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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地的《白鹿原》如何改成歌剧?

2016-05-27 14:48:43来源:东方早报    作者:

   
易立明:歌剧和小说不一样,观众到歌剧院要带着耳朵欣赏,而不是走进享受故事的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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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将《白鹿原》中“黑娃-小娥”作为主线,以个人的命运-家族的命运-国家的命运相串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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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末,秦腔花脸在最后一幕的尾声带妆亮相。

  易立明:歌剧和小说不一样,观众到歌剧院要带着耳朵欣赏,而不是走进享受故事的误区。


  作曲家程大兆花了十个月找编剧,想把《白鹿原》改成歌剧,都被拒绝了。因为太难,到最后,连主动邀他创作的陕西省文化厅都打退堂鼓,“程老师我们别弄了。”


  歌剧《白鹿原》最后还是弄成了。5月23日,程大兆作曲、编剧,易立明导演的《白鹿原》在西安人民剧院完成了三场演出,6月将再赴北京天桥艺术中心登台。有人评价,这是中国歌剧里,最具西方正歌剧气质的其中一部。


  把田小娥写成荡妇能演吗


  2014年,陕西省文化厅找到程大兆,想在2016中国艺术节推一台歌剧,问及意见,程大兆说,要做就做《白鹿原》。要把一部五十万字的小说改编成歌剧并不简单。找了十个月,程大兆才找到一个愿意干这事儿的编剧。十天后,编剧提着电脑过来,建议他放弃。这时已是2015年4月底,音乐会版12月要演,剧本还没着落,程大兆真正感觉到了危机。找编剧的同时,程大兆本人也写了两稿剧本。文学顾问看完大纲,建议他自己写。程大兆就这样接下了编剧的重任。


  程大兆的想法是把问题简化。一部歌剧逃不开男(女)高音、中音、低音,他干脆根据音色的划分来选角,从歌剧、原著两方面并行思考。歌剧《白鹿原》的剧本,最终把小说中错综复杂的家族社会关系,浓缩为田小娥和黑娃的爱情与宗法传统的冲突,同时强化了鹿三的重要性。剧情的焦点,也从白嘉轩、鹿子霖转移到鹿三一家。


  原作里的田小娥属于传统女性与新型女性之间的过渡女性,纯朴、善良、无辜,同时妖艳、魅惑、劣迹斑斑,立体又丰富。但歌剧里的田小娥,对黑娃自至终都是忠贞的,依恋的,深情的。是否有意选择了田小娥美的那一面,淡化了堕落的那一面?


  程大兆坦言,田小娥的戏份,他有意做过筛选:一来写成荡妇演不了,二来如果写得更丰满,涉及人物会更多,剧情更复杂,一部歌剧容纳不下。导演易立明不太同意美化的说法,“只能说是相对柔美,漂亮的那一面。黄土地上难道开的都是恶之花吗?美的东西最后被镇压,被打碎,才能让人感觉到可惜。”


  小说中的田小娥先后与四个男人——郭举人、黑娃、鹿子霖、白孝文有过关系,歌剧里也被缩减为黑娃与白孝文两个,鹿子霖、白孝文被合并成同一人。


  剧情太薄?


  薄是歌剧的艺术规律


  小说《白鹿原》讲述了白姓、鹿姓两大家族祖孙三代的恩怨纷争,时间从清朝末年跨至20世纪七八十年代,主线多达四五条,人物众多,要将这部洋洋洒洒五十万字的民族秘史浓缩成一部歌剧,主创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如何避免“流水账”式的铺陈。


  程大兆根据歌剧的“限制”,找到了“黑娃-小娥”这条适合歌剧发展的主线,以个人的命运-家族的命运-国家的命运相串联。


  但观众如果带着读小说的印记进剧场,着实会觉得歌剧太薄了。


  “歌剧显‘薄’。话剧里一句话两秒钟就说完的东西,一段咏叹调得唱上七八分钟。”程大兆回应,歌剧不可能和小说一样层次繁复,铺垫厚重,“国外的歌剧更薄,我这个已经很浓厚了。”


  易立明称:“众生和一个人的相像,都能代表白鹿原。”比如田小娥,小说对这个人物更多是外部描写——作家怎么说,周围人怎么说,但小娥的自述并不多。为了强化和抒发她的内心情感,歌剧才为她写了那么多咏叹调,“这就是歌剧和小说不一样的地方。观众到歌剧院要带着耳朵欣赏,而不是走进享受故事的误区。”


  乐评人徐尧称,相比用语言作为主要叙事手段的话剧,歌剧主要使用音乐进行叙事,情节推进的节奏要慢得多,无法表现过于复杂的剧情。此外,歌剧人物的情感表达很难做到复杂多变,因此,歌剧中的人物往往都具有脸谱化的性格。


  “简单而直接的情节、单纯而强烈的情感——这几乎是一切优秀的歌剧剧本的共性,而这往往与文学家们所追求的东西大相径庭。”因此,对那些试图将文学名著改编成歌剧的剧作家来说,如何将作品修改得适合歌剧,同时保留原著的精神本质,是一个极困难的问题。


  陕西有这么好的音乐土壤,不用可惜


  程大兆为田小娥、黑娃、鹿三分别写了音乐主题:田小娥是田园的,女性的;黑娃是低沉的,悲剧性的;鹿三是不祥的,冷峻的。


  田小娥的主题《天上的星儿亮晶晶》,原是程大兆1990年为电视剧《庄稼汉》写的插曲,广受欢迎。不同于普通话发音,这首歌的唱腔四声全倒,带着陕西话的发音,演员唱起来难度很高。但陕西人一听即知。


  黑娃的主题则借用了陕西剧种——秦腔里最知名的“苦音慢板”。程大兆从苦音慢板的过门、间奏里截取了最具特色的三个音,让其在整部剧里渗透,处处可见。


  要不要在歌剧中加入秦腔的元素,一度让程大兆纠结。“用多了,歌剧就变成地方戏;一点也不用,又觉得可惜。”最后,他决定每句话的开头只用秦腔里的三个音,这样既不失陕西风味,也可以保留歌剧的样貌。


  陕西另一剧种碗碗腔,也在第二幕以戏中戏的方式出场。


  在土生土长的西安人程大兆看来,《白鹿原》在骨子里就是民族的,陕西有这么好的音乐土壤,不用可惜,“首先我要让陕西人有认同感。这跟媚俗无关。”


  泥土般结实的舞美设计


  易立明是中央戏剧学院灯光设计出身。大学三年级,他被人介绍给林兆华救场《北京人》的灯光设计,被林导一眼相中,毕业后即被“抢”进北京人艺,成了林导的御用舞美设计师。易立明与《白鹿原》结缘挺早。2006年林兆华将之改编为话剧时,他就是当时的舞美设计。陈忠实曾两度带林兆华、易立明上白鹿原体验生活。当时的白鹿原不像现在到处是二层小楼,还是几十年前的样子。


  从西安灞桥区辖的原西坡上去,直到蓝田县辖的原东头下北坡,沿着灞河川道家门再回到西安城,他们跟着听老腔,学老腔,看村落、窑洞、老宅,上原下原,收集了大量资料。


  陈忠实对白鹿原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村民待他亦如自家人。易立明还记得,陈忠实走进一户人家,径直坐上了太师椅,问他,“看我像不像白嘉轩?”


  在易立明眼里,陈忠实的写作手法有点像电影,有很多蒙太奇手法,场景转换非常快。歌剧《白鹿原》在场景设计上,参考了这一点。土黄的窑洞、肃穆的祠堂、古香古色的戏楼、拔地而起的六陵镇妖塔,最能代表白鹿原的建筑元素被搬上台,和白鹿原上一模一样。靠着车台,这些场景靠人工即可流畅转换。


  对歌剧的舞台设计,易立明的要求是要有“泥土”般结实的气质。譬如灯光,现场不用电脑灯,全用常规灯,舞台更加结实,而不是绚丽;多媒体亦未用虚张声势的高科技,因为故事扎根于泥土,舞台设计的气质总体也跟着一致,朴素、大气。


  (编辑:杨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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