杰出的人”发绿卡,贝蒂娜·梅用了足足六英尺厚的材料,以证明脱衣舞其实是个技术活,她其实是个艺术家———这令人联想,假如苍井空[微博]要移民美国,她该怎么证明自己也是“杰出人才”?
我们的时代,钢管舞可以作为歌舞明星的压轴,在万人体育场大跳特跳,可以成为健身俱乐部的常规锻炼项目,一度臭名昭著的撩高裙裾、齐刷刷把大腿举过头顶的康康舞,也能以公益宣传形式强势回归,在大街上亮相,就更别提那见怪不怪的各种裸体游行了———这些都表明,我们距非礼勿视、距假正经的维多利亚时代,已经很远了。但是,说脱衣舞是一门艺术,像贝蒂娜·梅的律师所坚称的“她会是第一个能成为杰出艺术家的脱衣舞明星”,你我仍会邪恶地一笑,至于原因,你懂的。
脱衣舞的前身应该是脱衣服吧,至少“脱衣服”在19世纪的欧洲剧院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表演剧目。19世纪的女人穿得多,有得脱,单解开紧身胸衣的搭扣就可以花大半个小时,但这时期的表演没什么技术含量,表演者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脱去衣裳,躺下睡觉或进行诱人的梳妆”。观众端坐两三小时,收获是“可以按顺序欣赏所有的女性服饰,直到最后一件”。
曾红极一时的脱衣舞女王蒂塔·万提斯,据说挽救了脱衣舞,使之避免“以低俗之名成为历史的炮灰”。如何区分情色艺术和色情,苏珊·桑塔格的观点是,看是否引起了感官的冲动,色情是单刀直入,让人两眼一蒙,只有冲动;情色艺术是一边放火一边救火。核心仍旧是脱,蒂塔·万提斯变着花样,“在旋转的木马上、在绽放的花朵中,或盛满香槟的马天尼杯里,不紧不慢地边脱边唱”,既将诱惑升级,又让人向她的职业精神致敬。这其间,挑逗与消解力共存,所谓情趣,就是被来回折腾。或者这也是脱衣舞作为艺术的要旨所在:只负责挑逗。就像在电脑黑客世界,“有人负责破坏,有人负责清洗”;在欲望领域,贝蒂娜·梅们和苍井空们的工种也不同,有人负责挑逗,有人负责挑逗以后。
(编辑:王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