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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旭辉专访

2010-12-26 16:02:07来源:深圳文艺网    作者:

   

作者:裴刚


  采访者:裴刚

  被访者:毛旭辉

  裴刚:云南的艺术群落形成过程是怎样的?

  毛旭辉:这里主要涉及的是我们这一代艺术家的事,也就是指参与上世纪80年代中期现代主义运动的-主要的活动就是1985-1986年间在上海、南京、昆明、重庆举行过四届《新具像画展》的年轻艺术家们,其主要的成员为潘德海、张晓刚、张隆、侯文怡(上海)和我,1986年的珠海会议之后,叶永青把川美的作品和艺术家(其中有、许仲敏、王毅、兰正辉等人)拉八到"新具像"的阵容中来。这样在昆明也就是在我的家里{和平村2#},成立了西南艺术研究群体,包括昆明一批新的艺术家也参与了进来[其中包括做理论研究的邓启耀、画家孙国娟、李洪云、苏江华夫妇等人],参加"西群"展出活动的还有河南的丁德福、山东的董超、贵州的成肖玉、上海的宋海冬的参与。这群年青人基本都是文革后恢复高考之后的来自各个学院的毕业生,他们的创作和展览活动改变了官方展览一统天下的局面,由于其主要成员都工作生活在边疆小城昆明,自然这里就成了一个学术的小中心。艺术家周末常常聚会,在一起抽大量的烟、喝大量的酒、疯狂的讨论哲学和艺术问题,对未来感到绝望对现实充满愤怒,留长发穿牛仔裤熬夜弹吉它唱俄罗斯和黑人歌曲搞熄灯舞会跳迪斯克,经常到乡下画画去抽水烟茼吃包谷饭喝包谷酒,总之那是个狂热而悲愤的年代。艺术家过着平民的生活然而大脑里想的东西与大众格格不入,在社会上做所谓现代艺术都祓看作是走错了方向的人,父母亲不理解,整个社会都不理解,那时候觉得我们在云南才是真正的少数民族。

  裴刚:您觉得云南艺术家有没有什么共同的性格特点?

  毛旭辉:在80年代他们有着共同的特点,都爱读书爱文学爱诗歌爱写信爱电影爱画画爱做明信片爱阳光爱吹风爱乡下爱乡村音乐,凡是感性的直觉的梦幻的诗意的自然的都对他们有吸引力,当然还有烟草和酒精。但从上世纪90年代以后,这些特点随着社会和年龄的变化逐渐成为一种记忆,我说不清楚今天呆在云南的艺术家还有哪些共同的特点。仔细想想从生活方式看的确还保持着一些共同的东西,比如都爱画风景画阳光普照的郊外景色。在夏季只要老朋友们从外地回来,大家都会开车一起去远一点的地区去大吃一顿野生菌,周末大家都喜欢聚会在创库的源生小院打牌,只玩锄大地,也不玩别的。

  裴刚:云南的艺术家群体的创作状态与其它地区的艺术家创作状态比较有哪些区别,例如北京?

  毛旭辉:过去时代的创作都被中国几个重要的艺术批评家和理论家总结过了,象高名潞等人所著的《中国当代美术史85-86》(1991年,上海人民出版社),粟宪庭《中国百年艺术思潮讲演录-80年代:从后文革到后89》及一些研宄介绍西南艺术和艺术家的文章,,吕澎易丹合写的《中国现代艺术史1979-1989》(1992年,湖南美术出版社),王林的许多研究西南艺术的文章及他在广东美术馆策划的《从西南出发-西南当代艺术展1985-2007》,我想这些学术研究都是我们看侍云南当代艺术的重要参照。我想概括起来有几点:

  1.生命状态和自然意识比较突出,这里面就包含着生命的冲动、浪漫主义、诗意及魔幻现实主义的色彩,在80年代其创作普遍具有表现主义和超现实主义及原始主义的倾向。

  2.受观念艺术和理性思维的影响较小,于是架上绘画的阵容一直很強大。

  3.这个地区特有的人文传统即多民族共居的多元文化生态和高原复杂多样的地理和气候条件始终影响着艺术家的人格和精神,这种外部条件让艺术家更具有独立和自由的状态。在云南即使在80后一代人的创作里,受市场和潮流的影响都很少。

  裴刚:您觉得现在还在云南的艺术家主要的创作状态是怎样的呢?

  毛旭辉:现在5、60年代出生的艺术家都各奔东西,生活在各地了,很难谈论,反而我们学生辈的画家,那些80后的年轻人更具有特点,当然我对一部分"纯种"的来自云南乡村的孩子们充满兴趣和期望,他们身上还带有浓郁的泥土和山野的味道,他们的创作里沒有受到流行的当代艺术的"污染",就是说他们在这点上与上世纪80年代的文化精神联系了起来,独立与自由,对那些一味标榜中国特色的潮流不感兴趣,而对自然对影响他们生长的乡村和山野更为关注,我认为他们迟早会为当代艺术注入一种绿色的价值。当然在全球化的今天,云南客观上存在着各种使用着国际化语言的艺术家,只是我个人一直在支持和关注那些在内心里热爱自然,语言上拥有地域性特质的创作状态。

  裴刚:平时在北京和云南两地之间来往的多吗?从艺术市场、艺术氛围、艺术家状态等方面有何区别?

  毛旭辉:还算比较多的,中国的体制的格局导致中央与边疆的联系始终是重要的。在中国除了北京、上海其它地区就没有什么象样的艺术市场,云南有创库这样不错的艺术社区,存在10年了,尽管地方小但影响还挺大,氛围亲切纯朴很聚人气,当然还有一些其它的圈子,象80后艺术家喜欢聚集的小区-"明日城市"也充满活力,那里正在成长着一批正在掘起的年青人。另一方面云南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和云南艺术学院美术学院油画二工作室也是非常明确和旗帜鲜明的在培养走当代艺术路子的学生,鼓励他们走自由创作的道路。这方面已经取得一些成绩。当然也要看到云南特别落后的方面,至今沒有一家真正意义上的画廓,也就是没有艺术市场,另外至今沒有一本艺术媒体,这些都是令人遗憾和被人看不起的地方。

  裴刚:您最近在创作什么样的作品?您觉得您的作品是否受到当地人文、环境和气候的影响呢?您作为一个在云南的艺术家,会不会有一些情节会表现在作品中,成为消失不掉的一部分?[NextPage]

  毛旭辉:没错我的创作总是与我长期生活的地方有复杂的关系,云南一年四季阳光都很充沛,要是今天没出太阳画画的状态就有所低落。每到春天和夏季节就会画一些与自然有关的作品,画里就会出现鲜花和植物的色调和影子,最近的作品除了表现的方法比较自由外,有很多三叶花的色彩,遍布昆明大街小巷的三叶花,有人叫三角梅,让我有表现的欲望。

  最近还有一种感觉就是去寻问人应该死在何处,近两、三年来由于目睹了父母亲的去世,他们都在医院简陋的病床上去世,让我非常难受,人竟然就这样毫无尊严地粗糙地离开了世界,给我精神上很大的打击,我觉得人不应该就这样死去,我认为人不应该在病床上挣扎着离去,而应该在大自然的怀抱中结束生命,这样的期望有些浪漫,但人应该有选择如何去死的意识,所以什么是我们的葬身之地,成了我潜在的绘画主题。

  另外由于参与了对画空间将举办的一个云南年轻艺术家作品展的策划工作,为此我写了一篇文章,题为《云南的种子》,里面我谈到在全球化的背景下,艺术上应该有一种回归区域性的倾向,当然它不是回到庸俗的风情主义和过去的乡土绘画里,而是要亲近自然亲近大地母亲。而在云南这是得天独厚的。

  裴刚:现在云南的艺术家还有凑一起“锄大地”的习惯吗?主要有哪些艺术家现在还活动在云南的?

  毛旭辉:当然在继续,我把“锄大地"推到了比賽的阶段,今年7月我们在创库成功举办了首届大地杯赛,在昆明的16位画家经过三个晚上的角逐产生了冠亚军和第三名,"战斗"十分激烈,总之将有更多的画家会参加秋季的杯赛。平时只要周末创库的"快乐大地"就会继续进行,从50版到80后的艺术家都会在一起玩。长期在昆明的艺术家主要有我、唐志冈、李季、武俊、孙国娟、栾小杰、曾晓峰、罗旭、段玉海、刘亚伟、胡晓钢、金志強、胡俊、陈长伟、兰庆星、和丽斌、赵磊明、张晋熙、陶发、李瑞等等一批人,各个年龄层的艺术家都有,70、80后的艺术家更喜欢户外运动-足球和自行车。其实云南当代艺术的队伍一直都是很兴旺的。

  裴刚:今天年轻艺术家的创作状态和与您同辈的艺术家创作状态有什么不同?

  毛旭辉:区别肯定是有的,70、80后的艺术家成长和创作的世界背景己与我们年青时大不一样了,今天这个社会经济繁荣但贫富悬殊日益增大,今天面临的问题已经与上世纪80年代的意识形态压力和经济落后状态大不相同,这种现实的变化时刻都在影响着创作者的心态,不过云南还好,这里的年轻人还保持着对自然的热爱,创作和生活态度还比较从容。当然今天社会的流动性很大,选择留在故乡的人必然有他认为不能放弃的意义和价值。这种态度是不可小视的。

  裴刚:如今的年轻艺术家在受到信息化极速发展影响之后,他们还拥有西南艺术家的特点吗?

  毛旭辉:是的这是个问题,不过文化现象总是在变化的,固定了模式也就完了,在一个全球化的时代,区域特点从表面上是消失了,弱化了,但还沒有真正死亡,我以为还是有一些内在的素质和经验在传承着,每个地区的文化都有它的历史,而在最近的30年中,当年"新具像"所开拓的现代主义传统仍然有它的意义,仍然在许多艺术家的记忆里,无论是张晓刚、潘德海还是叶永青以及孙国娟在年青一代艺术家的心目中仍然是文化英雄,他们都会为自已的故乡产生过这些人物而自豪。

  裴刚:为何大批艺术家都从西南出走呢?现在看来出走的意义是什么?

  毛旭辉:这很正常,假如云南是一个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就不会有这种现象,现在这种状态很好,世界为艺术家提供了更多发展的空间,他可以象我一样留守本土,也可以成为叶永青式的候鸟,总之路子是很多的,条条路通罗马的确是这样。关键是每个人寻找到符合自已内心发展的空间,无论是出走还是留下都是这样。

  裴刚:您觉得在所有的介绍西南艺术或者艺术家的展览中,比较重要的有哪些?您最近有什么展览计划吗?

  毛旭辉:历史上的展览还是很多的,只能说点近的,从2000年以来05年在深圳美术馆举办的《缘份的天空》;2006 《共享之土:2006云南当代艺术邀请展》,四方当代美术馆,南京(李小山策划);07年在贵阳美术馆举办的《口传与耳闻的四方-第3届贵阳艺术双年展》(叶永青总策划);07年由王林策划的在广东美术馆举办的《从西南出发-西南当代艺术展1985-2007》;07《从新具像到新绘画》 (吕澎策划)北京798唐人艺术中心,今年上半年在北京天安时间当代艺术中心举办的《出云南记》(叶永青策划)以及在北京中艺博国际画廊博览会中举办的特别展《我的风景-我的乌托邦》,这些展览都集中展示了西南艺术的创造成果。

  而在下个月要在北京对画空间举办的《过桥米线-云南年轻艺术家作品展》上,将向社会展示云南80后艺术家的创作状态和他们带有浓郁的泥土和自然气息的作品,由于我期望着当代艺术有一种新的区域性元素的产生,所以特别看重这些富有青春气息的作品。

  作为我个人将在11月上旬在北京的民生炎黄美术馆举办一次大型的回顾展,作品是从上世纪80年代至今的,算是一次中国当代艺术的个案研究。

  (编辑:李九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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