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场记疏  “平儿”折腾苦　 春眠熟  却把“出殡”误

　　在拍摄过程中，常会发生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那是在四川灌县外景地。临近吃晚饭时，场记慌慌张张找到制片主任：“我查了场景表，后天有平儿的镜头。”“怎么？有平儿的戏？”任大惠心里一惊，在北京时，因为没有“平儿”的戏，就让饰演平儿的沈琳探亲回扬州去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场记满面愁容。

　　“还犹豫什么？赶快给沈琳发电报，坐飞机赶来成都！”任大惠果断地说。

　　刚跨进家门的沈琳，一肚子的不高兴，没法子，只好将行李包又挎在肩上，星夜赶到南京，准备搭飞机重返成都。

　　不料这边，场记又匆匆忙忙来找任大惠：“主任，我又把场景表顺了一遍，发现确实没有平儿的戏，你看这事怎么办？”

　　任大惠真是想笑又笑不出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他立即派人给南京机场挂长途，向他们求援，务必截住沈琳。沈琳好不容易托人搞到一张飞机票，当时正坐在候机室里，一路上的奔波忙乱使她显得十分疲倦。

　　突然，候机室的喇叭声里传出播音员柔和的声音：“《红楼梦》剧组的沈琳同志，如果你在候机室里，请马上到机场管理处办公室来一趟，有要事找你。”播音员反反复复地播送着，候机的旅客纷纷四下张望，沈琳从梦中惊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当机场人员向她转告剧组的通知时，她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当天夜里，她又赶回扬州。

　　王晓洁没有成为“黛玉”，而被导演分配成了秦可卿的贴身丫环――“宝珠”，秦死后，她愿做义女，担当“摔表驾灵之任”。

　　吃过午饭，化妆师给她做好头，戴好头饰，换上服装，便回到房间，等待出发通知。河北正定县外景地，人头攒动，声势浩大，剧组征集了上千人的群众演员密密麻麻地站在大道两旁。导演决定采用多机拍摄，以便烘托出殡时的奢华和隆重的气氛。

　　一切准备完毕，导演这才发现该场戏的核心人物“宝珠”没到现场。

　　喧声嘈杂的现场立刻寂静下来，一脸怒容的导演大声喊到：“快回去，乱弹琴！”骄阳似火，大汗淋淋，“出殡的队伍”开始骚动起来。

　　“不能等了。”导演果断地下了决心：“换一个人，上！”跟场的化妆手脚麻利地给刚从现场找来的一个姑娘化好妆。

　　“你不要紧张。”导演给“假宝珠”紧急说戏，“在灵驾做出一幅痛苦的样子，牢记一点，一定要用双手捂着脸哭。”因为前面已拍过宝珠的正面近景，故不能让观众看出破绽来。

　　等王晓洁被人迷迷糊糊从床上拉起，驱车赶到宁荣街时，那里已是满地狼藉，纸屑飞扬――戏早已拍完了。她鼻子一酸，“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实习编辑：王怡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