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边赫 崔自默
惟利是图的商人成就了艺术
边:您对现在的艺术品投资市场有什么感觉?
崔:基本良好。假如一定高要求,那么目前条件下,我们还没有多少“收藏家”。
边:绘画市场您关注过没有?有没有留意目前比较走红的几个人的作品?
崔:当然要关注,何况我本身就是画家。市场价格跟创作者没有太多的关系。艺术行为要分为创作、欣赏和市场等几个环节,各种问题也要区分开来谈。艺术家创作完成后,进入批评阶段,然后进入市场。在市场阶段,艺术家得到的是名,不见得是多少利。人家炒一张画,挣钱与否跟他关系不大。鸡下完蛋后,煎炒烹炸跟鸡没关系。画家得到名后,会影响到他将来的市场价格,但同样一个画家,每一幅作品之间艺术水准可能差别很大,市场价格也不是每一幅都高。我们看到的拍卖,是表面现象,具体是谁操作、流入的资金多大、将来这个接力棒给谁,都是未知数。拍卖市场的价格,不只是经济行为,已经成为品牌宣传的重要手段,偏高是合理的。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收藏市场的价格,应做如是观。
边:实际现在是反过来了,作品直接就进入拍卖市场了,中间的一些环节几乎是虚设。
崔:理论批评属于文化行为,理论对市场有一定的左右,但是靠批评说道在短期内不见得能成就一个艺术大师,有效甚至终究确定市场价格的,还是市场本身,还是拿了钱的人说了算。当然,能拿出钱的人早已不是傻子。不能说这张画值钱,要说买这张画的人有钱。来的全是穷光蛋,这场拍卖一定砸锅。
边:这只是针对拍卖而言吧?
崔:对于整个世界美术史基本是这样,存在即合理,实践变现实,一堆惟利是图的商人,成就了艺术大师,创造着艺术史。不要怕商人花样高明,只求挣钱,只要他不恶劣伤人,就要容忍。仓廪实而知礼节,商人到了一定层面,物质丰裕,就知道重视文化了。完善、完美,需要一个过程。
幸运背后都是辛酸泪
边:你有没有关注过这里面比较成功的女性?评论的、做画廊的,还有做拍卖的,做得好的女性有很多,反而好像是在创作这一层我觉得不容易出来。
崔:是的,但出来不出来要相对而言,容易不容易也要相对。我们不能否认有些人很幸运,但是每个你觉得幸运的人,其背后都是一把“辛酸泪”。不能光见贼吃肉没见贼挨打,事实上曲折造就成功。艺术家的经纪人,要直接面对社会,作战经验要丰富。艺术家在画室书斋,沉着当然风险小,要等待。
边:你怎么知道是“辛酸泪”?
崔:哪个人爬那么高不费劲啊?不管男的女的,爬得高,不可能是飞上去的,风险难免,事非经历不知难。
边:您这个说法挺有意思,您的这个观点跟艾未未的正好是一个衬托。
崔:艾未未是纯艺术家,纯艺术家往往是感性的。什么叫感性?一拍脑门子,拍的金星乱冒,一拍耳朵拍得自己直耳鸣,自己觉得非常美妙,但不具有审美共通性。金星乱冒别人看得见吗,耳鸣别人听得见吗?每个人在内心世界汹涌彭湃,都是一个伟大的诗人,但是表达不出来就等于没有,表达不得法就是扯淡。他自己的感性跟旁人有什么关系呢?纯艺术家这种感性,与具有理性逻辑精神的伟大科学家、思想家,有本质差别,境界高低可以再论。我给艺术大师之“大”提出“三个维度”的定义:宽广的视野,深邃的思维,崇高的境界。拿一个小杯子,不能说成是大缸,“大”是什么?
边:您给的这个标准是不是太高了?
崔:既然是理论,就要苛刻,我是按“大师”定义的。如果降低标准的话,大师可以满街走,你觉得有意思吗?
边:那您觉得中国现在有人担得上这三个标准吗?
崔:太少太少。很遗憾,我正在朝那个高度爬,当然也要辛酸泪的精神准备。
女艺术家天生有劣势
边:您刚才说了三个标准,如果请您给女性艺术家再订一个相对成功的标准,是不是应该有所不同呢?
崔:要公平,站在人权的、民主的、自由的角度来谈,男女没区别。中外历史上杰出的女艺术家,大家也没因为她是女的而把她特殊对待。海拔高度,是客观的、绝对的。
边:但女性会有一些独特的视角和表现方式吧?[NextPage]
崔:那是自然,从艺术创作、个性、理念、风格上分析,女性艺术有属于自己的特性,但我们不能局限、偏狭。理论、理想,不是现实、事实。艺术无弱者。在消费层面上,在艺术市场上,更是如此。每个人都要努力面对现实生活,培养自己的“粉丝”,去迎合自己的知音,去等待市场的评判。钱没有个性,它是公正的。成功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一定不是最差的。男性有挖掘知音的便利条件,男大师多啊,你总觉得他是个人物啊。慈禧也好,武则天也好,她们的书法,怎么能跟王羲之比?在人们眼里,女皇帝怎么跟男皇帝比?天尊地卑,乾坤定矣,《易经》说的很明确。
边:女大师呢,女大师也不能跟男大师比吗?
崔:那要看什么领域、什么类型,不好比啊。作为影视明星,在某个角度,男的没法跟女的比。女明星吸引大家眼光,那不一样,有“性”的潜意识在里面啊。男的就是另一回事,当然涉及到周围是男的还是女的气场。对于文化来说,一个大学者,白发飘然,那种气息含量,女的能比吗?当代女大学者、女大师中,有几个能跟男的比的?女性艺术家,天生有劣势,当然,这么说很不确切。
边:那您的意思是说女性天生就属于弱者?
崔:基本百分之百,我指的概率统计。这虽然也许不合理,但是传统习惯使然。炒菜好的是男的,理发好的是男的,医生好的是男的。回到艺术市场上,每个艺术家都要挖掘自己的潜力,寻找自己的知音,那么,是男性艺术大师容易挖掘呢?还是女性艺术大师容易挖掘呢?你自己来想象。来买男性艺术家的画,是纯艺术行为;一个漂亮女孩、画家,别人买她的画,一定有别的问题。
边:一定有问题?
崔:一定。这个“一定”不是指他们之间,而是指整个事物过程以及别人对它的判断,没问题也会觉得有问题。
边:就不存在她的纯艺术因素?
崔:当然有,但那是高要求,高境界。从画室走到市场,是一个复杂的过程。纯艺术因素,不容易判断。活生生的现实市场,才是真实的,甚至是残酷的。女性艺术家,在市场上同样是天生的弱者。不是她有问题,也不是买画的有问题,也不是市场有问题,传统认识有问题。所谓问题,既然成为问题,很多就不好解决。
边:你觉得会认为是哪些方面有问题呢?
崔:也许是男女关系的问题。你一定要辩解说,自己绝对没问题,那对不起,越抹越黑。
玩儿的都是命
边:您有没有留意过,市场当中什么样的女性作品是比较受大众欢迎的?
崔:大众分为两种:第一种,有艺术性的;第二种,莫名其妙的。两大人群并没有分的很细,事实上也很难分细。这是很难说清楚的一个东西,谁要是说自己清楚了,那你放心,他一定是外行。不管什么美学大师,没有一个把问题谈清楚的。
边:有没有遇见过能打动您的女性力量?
崔: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同时理性加感性,谁要能真正打动我,让我觉得五迷三道地去喜欢,基本上不大可能。现在的收藏市场非常红火,可以选择的品类也非常多,而真正的有钱人并不是特别多。说是有钱,吹牛行,吃饭行,拿钱来买艺术品的还必然是少数。在这种经济环境下,艺术市场不能乞求有更大的繁荣,艺术家不能够有更大的梦想,要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女性艺术家更是这样,她不能疯疯癫癫,还是要踏踏实实,画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首先,她要获得心灵的安宁;其次,她要有一个健康幸福的生活。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雨打不着风吹不着的,已经是一种享受了,假如能够卖画,能够达到小康水平,就可以知足了。要求太多,就要承载更多,付出的代价就更大。我们每个人的能力并不是那么大的,所以说“知足”为第一富,生活如是,艺术如是。
边:不过女性本身未必这么想,因为人都要追求成功的啊。
崔:那什么叫成功呢?
边:对啊,你说什么叫成功?
崔:比如说喻高,她是当代有影响力的女性艺术家,她的作品里面有一种奇诡的东西存在,让人感到玄秘、奥妙,有她形而上的审美追求。李文子拍摄了喻高的双手,做雕塑做到手到起皮了,很用力、用心,努力去赋予精神内涵和特殊情结,去打动人、感化人,通过视觉的一些符号,来承接一些人类的、文化的、艺术的思考,我觉得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对于艺术品投资顾问李文子女士,也经营自己的四分之三画廊,她很热心、用心,来关注女性艺术家,来推动当代女性文化和艺术在整个市场上的发展和地位,她有眼光,也有多方面知识的综合储备,她被评为全球青年领袖,可见为佼佼者。还有一些女性艺术家,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勤恳耕耘,获得自己所应该获得的,我认为都是难能可贵的。不能要求人十全十美,尤其是对女性艺术家。
边:你不觉得优秀的女性艺术家很多么?
崔:觉得多,实际却非常少。她之所以比别人强,是因为她在用命跟别人比啊。艺术的最高付出,是性灵、是兴趣、是光阴、是生命,她只要做好精神准备,去牺牲、玩命,就肯定杰出,一般游戏者就无法超越她。[NextPage]
边:照您这么说,是不是我只要玩命我也可以成功啊?
崔:对啊,然而遗憾的是,不是谁都能做到。“玩命”,容易么?那既是身体的、心态的,更是艺术的、文化的。你看获取大成功的,哪个不是全身心地抵押上了?付出,才是收获,总想着享受、投机取巧,没戏。服务才是市场,看所谓的“人才”,今天到这应聘,明天到那儿挑选老板,后天开始准备跳槽,你放心,这人一定没有大成就。专心才是专业,业精于勤。
边:玩命之外,总还有其他的吧?比如说天赋?
崔:天赋,也就是命的一部分啊。“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中庸》开篇这么说,高明无比啊。这个人有天赋、能玩命,就表示他命好,能打通命、性、道与教啊。你不能玩命,一累就头疼、犯病,那也是你的命。人没兴趣,不就是天命吗?性格的差异,最终造成艺术的区别。
边:能把这个理解成激情吗?
崔:可以这么理解。有激情,激情不衰竭,是命好的表现之一。他痛快地干着,是享受,不能觉得是痛苦。
边:那灵气呢?功夫呢?
崔:“有性无功,神采不实;有功无性,神采不生。”要有天才,还要刻苦。P=WT,效率乘以时间,才是成果。
女性需要向男性靠拢
边:您刚才说男性和女性艺术家的作品没有性别差异,只是人和人之间的差异,是吗?
崔:对,基本这样。
边:实际上就是您对于女性群体并没有给予特殊的理解。
崔:看来你是理解我了。我觉得假如要把女性艺术家特殊划分出来谈的话,就已经证明你认为人家不行了,把人家当弱势了。就好比一个摆小摊儿做生意的,你付了钱,还可以挑剔,不是吝啬,而是给对方平等。帮助人不能让人觉出来,受与授的关系,需要技巧。
边:你是说男女之别根本不是什么事儿?
崔:理论上可以这么说。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不应该执著于区分彼此。男女之间的性别差异,是天生的,已至于谈它等于说废话;同时也可以说男女本没区别,但是人类文明的整个历史空间,却事与愿违。在艺术领域,本来可以公平了,找到知音、投资者、收藏家,艺术品就值钱,可惜男女还是有别啊。
边:怎样才能多点知音呢?我说的是在市场中。
崔:“超越个性,遵循共性”。
边:这个可不可以理解成超越性别?
崔:可以。个性在这里分为两个方面:一个是性别;一个是才情、性情。超越你的性别,超越你本身知识框架的局限,就能做大。女性领导,面貌也不难看,就已经超越她的个性了,那么她有了做大事的条件。很多国际级的大明星,也是这样,跟她交往如沐春风,她就已经超越性别了。超越性别,也需要物质基础。
边:我理解的就是说女艺术家不要把自己当女人?
崔:那也不行,不能矫枉过正,要有度的概念。女人,尤其又是艺术家,却跟大老爷们儿似的,成天跟人拍肩膀、喝酒、抽烟、骂街,那完蛋了。做任何事,不认真不行,太认真也不行,都没法交往。不把自己当女人是傻瓜,太把自己当女人也干不成事,道理简单,实际操作却难,智商之外,情尚很要紧。
边:那么对男人而言呢?
崔:也一样。
边:不能太把自己当男人?
崔:那倒不是。本身是男人,却不可大耍威风,一股流氓气;反之,一身脂粉,更糟糕。[NextPage]
边:但是男性怎么去超越性别呢?
崔:男性不用超越性别,因为世界就是男性化的世界,起码在意识上。至于说男性被女性左右,甚至改变世界,也是事实,不算特别现象。这说不清楚。
边:你的意思就是说,女性要寻找成功,她要往男性的某些亮点上面靠拢?
崔:哎呀,这是今天我们谈话最有收获的啊。女性往男性方面靠拢,是指遵循共性的规律。很多理论和想法,是在交流中不断思辨来的,螺旋式上升的认识才会不断走向成熟,接近真实与客观的判断。今天我们谈的最有启发意义的——女性可以向男性方面靠拢,也就是努力遵循共性。女性既要是女人,又要理解男人,理解男人与女人的世界,要发展事业,就要转化思维。说靠拢,不是要女性依赖男性,更不是男人化,闹独立,那也不利于社会和谐。男性则不需要转换,他可以理解女人,但绝对不能女人化。
艺术里有男性的色眼
边:我们刚才说女性要往一个标准上靠,这个标准最低、起码也得是男性的标准,对吧?
崔:标准是大家订的。
边:或者说,一个正常的、合格的标准,更多的是来自于男性而不是女性?
崔:最后的标准,都是统一出来的。男女虽然有别,但艺术是平等的。
边:你怎么又说回去了啊?
崔:男女都是人,这得承认。艺术家,可以有男女之分,但艺术没有男女之别。
边:当然男人女人都是人,但这个人分成了男人和女人,如果和之前您的观点结合起来,就是说,女性如果要成功的话,应该抛去一些性别色彩,倾向于男性的思考方式和价值观。
崔:可以这么认为。搞艺术,不是搞生活,要区分开来分析。艺术生活,再确切地指艺术市场,女性要介入、收获,不得以要遵从规矩,规矩是谁订的,就得倾向于谁。
边:那么,她还是要往男性方面靠,因为艺术市场里还是男人的眼光在审视着,对不对?
崔,对。这是习惯在做怪。
边:那实际上,就是说男性的价值观代表了主流价值观。
崔:人类的历史就是由男人写的,整个人类历史是男性的轨道,但是由于某些女性的存在,可能会改变路途。
边:那么既然她还是需要往这方面靠一靠,那就是说她不是生来就这样,或者说并不是大部分女性天生就带有这个一定要靠拢的倾向,对不对?
崔:当然,事实改变了她的想法,而后,她既想要靠拢,也得按照已有的传统的习惯做法。女艺术家的人数,还是很少一部分,也许还因为她们不适合到处游逛。
边:她之所以要改变自己,就说明她天生的性别有局限,你认为这个局限在哪儿?
崔:这问题很有水平!别着急,我们来具体分析、拆解。我觉得,可能还是“性”字在起作用。提到“性”,潜意识里想到的可能还是女性,这就说明她特别、另类,有差别,才有趋同的必要。艺术里,有男性的色眼。我是男性,不可能细致地理解女性,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是这么想的。
边:我明白了,我觉得一些很玄的问题,您就觉得是有水平的。
崔:哈哈。我倒不觉得很玄,越具体越难办。比如说女性,社交方面有局限性,她的局限性在哪儿呢?这问题就问得很有水平。这是需要我们考虑的问题,不能瞎想,要按照逻辑分析。
边:你说女性的局限性,还在于“性”,为什么?
崔:不为什么。食色,性也,这个“性”是本质、物性、自然(nature),我们生活中谈到“性”,是色情(sex)。[NextPage]
女性艺术需要色戒
边:那社交中呢?艺术市场中也有性?
崔:虽然在业务形成过程中,男性对整个事情成败的操控力大,但只要有女性,事情就更朦胧、复杂、情绪、感性一些。“寡人好色”,成功的男性,虽然“性”字不沾在嘴边,但潜意识里是排除不掉的。
边:对女性艺术家也这样想么?
崔:想入非非,倒也未必。成功的君子,往往是一本正经的,不会因小失大,当然这并不排除他的幽默和情趣。然而,心态很重要,尤其是女性的存在,漂亮女性的出现,会影响他的情绪,甚至影响他的判断力。他不但要控制自己,还要揣摩周围对他的判断的判断。
边:判断的判断,是什么意思?
崔:收藏家喜欢某个艺术家的作品,假如是男性艺术家,还顺理成章,假如是面对一个女性艺术家,就要斟酌斟酌。女艺术家不年轻漂亮,也好说,否则,就复杂一些。他可以情绪化,完全是处于审美好恶,遵循自己的文化理念和欣赏眼光,但是别人会怎么想呢?
边:你说会怎么想?
崔,是啊,有那么多艺术家可选,有那么多女性艺术家可选,你为什么偏偏喜欢漂亮女孩的作品?是纯粹的文化品位,还是带有性吸引的欣赏品味?即便他本人完全可以超脱这些琐碎的细节,但不能抵制周围人的言论。
边:周围人的言论重要吗?
崔:说它重要就重要,说它不重要就不重要。我们毕竟生活在一定的环境中,除非无视它。有成就的人,一般不为别人的意见所干扰,甚至可以转化、左右整个局面,但这样的“知音”毕竟是少数,不是谁都可以幸运而遇的。退求其次,中间层面的人很多,女性艺术家不管艺术水准如何、社交主动与否、情商高低,但收藏家的主观意识,以及周围的各色眼光,却都是客观的。
边:收藏家对有性意识的艺术作品想法又如何呢?
崔:艺术对性的描绘,是天然的主题。性,男女天生要发生的事情,也是爱情这一不朽主题的一部分。爱情的结果与迷乱的证据,几乎等价,只是说法不一。描绘性,需要技巧、水准、艺术性,太直接,就低俗。不美,恶心、恶俗,有时不可理解。
边:你如何理解女性艺术对自己的大胆剖析?
崔:胆子太大,就可怕了。当代艺术,确实令很多人难以理解,甚至我们搞艺术专业的也瞠目结舌。瞠目结舌,不是啧啧称赞。女性艺术家,画面色到不能再色,连男性都望而却步,你说绝不绝?
边:你觉得这很绝吗?
崔:绝!画面内容已经不是有点发黄,让人看得心发慌,这真有点凤凰涅盘的味道,有点飞蝗扑火的味道。为艺术殉道、献身,还不绝么?画面,毕竟不是人类行为思考、不是哲学命题。影视界就更绝了!
边:影视又怎么绝了?
崔:影视界突击手特多,一日一境界,一朝裸露天下知。不脱不足以泄私愤,全裸全露,还真有效果,片酬上去了、广告费上去了。我脱故我在。想脱么?还不是谁都有资格呢!人不要脸,就好办了,就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女性艺术家不自重,不洁身自好,局面会恶性循环、变本加厉的。
边:女性画家也能这样吗?
崔:不可同日而语。即便行为艺术家,因为不像影视镜头观看面那么普及,所以影响面还小、负作用也低。作家不再宣扬纯洁,而是身体写作、集体叫春,热闹之至。女性画家,画面形式虽然“袒呈”无比,外表行为还是很含蓄的,毕竟中国文化传统的修养还在发生作用。没有拘束,是没修养的表现。
边:那么还是要在画面上多下功夫,是吗?
崔:当然。上面提到女性可以忘掉自己的女性身份,在创作时如此,在社交时也要应机把握。“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欲速而不达,尽色则无色。有了宏观引导、规划,色艺术更要分寸处理,虚实结合、虚实转换,技巧发挥,揣摩艺术的真知、生活的真谛。
(编辑: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