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中国的艺术界发现趣事并不容易,因为不少年轻人对传统艺术并没有时刻关注的瘾头,85后罕见创新的艺术名家也令人心生厌倦,而时下不少新生代艺术家们动辄将性和政治引入话题,简直比吃饭睡觉还频繁,结果是如果你还愿意看点艺术八卦,页面设计得有猫扑影子的嘿社会这类媒体倒可以帮你找点乐子。
艺术在中国很无趣,尽管这说法既狭隘又偏激。在这个让人有些撑不下去的冬季,艺评人朱其最近的发言让一些人找到了用武之地,无处较劲的人们也不用再次打出形而上的空拳,暂时加入一个正反方共存的辩论阵营。所以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他那句“当代艺术是对娱乐的二流模仿”,并愿意以身入洪流。
有不少人是反对艺术娱乐化的,最讨厌的那套说辞是艺术是神圣的。何谓娱乐化,这还得看个人的理解。跨界算不算不务正业?仅这一点就能引发争论。如果你说娱乐化,至少就不少人的直观感受而言,陈丹青或许就跟这搭上了界。时常亮相公众发表意见让他有了一个“公共知识分子”的头衔,这个可爱小老头的言辞、态度颇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势,光他说话的语气跟表情就足以让人印象深刻,听他发表观点,不仅可以深化见解、开阔眼界,时不时还能博君一笑,而这种娱乐化的客观效果归根结底是他的个人魅力。就说穿长袍吧,配上陈丹青灼人的眼神就比梁文道更具杀伤力。
无聊的人成不了艺术家,爱现则可以帮助艺术家更快成长。但这在我国绝对不是个可以广而告之的好品质,出头的鸟总要冒着被枪打的风险,外在修饰过多还会让人误以为是在掩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所以欲成大事者最好是天生聋哑人,皆因沉默是金。
好在国内具有世界声誉的艺术家不少在外形方面都有自然发力。不信,你看艾未未的汉钟离头、大胡子造型,陈丹青的长袍加身和爱发问的大眼睛,张晓刚和方力钧的光头,那都是自我追求的表现。
自我表现其实是一种传统, 20世纪的现当代艺术大师几乎都展露出一致的外在表现力。
达利曾经是个害羞、内向的孩子,来到巴黎后开始留起那两撇标志性的胡子。没人可以小瞧这个胡子的功能,它绝不是轻而易举、心血来潮之举,变长后连一个拍照时间都撑不过。它帮助达利塑造了一个强大的自我。从胡子开始,达利成长为一名超现实主义大师,他的跨界才华更是在各个领域都留下了深远的影响;而毕加索晚年爱上蓝白横纹海魂衫,就像乔布斯的固定行头黑色套头衫那样,成为他的标志形象;安迪·沃霍尔更有趣,这个勤奋的天才早年被叫做shaggy Andy(破衣安迪),当他意识到只有重新做人才能在纽约占有一席之地后,立即换上了前辈毕加索的海魂衫,此外,黑皮鞋、墨镜、假发一样不落,亲手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明星。至于他创立的“工厂”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娱乐圈;安迪·沃霍尔模仿别人也被别人模仿,村上隆身上就有他的影子。而杰夫·昆斯,这个前证券经纪人,现在的艺术大师,虽然走的不是王尔德式的标准艺术家风格,但他整洁的衣装、舒缓又带有磁性的嗓音绝对迷倒了一大票人。
由此可见,大牌都在娱乐化,大牌中的大牌更应该得个小金人。那么,娱乐化是什么呢?我想,总结成人人皆知的“抛头露面”大概可以,“明星化”也可以,或者“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也可以。总之,个人魅力太突出,遮都遮不住了,那就是艺术界令人喜闻乐见的娱乐化了。
(编辑:符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