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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先生》 这个鲁迅近在咫尺

2016-04-05 10:36:34来源:新京报    作者:陈然

   
《大先生》从弥留之际的鲁迅与自己的影子作别开始写起。他的旧式妻子朱安,他的母亲,他的二弟周作人,他曾经的同志胡适,他后半生的伴侣许广平,他进入左联的引路人,他笔下的人物等悉数登场与他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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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大先生》中,用了二十多种傀儡,导演王翀说,就是想借这个手法来改变表演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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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大先生》中,用了二十多种傀儡,导演王翀说,就是想借这个手法来改变表演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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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大先生》中,用了二十多种傀儡,导演王翀说,就是想借这个手法来改变表演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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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演鲁迅的赵立新身着白衬衫、牛仔裤,并没有通过化装技术让他从外在形象上更贴近鲁迅,而是保持了演员赵立新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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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演鲁迅的赵立新身着白衬衫、牛仔裤,并没有通过化装技术让他从外在形象上更贴近鲁迅,而是保持了演员赵立新的本色。

  上周四晚,以鲁迅为原型的舞台剧《大先生》在国话剧场首演。这部未演先火的原创剧目,在正式演出前,剧本先行斩获老舍文学奖、结集出版,并申请到国家艺术基金的资助。《大先生》出自知名评论家李静之手,这是她首次涉足戏剧创作;剧中饰演“鲁迅”的赵立新有着丰富的舞台经验,曾在欧洲的舞台上登台多年;导演人选锁定了风头正劲的80后实验戏剧导演王翀,他曾夺得东京国际剧场艺术节大奖;《大先生》的出品方是一手打造乌镇戏剧节和乌镇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的业界新秀“文化乌镇”。如此强强联合,令人对该剧充满了期待。


  《大先生》从弥留之际的鲁迅与自己的影子作别开始写起。他的旧式妻子朱安,他的母亲,他的二弟周作人,他曾经的同志胡适,他后半生的伴侣许广平,他进入左联的引路人,他笔下的人物等悉数登场与他相会。舞台上赵立新饰演的鲁迅,与我们所看到的鲁迅形象十分迥异,他身着白衬衫、牛仔裤,并没有通过化装技术让他从外在形象上更贴近鲁迅,而是保持了演员赵立新的本色。作家刀尔登说,李静写的是李静的鲁迅,正如鲁迅写的是鲁迅的中国。导演王翀也说,“我们不可能追忆鲁迅,我们,代表鲁迅”。


  除了鲁迅,其他角色都是傀儡


  母亲是石像,胡适是笼子,周作人是纸伞


  《大先生》的剧本自出版以来,受到文化界和知识界的激赏。除了演员赵立新曾做过公开的剧本朗读,在小范围里,这个剧本也在多个读书会做过读剧。王翀导演用真人与傀儡同台的方式构思该剧,并加入了实时摄影。除了鲁迅由赵立新饰演外,其余角色都由傀儡演出。


  鲁迅的母亲是一尊出现在台侧的巨大石像,作为家中长子的鲁迅,满脑子新式思想,为了不让母亲伤心而勉强接受了包办的婚姻,却也造成了妻子朱安的悲剧。鲁迅对傀儡演出的朱安说“只要我有的,你就可以拿的”,而朱安却只想要鲁迅的笑。鲁迅与其学生、后半生的伴侣许广平之间的对话是全剧最明快的一场戏,许广平是一个蓝裙飘飘女学生形象的傀儡,她出了三道题考鲁迅,两个人惺惺相惜,互生爱意。原剧中的胡适,让施暴者“滚骨环的人”进入铁笼,使权力得到约束,却反被对方关进了铁笼,舞台上胡适的身体直接呈现为一个笼子。带着一把精美纸伞上场的周作人,纸伞象征了他的精神坚持,他的舞台形象被导演处理为一把伞状傀儡。


  “傀儡风格我希望是隽永的,去掉具体的时代感,笼子和伞都是编剧提供的基础,我干脆把他们的身体做成笼子和伞。这在剧本中本来是象征,现在是成为他们本人。台词说‘作人,放下你那把伞吧’,他自己是伞就没法放下”,王翀认为这样的处理让角色更多了一层含义。


  诸多象征性手法应用于舞台上


  椅子象征权力,血绳象征爱与慈悲、也是一种自我束缚


  在《大先生》中,编剧用了许多象征性的手法。椅子象征了权力:舞台被设计成一张巨大的红色椅子,而鲁迅也在台词中多次说“这把椅子……这把像要长进我肉里的……椅子……就算长在肉里……也要挣脱你……烧掉你……哪怕烧掉……我自己”。当行刑官杀害了黑衣青年,剧中的执政官说:“我顶讨厌我的椅子上沾上太多的血”,“椅子不会改变,改变的只有坐在椅子上的人和跪在椅子下的人”。被青年们视作偶像的鲁迅也逐渐意识到“革命不过是争夺一把旧椅子”,所以在戏的结尾时,他爬到舞台上一座巨大雕像的头部,把头里的椅子一把掀翻。


  鲁迅曾在许多作品中提到了“血”的意象,《大先生》中的血绳既象征了鲁迅的爱与慈悲,同时也是一种自我束缚。鲁迅在戏里划开手指,将自己的血淋到绳子上,让那些抬椅子的人“住在我的血划定的王国里”,以此慰藉和温暖那些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鲁迅称之为“爱的绳索”,而他的弟弟周作人却告诉他“即便是爱,也是绳索似的爱。大哥,奴隶才需要这样的爱,自由的人,不需要”。


  舞台处理上,《大先生》有诸多令人记忆深刻之处。比如剧本中的“黑衣青年”,在剧作家眼中是“表面看起来果敢、决绝,但内在很纯真,带有超人的哲学意味”的角色。导演用一个12岁孩子来饰演这个角色,将这种内在的纯真给外化了。在戏的尾声,鲁迅梦见了一个天堂形式的研讨会,各种专家学者众声喧哗,剧中原本有多个角色,导演设计了一段赵立新的独角戏,让他拿着不同偶的头部来表现。剧作家认为,这场戏“强化了悲剧感,把众声喧哗变成诗意,演出了华彩”。


  ■ 释 疑


  为何使用这么多傀儡?


  使用傀儡是想借这个手法来改变表演的状态。这次用了二十多种傀儡,包括赵立新那段独角戏里的小面具傀儡。所有人都是第一次接触到傀儡戏,必须拿起一门技术融到身体里。傀儡戏在中国戏剧舞台上很难说是一种当代的元素、成人的元素。


  一个戏站着说是可以的,但是特别没劲、单调、偷懒,确实不是我的戏剧理想。我希望通过不同的手法把内容视觉化,展现一个立体的舞台。我之前的作品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在做的。只是这一次是大空间、大舞美,有诗意的文本,可能性很大。这个表现方式都是基于对文本的解读。


  为何使用即时影像?


  文本非常跳跃,意识流,是一个梦。结构这方面毫无疑问是很难驾驭的,看剧本也容易走神,它永远有两三层意思在,有时候在写鲁迅的时代,后来越来越明显是借鲁迅之口说今天,很大程度是我们当下的话语。通过摄影机这种当下媒介的转换,不断提醒人,这是存在于这一秒的,所以这是一个关于当代的当代戏剧。


  我是把李静的剧本当作莎士比亚的戏来导的,放飞思想,不能太亦步亦趋。剧本的舞台提示非常密,非常具体,限制了一些人的想象。但李静对我们删除的意见,基本上都接受,我们删减了10%。另一方面,她说舞台提示都不用看。这在很多编剧那里,哪怕贝克特都是不可能的。我希望导演这个职位存在有它的意义,我们的舞台手法如何让人对这个时空有更深的认识。


  在舞台上做了五年即时摄像,每部戏追求的也有细微变化。《雷雨2.0》的时候地上线特别多,所以干脆就朝杂乱的方向去了,《一镜一生易卜生》是一个机器一条线,《平行宇宙爱情演绎法》是固定镜头,13台摄影机,用后台剪辑技术实时呈现。这次一定程度上我把摄影机当成是可见的、突兀的,人和傀儡都能和摄影机交流,设计上也想作为一个“眼睛”飘荡在舞台上。口述:王翀(导演)


  ■ 对话编剧


  传递了角色需要的精神状态


  记者:这部剧的总体呈现你能打几分?


  李静:给总体呈现打一个8.5分吧。我能同情地理解各种难度,不能站在隔岸观火的角度,用绝对高的标准太不现实。这部戏需要的各种条件应该是很高的,包括偶的制作,国内的偶还是传统的,导演、演员都是现学的艺,偶的技术是一个问题,硬件上也有国内整体道具生产水准的问题。


  戏对演员的复杂性要求很高,赵立新是一个戏骨,他把自己搅动起来了。其他团队的演员都非常年轻,领悟力是需要有一个大的提升才能完成的。以他们目前的年龄阅历,演到这样已相当不容易,这实际上需要40岁以上的演员来承担。两场演出都有一点技术上的小问题,但没有妨碍大的呈现,因为用的技术手段比较复杂,有时候会出些故障,整体来说还是传递了角色需要的精神状态。


  影像的运用基本上很成功,黑衣青年被杀,执政官和行刑官说话,鲁迅没有词,摄像机在捕捉他的表情,他是有强烈情感的在场。这次影像的运用是非常必要的,不是为影像而影像。8.5分有非常真诚的欣赏,也有鼓励的意味,给探索加分。这些小孩完全不受污染的表演,方向是特别好的。


  记者:也有观众觉得呈现比较花哨,期待更朴素的版本,你怎么看?


  李静:未来我希望还会有全真人版的演出,那可能是需要演员之间的能力比较平衡。那又是另一种挑战,朴素也是另一种极大的难度,如何让观众在没有艺术辅助的情况下看进去。


  ■ 对话主演


  不必再去追寻所谓的形似


  记者:和傀儡、摄像师同台的难度是什么?


  赵立新:我没有想到王翀会这么排,最早拿到本子出现在我脑子里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提出了新元素,我也没有任何把握,起初我真的是持怀疑态度,不知道能不能扛下来。后来不断付诸实践,用替代的偶,还看不出端倪,等真的偶来,请偶专家来帮助演员完成,雏形才一点点出来了。


  记者:以赵立新的本来面目饰演鲁迅,是什么样的体验?


  赵立新:这次是一个大胆的创新,走出了鲁迅固有形象的阴影,不必再去追寻所谓的形似,也没有任何枷锁,在完全自由的状态下来展现鲁迅。我只是用心地来体会、消化、理解台词,把它呈现出来,不用有负担去想演得像不像。


  第一次跟傀儡演戏,没有一个真实演员。平常我们表演都是跟真人,现在是演员躲在傀儡后面,但是他们在说话,刚开始每次我都忍不住去看操偶演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手持摄像机的观察者无处不在,对我也是很大的挑战。如果不习惯,它会让你跳戏,会打扰你。后来渐渐适应了它作为戏的一部分,确实是一次新的感受。


  记者:最触动你的段落是什么?


  赵立新:剧本是大量的意识流,是鲁迅一生意识流的总结映照,走的比较虚的路子,不像现实主义戏有核心故事。戏里很多段打动的地方,比如鲁迅诅咒屠杀者,埋葬青年人。还有独角戏那一场我也挺触动的,是极度愤怒、失望的癫狂状态。然后是最后关于“天堂”的那一段,我都印象很深。这个戏对演员来讲有时候很难找到人物内心的支点,是很难演的一部戏。濮哥(濮存昕)没有接这个戏,我现在也能理解他的困惑。


  演完第一场没想到能被接受、赞扬,到第二场有激动,这时才发现这个戏的魅力就像地下岩浆,携带大量的热度,慢慢奔涌而出。作为其中重要的完成者,还是很欣慰的,不光是完成一桩心愿,而且完成得精彩。


  ■ 反馈


  北京剧协秘书长杨乾武认为,该剧的横空出世,“像一道思想的闪电照亮中国戏剧的舞台,足以让真的戏剧人振奋精神再出发”。剧评家李龙吟指出,虽然该剧“有些过于直白,不够含蓄”,但这依然是中国戏剧舞台上一次重大的突破,是“一部伟大的戏剧”。南京大学教授,《蒋公的面子》导演吕效平表示,“作者找到一种很好的形式,尝试像鲁迅那样思想。这部戏思想的勇气和深度肯定会给它自己带来观众,也给当今中国戏剧带来了希望”,另外他也提出“这么充实的剧本,我希望看到它更朴素的舞台形式”。


  (编辑:杨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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