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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艺六十五年 老《茶馆》开门迎故友

2017-06-12 09:09:03来源:北京青年报    作者:

   
今天,正逢北京人艺65周年院庆,当晚裕泰大茶馆将再度开门纳客,“人艺的未来们”也正从“钻锅”、“腻缝”的龙套角色逐渐走向舞台中央。

  今天,正逢北京人艺65周年院庆,当晚裕泰大茶馆将再度开门纳客,“人艺的未来们”也正从“钻锅”、“腻缝”的龙套角色逐渐走向舞台中央。从他们与人艺的“第一次”梳理其短暂的艺术经历,或许可以捕捉到凝望人艺的另一种视角。


  北青提问


  1第一次看人艺的戏是何种机缘?


  2第一次把成为人艺人视作终极目标是什么时候?


  3第一次以人艺一员的身份走进剧院有何感受?


  4第一次登上首都剧场的舞台是什么戏?什么心情?


  5第一次在排练场被导演骂是因为什么?


  6第一次跟濮存昕、梁冠华这样的前辈(或一直仰慕的偶像)同台有怎样的感受?


  7第一次碰到台词量稍多的角色是什么戏?


  8第一次在台上说错词或有其他疏漏是怎样的情绪?


  9第一次有机会进入《茶馆》剧组接演前辈的角色是什么时候?意外还是兴奋?


  10第一次被老艺术家或前辈艺术家夸奖是什么戏?心情怎样?


  雷佳


  听说演刘麻子当时都傻了


  当年以广院背景考入人艺已属奇迹,后又在传承版《茶馆》中成为经典角色的首位第三代传人,要知道“刘麻子”的前任可是英若诚、何冰。戏路决定了他成不了下一个濮存昕, 但第二个何冰或许值得期许。


  1 第一次看人艺的戏是大学时,学校离得远,哥儿几个都是组团去看。看的什么已经不记得了,但因为我是班中唯一的北京籍男生,老师们都说:你应该属于这里。


  2 2003年,顾威老师带着人艺班底来给我们排毕业大戏《夜店》,那时他的头发还是黑的。整个排练过程我都惊了,完全是那种没见过的东西扑面而来,他给了我一个审美、一种风格,而这正是我喜欢且擅长的。从那时起,进人艺就成为我演员生涯圆满的目标。


  3 毕业那年恰逢人艺不招生,一年中我演了些儿童剧,直到2005年以往届生身份考的人艺。因为自己是广院毕业的,当时极其不自信,但又觉得不考总是个遗憾,考过也就不惦记了。考上后却似乎又没什么特别强烈的感触了,冥冥中就觉得我应该来这儿,这里就像回家一样,特踏实。


  4 第一次其实是2004年跟着孟京辉演儿童剧《迷宫》,那时化妆间正在装修,还是老人艺的感觉,没有化妆灯,是那种老式台灯,木地板走上去嘎吱嘎吱的,那时还想过哪张化妆台是于是之曾经摸过的。那一次印象最深的是走台时,有一天我去得很早,舞台上只有一盏照明灯,一个人都没有,我站在舞台中央说了段《茶馆》的台词,当时觉得可过瘾了,至少我来过了,也说过话了,就很满足。


  5 还真没被导演骂过,人艺的导演也不骂人,我在年轻人里算是跟所有人艺的导演都合作过,开句玩笑:“用过的都说好”。


  6 刚进剧院,考完试就开始“钻锅”(行话,指演出时,演员为扮演自己不会的角色而临时学习)了。第一出戏就是《屠夫》,朱旭老师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就剩看的份儿了,站他面前觉得自己特渺小,一招一式,连呼吸都有戏。


  7 2005年3月考进剧院,4月就开始排《我爱桃花》。记得那个戏彩排时还出了事故,转台转反了,不过当时我好像都没顾上紧张,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还挺顺利就演下来了。因为文本好,张婴这个角色还有点小彩儿,观众反应热烈也给了我自信,一有彩儿瞬间就不紧张了,人艺首秀该有的都有了。


  8 2006年《白鹿原》首轮演出我就误场了,生生把濮哥晾台上了。现在我清楚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我正跟后台的小伙伴吹牛说2008年奥运会时我就把家里亚运村的房子租给外国人,这时一看监视器,濮哥已经上台开始说台词了,一瞬间,后背汗毛都立起来了,冷汗一下就下来了,那时我往台上跑都来不及了。作为一个刚进剧院的年轻人,这么大的戏居然把濮哥晾台上了,已经不是钻地缝了,什么心都有了。下来时,濮哥说这个年轻人要写检查,后来我不仅写了,还贴在了后台。


  9 第一次进《茶馆》剧组是跑学生,跑了几年后因为《茶馆》的演出与《喜剧的忧伤》冲突了,让我接替冰哥(何冰)演刘麻子,我当时都傻了。但是兴奋之后更多的是压力和忐忑,几乎是没顾上高兴就进入创作了。


  10 其实对我们来说,有时前辈越夸你压力越大。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人艺的光环与我们没太大关系,我们这一代挺紧迫的,应该在人艺的大环境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表达方式。


  闫锐


  30岁出头成了“庞太监”


  在人艺,他的戏曲背景与中国学派再契合不过,有和戏曲沾边的角色,他也是别人请教的对象。他30岁出头就成了《茶馆》里的庞太监。在人艺,他是为数不多的有导演思维的演员。


  1 2003年看的《赵氏孤儿》,因为我是学戏曲的,也演过这出戏,就慕名去看了,对那出戏的印象就是舞台,而且还上了真马。


  2 考中戏前后,看了一套人艺经典剧目的盘,特激动,下决心以后就要去这儿,在这儿演戏。


  3 知道自己进剧院时的心情简直是所有美好的词都可以用上。


  4 2007年11月,赖声川导演的大陆版《暗恋桃花源》中,我做了戏曲指导还串了一个小角色。在首都剧场演出,赖老师说这个剧场很特殊,首演时总能感觉被一种气场所笼罩。那次关上大幕后,我在台上拍了张照片:毕业后一定要来这里。


  5 我跟剧院所有导演都合作过,但我没被导演骂过,能力有限是肯定的,不过态度认真。


  6 刚进剧院时有机会进入《生活》剧组,那时我演朱旭老师的孙子,感觉就是见到真神了,特别紧张,因此戏排得有点变形。


  7 复排《我爱桃花》时我接到了一个比较重的角色,这个戏后来成了年轻演员到剧院后磨合、过渡、适应的试金石,那时才感觉渐渐合槽。


  8 在台上出现纰漏是要写检查的,很庆幸我到现在还没有写过检查。


  9 2009年进入《茶馆》剧组,先是准备一幕跑堂的角色,回家看录像,把调度都记得特别清楚,后来演了学生、要饭的,目前是演庞太监、说书人、茶客戏迷和巡警四个角色。第一次演《茶馆》最强烈的感受就是终于从看客到茶客了。


  10 逢60周年院庆,在大会堂碰到朱旭先生,他说你那个庞太监我看了,还不错。不过相对表扬我更想听意见,就像一般老艺人轻易不说你,说你那是对你好,说的过程除了提点你,也让自己觉得不是无药可救。


  韩清


  临时替演仨角色心满意足


  演儿童剧《Hi可爱》时,她因为能回归舞台,趴在侧幕的地板上,享受着舞台的气息,久久不愿起来。在人艺,韩清演了太多的小男孩,是当仁不让的“娃娃生”。她一直是旁人眼中的好青年,瘦小的身体装着舞台的大格局。今天是人艺的院庆日,也是韩清的生日。


  1 小时候最早是在电视上看的《龙须沟》,真正到剧场看戏是1999年,中戏50周年校庆到人艺开了纪念大会,后来蹭票来看了《屠夫》和《雷雨》。


  2 毕业时没想去人艺,因为我是导演系的,觉得根本就没有机会。有一天在校门口迎面碰到靳东,他告诉我去考人艺,还说你也可以去考呀,我当时真是有些羡慕、嫉妒。


  3 在正式成为人艺的一员前,我已经在剧院演了几出戏。记得我是演完《龙须沟》里的小妞子后离开北京电视台进入人艺的,那次,顾伯(顾威)把最重要的谢幕留给了小妞子,那也是我唯一一次最后上台谢幕。


  4 2006年与任鸣导演合作《性情男女》,心里的小火苗扑腾扑腾再也灭不了了。记得第一天走进排练场,我觉得排练厅好大,自己太渺小,感觉自己就像在浩瀚的海洋漂啊荡啊,但是很安全。


  5 虽然没有被导演骂过,但我记得刚回到舞台演戏那阵,有一次我在台上一转身,就听到任鸣导演在台下说,这孩子形体不行,那时脸皮薄、眼眶浅,眼泪就在眼里打转。


  6 复排《阮玲玉》实现了我和两位偶像合作的心愿,一个是大导(林兆华)、一个是帆姐(徐帆)。当时我还在《六个寻找剧作家的剧中人》里担任中方导演,剧院怕我时间调配不开,就想把我在《阮玲玉》中的角色换掉,但我说我不怕苦,一定要上。


  7 《龙须沟》里的小妞子是第一个戏份重一些的角色。


  8 一次《天之骄子》的演出,我演小太监,有一段念书的台词,现在想想,都觉得那真是愚蠢的错误,原本那段台词我一点问题都没有,但那天演出前,我画蛇添足把台词抄在了拿的卷轴里,一下就打乱了我所有的表演节奏,简直是语无伦次,把别人都搞迷糊了。


  9 《茶馆》在剧院是每一个人都想进的组,这次我虽然是临时替别人演被卖的小妞、康大力、王小花三个角色,而且可能也只有这么一轮演出的机会,那我也心满意足了。


  10 《龙须沟》开完研讨会,顾伯告诉我,大家觉得小妞子演得挺好的,我当时特别开心。离开舞台这么多年再回来,开始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听到这样的评价,一下就自信了。


  杨佳音


  排演唐铁嘴 铁嘴竟失声


  与现今如日中天的吴刚共同担纲“唐铁嘴”的杨佳音,进入《茶馆》剧组并不如角色那么讨巧。家中老辈有曲艺中人,从小耳濡目染,但因家中反对未入行,日后吃起了开口饭也与此不无关系。在人艺,杨佳音的做派颇有老戏班的感觉,有里有面儿,礼数周到。戏中,他包办的常常是吊儿郎当的角色,但生活中,他如名字般佳音频传。


  1 1999年还在念艺术高中时看了《茶馆》,那时刚开始接触表演,也是从那天起开始接触人艺,之后人艺的戏每一部几乎都没有落下过。


  2 从中学到大学,7年人艺的戏伴随,能成为人艺一员始终是我的最高理想,这个目标从没变过。


  3 2006年7月3日,这一天我永远忘不了。上午我们毕业典礼,扔完学士帽,下午就到人艺报到,第一天就直接进了剧组。


  4 第一个戏是《北京人》,当时剧组有些演员被抽调到西安演《白鹿原》,我们这些新来的就上阵了。虽然惴惴不安,甚至有点小不自信,毕竟上午才走出校门,但当时身上不知哪儿来那么一股子劲,告诉自己必须做好。


  5 人艺导演不骂人,但如果要求暂时达不到,也会着急。第一次排任鸣老师的《足球俱乐部》,天天加班给我抠戏,让我获益很多,也成长很快。


  6能在《茶馆》中同最优秀的话剧演员同台绽放是很幸福的。每轮演出我有一个习惯,有两段戏每场必看:一段是梁冠华、濮存昕、冯远征三人重新见面时的那场;还有就是三位老人话沧桑,因为要提前准备谢幕,每次我会一直盯着看,百看不厌。


  7 2007年话剧百年时复排《骆驼祥子》,我演了小顺子,以往这个角色是林连昆老师演的,刚来半年就遇到这么一个角色,真是没想到。


  8 2008年演《骆驼祥子》时,在那场演出前,我一共演了187场戏,之前是无事故、台词无螺丝。但这一场第三幕的一句台词“等你长大了,咱就该开汽车了”,不知这么回事,我竟然说成了“等你长大了,咱就不开车了”。当时我脑子一片空白,有种云端缺氧的感觉,那两秒钟甚至有种坐云霄飞车下不来的感觉。话剧是一次成形的,演员不是工业化机械,血肉之躯也会有问题,有时莫名其妙又始料未及,时时清醒和良好的职业习惯太重要了。


  9 人艺一直有种说法,对于年轻演员的评判标准就是能不能进《茶馆》剧组。当时接到这个任务时,还真有些洋洋得意,两三个人一起试同一个角色,被圈定后那是相当有存在感。2009年2月,那次排练时间只有两天,只能在底下把工作做足,伙计这个角色上下一共12趟半,每一次上场都在气口上、在点上,早了晚了都不行。排练时间太短,自己只能把所有的词所有的调度写在纸上,贴在上下台口的副台,那段时间精神高度紧张,以至于连续12天高烧不退。同样是2014年2月,让我接演唐铁嘴,我太珍视这个机会了,一定要在前辈的肩膀上站稳,但承受的那种压力只有自己知道,于是这一次又失声了,当时真是吓坏了,天天去协和做雾化。那时我真切感受到做人艺的年轻演员真不容易,不仅仅要有表演技术,更要有艺德和高境界的艺术心态,承受不住压力,心理层面出现问题更要命。


  10 没有被夸奖,因为在人艺最好的夸奖就是跟你说些不足,证明你在他心中已经有一定位置了,如果某些表演瞬间被认可,开金口说一说就已经是莫大的一种奖励了。


  朱少鹏


  这么瘦的打手打谁啊?


  在人艺,朱少鹏的名字甚至已经被遗忘,官称“小四儿”是因为至今他仍是为中戏所津津乐道的以北京四中背景考入表演系的“好孩子”。剧院出国演出,他常常充当临时翻译,需要年轻演员发言时,他也是不二人选,一切皆因他是“小四儿”。《茶馆》中的卖耳挖勺儿老头,虽戏份不重,但要知道此前杨立新也曾演过。作为中戏人艺班的一员,进人艺虽顺理成章,但能在剧院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小四儿”靠的是脑子。


  1 我“看”的第一出戏实际是“听”来的,上小学广播里有一个栏目“话剧和电影的录音剪辑”,戏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演出单位是北京人艺。


  2 因为我们2004级是中戏人艺合办班,开学第一天,主讲老师和同学见面,讲关于如何做一个好演员,苏民老师说了四段话:要痛饮人生的满杯;深刻扎根生活,就是深进去,再刻两下;达到终极目标要懂、美、练;讲解了刘禹锡的《陋室铭》。当时我就想,选择做这行没有错,不像外面说的,还是有大家的,把人艺当成终极目标就是从那天开始的。


  3 2008年6月16日,这日子永远忘不了。我骑车去的剧院,从传达室走到实验剧场还好,可一走过实验剧场就觉得冷,就是紧张害怕,觉得后一半路特长,充满恐惧未知。


  4 第一次在首都剧场演人艺的戏是《哈姆雷特》,那次我一共有10场戏,换了8套衣服,忙得顾不上紧张,借忙碌掩盖了恐惧。


  5 人艺导演一般不会骂人,顶多是业务上提醒提醒你。


  6 第一次在《茶馆》剧组和梁冠华同台,就是震撼,演员还能达到这样的高度!排戏中,他一个人几乎把所有没来的人的戏都演了一遍,而且每一个人都准确,让我觉得业务上是有高度有标准的,不排除天赋,但这样的演员真是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7 《骆驼祥子》里演铁蛋,之前在家玩儿命做功课,该背的背,该记的记。你演得好不好就是看你能否跟上人家的节奏,压力真大。但有过这么一次钻锅的经历,以后心里就有谱了。还有就是《天下第一楼》中的小伙计,戏虽不重,但调度多,腻缝儿的角色,每场都是7500步起步。


  8 《天下第一楼》498场,我跑菜时,直接把菜扣舞台正中间了。当时就是熟练后想耍耍花活、耍个帅,菜盘子掉下的瞬间,我听见观众席“呃”了一声。后来丛林老师过来捏了我一下,用扇子指了指菜盘子,说“没事、快走”。如果他没来捏我,我可能一直缓不过来,这个动作的潜台词是“我们替你顶着呢,该怎么演怎么演”。第二天我带着负罪感5点就来了,在台上跑路线跑了40遍,以后再没出过这问题。


  9 2011年,《茶馆》已经开始排练了,本来没有我。一天早上我去拔智齿,在医院接了一个电话,说剧组紧急需要一个跑龙套的。我当时咬着棉花,牙还流着血,都美疯了,话都说不清呢,就一个劲儿地说能、能、能。到剧院后麻药劲都没过去就开始排练,到现在牙床上都缺一块,就是那时棉花时间没咬够,给自己留了个纪念。我演的打手话还没说出口,大导就说:“停,哪有这样的打手,这么瘦,他打谁呀,也就演卖耳挖勺老头还差不多。”从那以后我就演上这个角色了。


  10 复排《蔡文姬》开座谈会,苏民老师说,这些孩子还年轻,但未来人艺是他们的,慢慢他们要走到舞台中央做顶梁柱,希望大家能给这些孩子更多的宽容和认可,甚至给他们犯错误的机会,这番话我一直记得。文/本报记者 郭佳


  摄影/记者 王晓溪(除署名外)


  (编辑:杨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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