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海虹 李剑准

    2009年2月9日，元宵节，在掌声和笑声中陈佩斯一次又一次地谢幕，结束了他在福州两场舞台喜剧《阳台》的演出。这位55岁的喜剧演员，消失在春晚舞台已经十年。曾经的小品王陈佩斯和春晚愈行愈远，在自己开创的道路上，陈佩斯一步一个脚印，活得非常滋润。了解他的人说，陈佩斯有两个话题不爱说，一个是春节晚会，一个是电影。曾经的春晚专业户，如今是文化个体户。

　　我就是一农民

　　我是庶出的

　　记者：我记得您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说自己不是科班出身，从来不掩饰。

　　陈佩斯：没必要掩饰，这是事实。我就是一个农民，种过地，后来因为生活所迫，吃不饱要找个能吃饱饭的地方，混到八一电影制片厂，就是冲着那一个月45斤粮食来的。　

　　记者：据说在排《阳台》的时候，经常有科班出身的演员和非科班出身的演员的争论？

　　陈佩斯：是，比如我经常和科班出生的侯建设的扮演者何瑜争论。我是游击队出生，我只知道这样打仗一定能打赢，至于为什么会赢，我说不清楚，说不出喜剧理论依据来，所以在排练的时候我和何瑜等人会因为一个动作的逻辑、一句台词怎么说争来争去，谁也不让谁。

　　我是庶出的

　　记者：您曾经说过：我做一个普通的文化个体户很好，这个角色我觉得挺光荣的。请具体解释一下这句话。

　　陈佩斯：我在这条路上走得很孤独，要克服非常非常多的困难。我必须承认我不是嫡出的，是庶出的，要自己闯天下，自食其力。祖国伟大母亲把我养大，我再躺在她怀里要奶吃那对我来说是一种耻辱，所以我主动到大自然去争食，到现在我还活得不错，这是我的骄傲，也是我交给祖国母亲很好的一份成绩单。

　　记者：成绩单指什么？

　　陈佩斯：我演出的舞台剧全部都赚钱，这一点我非常自豪。由我出品并主演的“喜剧三部曲”在演出市场非常火爆，到今天，《托儿》、《亲戚朋友好算账》、《阳台》，已分别演出了220多场、60场和130余场，票房收入超过7000万元，取得了良好的市场效应。

　　早该有小品王接班人

　　记者：1984年，您和朱时茂的《吃面条》是国内第一次将有声小品搬上晚会舞台，并开创了小品演员这一工种。最近您有和朱时茂合作的计划吗？

　　陈佩斯：年前刚和朱时茂合作了一个新的讲反腐的小品，只要时机成熟，不过我现在工作的重心在舞台剧上，演小品的机会比较少。

　　记者：今年春晚，赵本山徒弟小沈阳在《不差钱》中的表演，被媒体称为是“小品王接班人”。您认为他的表演如何，会是小品王的接班人吗？

　　陈佩斯：我没有看过小沈阳的表演，无法判断他是不是接班人，更不能评价。不过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谁演得好谁就会是接班人，而且早就该有人不断往前，成为接班人了。

　　记者：那您大年三十是怎么过的？看春晚吗？

　　陈佩斯：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春晚了，大年三十也过得很普通、简单，就是和父母聊天，吃年夜饭。

　　不把《阳台》拍成电影

　　记者：您的电影作品《二子开店》、《父子老爷车》等都被观众所熟悉，但1999年前后，观众很少在电影银幕上看到您的身影。

　　陈佩斯：我是不是再拍电影要看气候。这就和农民播种一样，要看气候，要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

　　记者：现在很多剧都是既有舞台剧又有电影，不浪费资源，您会把《阳台》拍成电影吗？

　　陈佩斯：在现在的电影市场中拍《阳台》会糟蹋了它，舞台就是它最好的表现形式。

　　记者：对于现在的喜剧电影，您最喜欢哪部？有什么评价？

　　陈佩斯：我都忙着演出舞台剧，没有时间去看电影，像《天下无贼》我断断续续分了8次才看完，没有看过电影，所以我很难评价现在的电影。

　　对福建的感情很深

　　记者：您有五部电影都是和福建电影制片厂合作的，因此您对福建的感情也很特殊？

　　陈佩斯：是的，我对福建的感情很深。我和福建电影制片厂合作得很默契，关系非常好。以前拍电影都是电影局指派的，当时我拿了30万元找了西安电影制片厂，人家觉得“我是拍艺术片的，你的喜剧挂上我的名称我都觉得丢人。”就这样，我又找了福建电影制片厂，合作得很好，我和福建的很多人都成为多年的老朋友。以后我的电影就直接找福建电影制片厂拍了。

　　记者：您最近的工作重心是舞台剧吗？

　　陈佩斯：我在12年前就把工作重心放在舞台上了，从1997年后，我主要在演舞台剧。

　　记者：有传言说您要退出舞台，改做幕后，是真的吗？

　　陈佩斯：《阳台》是我“喜剧三部曲”的第三部，只要我还能动弹，肯定会有第四部、第五部……我也肯定会在舞台上一直演下去。

　　褪去光环与顽童无异

　　2009年2月9日，元宵节，在掌声和笑声中陈佩斯一次又一次地谢幕，结束了他在福州两场舞台喜剧《阳台》的演出。

　　陈佩斯的喜剧三部曲《托儿》、《亲戚朋友好算账》、《阳台》都来过福州演出。对于他的第三部曲《阳台》，福州人依然给了陈佩斯最大的热情。《阳台》演出的两个晚上，演出地点福建大剧院周围都因为元宵灯展交通管制，所有人都必须步行到剧场，这在福州有史以来也是第一次。两场演出，场场爆满，交通管制阻不断欢乐的笑声。

　　2月7日记者在《阳台》的记者见面会上看到陈佩斯，微微吃了一惊，花白的胡子、眼角的皱纹和朴素的打扮让他看起来很苍老。55岁的陈佩斯越来越像自己的父亲，91岁的著名影星陈强。

　　私下的陈佩斯是既严肃又活泼的：在排练现场他特别严肃认真；在生活中很活泼，喜欢喝点小酒。

　　《阳台》很像一个超加长版的小品，我们熟悉的陈佩斯那些灵动滑稽的动作傻头傻脑的语言，“二子”又回来了。

　　1998年之后，陈佩斯不再在春节联欢晚会上出现。熟悉陈佩斯的人都知道，这之后，陈佩斯有两个话题不爱说，一个是春节晚会，一个是电影。这位昔日春晚的小品王大年三十晚上只是简单地陪父母吃年夜饭、聊天，感受亲情。但每一年，他都会被问到春晚的问题。即使不爱提及，陈佩斯依然会认真回答记者的问题，展现他体贴的另一面。

　　整个采访过程中，陈佩斯一直一板一眼地回答记者的问题，只有说到他看到福州很多人都戴着牛角灯看元宵灯时，才眉飞色舞，边用手在头顶做牛角的手势，边说自己也很想买一个牛角灯戴戴。这一刻的陈佩斯，褪去明星光环，与街边追逐看灯的顽童无异。

  (编辑：许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