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春

　　采访者：南音

　　受访者：李宇春

　　“无论从事什么样的行业，年轻与否，都要有自己独立的思考能力，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11年后，30出头的李宇春还是轻松用14个小时便打破了时下超人气小鲜肉所创造的数字专辑销量纪录，14个小时百万张，16天即突破300万销量大关，就像她的新专辑名称《野蛮生长》一样，其拉动销量的野蛮架势再度震惊业内。11年后，李宇春单单用专辑开篇《野》的疯狂销售数字，就再度证明了自己的时代偶像地位，这个2005年通过《超级女声》一夜爆红的女生，仍然拥有强硬实力与后起之秀较量粉丝购买力。

　　5月中旬，一头银发的李宇春在戛纳红毯高调亮相，宛若“黑天鹅”般气势磅礴的高定长裙搭配总价1700万元人民币的珠宝，瞬间震惊全场，连眼光挑剔的外国时尚媒体都对她赞不绝口，服装设计师Julien Fournié更在Ins连发近百张照片表达喜爱，然后直接把黑天鹅战袍送给了李宇春。紧接着，她一身又一身风格绝不重样儿地秀出了更多国际品牌高定，整个戛纳之行都令人难忘。

　　再早两个月，已经很少出现在争议焦点事件中的李宇春，因在某乌龙音乐颁奖礼后台凛然发言成为了话题热门，“一个非常专业的颁奖典礼上出现这样的事，我认为应该向艺人道歉……”在她的完整版发言中，你甚至找不到哪里夹杂着过于激烈的情绪，她一以贯之地，以一种坚韧明确的态度和理性，有条不紊地表达着自己的思考和判断。很快地，话题“李宇春式优雅”在微博打响，粉丝、亲友、媒体，但凡了解过她的人，都想藉此多讲讲他们眼中的“李宇春”，而经由这次乌龙，很多对李宇春还停留在过去标签化刻板印象的人才惊讶地觉察——这个只因颠覆传统审美的中性扮相，一直饱受言语奚落和有色眼光对待的年轻偶像，在恶意面前，竟是如此的冷静。

　　问李宇春这些年如何在疯狂炽热的爱与扰攘的嘈杂中寻求生存之道，她神色淡然的说：“独立思考”最重要。——这不仅之于自己，也似是给粉丝，乃至周围人，甚至于陌生的某某一个劝解。

　　而问一位资深玉米为何爱李宇春爱得长久，对方说曾经读到过这样的一句话：“很多人喜欢李宇春，就是想看看，如果一个人能一直不世俗一直坚持做自己，究竟会走到什么位置。”爱她也等于爱自己，支持她也意味着支撑自己，因为——一枚独立女性生存于世所需要的品格和修养，所能遭受到的误解、冷遇之极，以及可以期待和企及的成功与光彩，在李宇春这里都统一起来了。多年前美国《时代周刊》如是解释——“李宇春确实拥有更多含义：她代表了独特的个性，这就是她成为全国偶像的原因”，现在看来也毫不为过。

　　环境不友好，她首先选择少说话

　　李宇春在制作专辑《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时给林夕布置了个命题作文，“聋子”。很多人曾问过她为何世界吵吵嚷嚷，你还能意识清醒，保持冷静？李宇春没有过确确实实的答案。但这首歌的歌词就是答案。“我都像看到一场 烟火表演/一切太轰烈 耳朵长了茧/只剩下无言 百听不厌/让感情世界的喧哗 离我远一点/你说什么再见 我没听见……”她并不是真的百毒不侵金刚不坏，而是当流言潮水般涌来时，她就选择关上门。

　　2010年的南京Why Me演唱会，一段画面里一群青年高举写着“春x”的牌子叫嚣起哄的短片呈现在了万名歌迷眼前，那是李宇春自导自演的短片《态度》，片中她在人群混乱之际被飞溅起的玻璃碎片划伤脸，待她走出人群，脸上的疤痕又渐渐消失不见，仿似噩梦醒来。“片子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在场的玉米有种要把体育馆砸了的怒气哈哈哈！”回忆起当年这段演唱会记忆，十年老玉米雾都仍有许多不平。

　　当天的演唱会，李宇春还念了一封自己给自己的信，信中她扮演自己的心脏，认认真真诉说着“心脏”的心声：“她不是一个很会照顾我的人，总是会把很多超出我负荷的垃圾，突然丢给我。所以有时候，我觉得很累。”“她不是一个做事真的那么利落的人，为了一个字，一个编曲，她会不停的打扰我，反复的问同样的问题，很啰嗦。所以有时候，我很烦她。”“她不是一个特别叛逆、自我的人，但我是。很多时候，她其实不愿意微笑。可是为了别人的情绪，她常常选择，压抑住我的感受。所以有时候，我很恨她。”“因为，还有好多好多的缺点，所以，总有人说她不好。大家总会在意，那些好的、坏的评论，可是，对我来说，那不重要。”……最后，李宇春清嗓唱起了歌曲《流言》，她在台上边唱边哭，玉米在台下边听边哭，而这样颇让人意外的场景，至今没有再出现了。

　　2010年的Why Me演唱会，李宇春找到了一个出口，忍不住将自己长久以来的内心感受以一个不过于刺激的方式表达出来，告诉所有人。除此之外，面对微妙的眼光和质疑，她大多数情况都倾向于“那就少说点吧”，加上慢热，形成少言寡语的受访形象。和李宇春聊天不容易，她习惯性画上句号，没有更多延展；但这两年好了不少，她多数都在表达完毕之后画上句号，有一说一。

　　“可能当很多很多东西围在你周围的时候，你自己也懒得解释，那就做点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但是当外界也逐渐变得比较开放，也变得比较友善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本来的那个样子会呈现的更加清晰。”李宇春对于自己从过去半封闭状态到逐渐放开胸怀尝试新事物的变化过程，给出了这样的回答。而工作人员J先生聊到她的转变，也对她由衷表示赞叹，J坦言曾听过最扯的负面八卦是李宇春和韩寒的绯闻，因为当年韩寒有帮春春新专辑写词。但这些打不进李宇春的心里，这些年她不仅是面对流言蜚语能泰然处之，就算令人欢欣鼓舞的大喜事，她也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我记得13年我们一起去荷兰参加EMA，作为工作人员还是有些小紧张的，因为各大洲最后入围的歌手都很有实力，不知道最终谁能获奖。结果宣布是她的时候我们都非常激动！我本来以为她下台会有所表示，就是至少会比平常要兴奋些，没想到她下台后只是微微冲我笑笑，仅此而已……”

　　做喜欢的事 始终做自己

　　“我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非要去做的，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呗。”关于舍和得，李宇春道理简单。她选择性过渡头几年的不适与抗争，相信事在人为，也可以不为。工作人员J对于李宇春的执着有着更直观感受，“她后来就不太想接商演了，觉得音响达不到条件。我们都觉得别人也都这么唱的嘛，就到地方城市去演出，赚钱，但她不……”李总说不行，这事儿就进行不下去。商演能不接就不接，Why Me演唱会却是一期一会，从舞台策划到最终呈现，李宇春管得了方方面面，在自己的独立个人工作室，她说自己实际负责创意策划的工作，人事她是“白痴”，会交给同事。策划就得事无巨细，演唱会更是，一场有一场的面貌，“我小到词都管。不是给我提词，是给观众看的。我从来不用提词器。我有歌词强迫症，必须要亲自审，就每一次我都必须要亲自审，不能有错，包括还有这次专辑的歌词排版，中间隔几行……我有这方面严重的强迫症。”

　　“我觉得有成就感，那个成就感不是做歌手在舞台前面唱一首歌的成就感。是什么都没有，然后你提出一个想法，然后不断地完善修改它，到一步一步让更多人的加入，大家一起把这个东西成为一个作品呈现出来了，我觉得是那种成就感。”李宇春直到现在也还是沉迷幕后工作，只是团队逐渐成熟后，她从以前带着人连开十几个小时会的抓狂到现在可以稍显松弛地进行下去了，只是你最好不要把鼠标停留在播放的PPT或者视频上，不然她还是会“抓狂”，除此之外，李老师自认对都同事还挺nice的。

　　陈伟伦第一次和李宇春工作，在《野蛮生长》前，他对李宇春的印象不比一个普通路人多多少。他惊讶于李宇春主动要求与他见面，亦惊讶于两人在音乐想法上的契合，毕竟在此之前，他也很少做流行歌手的专辑，他过去负责的歌手，都不太流行。

　　第一次见面两人聊了半小时，李宇春自认十分融洽，但陈伟伦对此没有太大感受，因为大部分时间是他在介绍自己，以及讲自己的想法，期间李宇春没说几句话，“但事后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告诉我其实难得见她和初次见面的人聊到这个状态”。一次见面后，两个人很快便有了音乐上的交流，继而很快进展到进棚录歌。那首歌就是专辑中的《存在感》。“没想到的是她非常尊重我的工作方式和节奏，从头到尾几乎没有提太多她想要纠正我的地方，也可能是我们比较默契。”陈伟伦对于很容易进入工作状态的李宇春印象良好，透露共事期间对方没有半点明星架子。

　　两个人一拍即合，录歌过程也一场顺畅，李宇春聊到这个有些小激动，“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唱片，我觉得找到非常适合的制作人或者音乐人合作，其实是一件超难的事情。”另外她这几年更明确了音乐方向，既不想做千篇一律没意思的东西，亦不打算太过考虑市场口味，她觉得表达音乐人的个人主张才是音乐最重要的部分，“最开始的时候，你是完全不了解这个行业的，有点懵圈，会被带着走。会去观察。当你都不了解这个圈子的时候，你去观察别人怎么做。以前做音乐跟现在做音乐不太一样，那个时候唱片公司给你做了一套企划，帮你收歌或收词，你其实作为一个歌手，真的只是作为一个歌手，就是演唱者，完成整张专辑的制作，仅此而已。但是你其实不是音乐人的身份，你也没有自己想表达的主张。我觉得音乐到最终，所谓技巧也好，所谓的音乐性也好，那些东西都很重要，但我觉得最终音乐要表达的就是一场说话——想说什么，通过音乐表达。”

　　“我觉得疯狂爱你/与你何关，它不仅仅是爱情上，而是一个很大的胸怀，谈付出和回报都太小了，其实我爱你，这个’你’有可能是人，可能是事件，可能是一切的一切。但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我觉得是一种极其潇洒，极其洒脱的一种胸怀。”李宇春坦言，其实是想要透过歌曲《存在感》表达这样一种胸怀。这些年李宇春除了最爱的音乐，还多了很多喜欢的事。例如话剧、时尚、艺术、旅行，还有幕后创意策划工作。三年前为了参演赖声川的话剧《如梦之梦》，她延后专辑发行，推掉商演活动，宁可损失千万也要力排压力做稳一个安安静静的话剧演员。那时她一头扎进剧组里，寒冬天里每天准点报到排练。话剧上演，李宇春是表演者中的一员，与那个只要一站到舞台上就一呼万应的超级偶像形成鲜明反差，但她十分享受。

　　一个拥有江湖地位的时代偶像

　　跟了李宇春四年的J先生，感慨而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如果哪天我不再跟李宇春了，我想我应该也不会再去跟其他艺人了。她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你无怨无悔地为她做一切，而这所有的一切都会让你觉得值得。”

　　11年里，背靠选秀热潮带来的国民度和玉米大军，李宇春成为偶像文化的时代ICON，机遇和财富唾手可得，她的成名与差不多时代巩固地位晋升一线明星之列的黄晓明、陈坤、双冰、赵薇、周迅等人不一样，现象级偶像李宇春同时拥有现象级的粉丝群体，粉丝就是生产力，放之今日，李的定位与时下拥有大量粉丝群体的当红小鲜肉们多少重合，但又不完全一样。如果说现在的偶像圈还在摸索一个适宜生存发展的粉丝经济闭环，寻找大数据背后，如何才能转化为实际收入的方式，那李宇春则刚好在多年前就达到了平衡——她首先让一群拥有经济实力的粉丝铁了心的跟随和支持，而经济实力的背后，则还兼备这个群体较高的受教育程度；十多年过去，这个群体依旧还在。

　　而“疯狂爱你，与你何关”，也似乎描述了李宇春和粉丝之间的关系。玉米爱上素人李宇春的时候，她就是在《超级女声》舞台上自信做自己，风采照人，而现在她们依旧会无条件支持李宇春做自己，包括她说的未来不太会去考虑市场的音乐，她一如既往的演唱会票房，她的话剧，她的电影和综艺，也包括她去钻研艺术，她越来越宽广的时尚舞台，甚至于最简单地，她发ins时点个赞。

　　记者：微博上老看到很多粉丝会说十年老玉米，看到这样的话会感慨吗？

　　李宇春：会有一些话会刺激到我，比如说这次发片的时候我就在ins上看到一个留言，那个留言其实挺短的：小宇，我是你亲爱的歌迷朋友。当时我看到这句话特别特别感动。因为这里面包含的信息量挺大的，小宇这个称呼是我刚刚比赛出道的时候，大家比较喜欢的对我的称呼。春春是后来。那个时候大家喜欢叫我小宇，所以我完全知道那个年份！并且他说，我是你亲爱的歌迷朋友。这句话有一些小调戏我，但是同时又有一些感动的东西。因为我常常会说，亲爱的歌迷朋友们，怎么怎么怎么……很多的信息包含在这句话里，当时看了还挺感动的。

　　记者：这个东西还真的外人无法get到的点。

　　李宇春：对啊。

　　记者：可能你影响了他们的生活和人生，你觉得是这样吗？

　　李宇春：也许吧，我不能那么准确的说，但是我觉得会有一些相互的见证吧。

　　时尚圈的突飞猛进

　　值得粉丝骄傲的是，李宇春把自己的事业版图延伸进了国际时尚领域。

　　“刚出道时顶着颗七龙珠头，谁能想到今天的李宇春会在时尚界如此受瞩目！”。工作人员开玩笑地这么说，但其实也是大实话。李宇春成为时尚宠儿是近几年内的事，但她很快就凭借条儿顺大长腿有颜有个性征服一众大牌设计师的心。据了解，在拿下纪梵希这样的高端代言之后，李宇春很快又会成为另一家国际大牌的形象代言人，这在国内明星里都是绝无仅有的。“因为时尚和别的领域不同，大牌无法去公关，靠关系，都是由设计师自己做决定，设计师喜欢你就是喜欢你。”

　　“其实我对时尚有一个特别大的转变，最开始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完全不时尚的人，而且我对时尚，老实说也没什么好感。我一个音乐学院毕业的，关注点不在那个上面。那个时候觉得时尚比较表面。”李宇春所言非虚，起初几年，如果不是唱片包装和演唱会的舞台妆，她没穿过太惹眼的设计，简单的裤装平底鞋是她的基本LOOK。

　　2012年，李宇春结识设计师高提耶先生(Jean Paul Gaultier)，在5月的高提耶秀场，作为嘉宾的李宇春与他一见如故，并破例答应为她设计演唱会服装。Jean Paul Gaultier是国际上为数不多“高定”认证的设计师，当年麦当娜震惊世界的经典尖锥胸罩造型就出自他之手，2000年，他为哥哥张国荣设计演唱会服装，一条裙子引发颇多争议，此后高缇耶曾放言再不会为亚洲歌手做演出服设计，而见到李宇春，这个被高提耶称为自己的“灵感Muse”的亚洲女孩儿，他又开心接活儿了，还记得当年演唱会上那套让很多人震惊的白色裙装吗？而这次的合作实际变成不止一套衣服，是整个巡演服装均来自高提耶，其中开场及谢幕两套服装以最新发布的2012秋冬高级定制系列为蓝本，结合李宇春的个人风格重新配搭造型。

　　“我有一个跟他工作很长时间的经历，可以完全看到他在幕后工作的状态。因为他外号老顽童，但是他工作时完全不老顽童，非常严肃，几乎可以用偏执来形容。之后我就愿意去多了解时尚方面的东西，然后又有很多机会可以跟不同的设计师去一起工作，发现他们都充满创意，可以用天才来形容。看秀期间我会自己去录他们的一些秀场音乐，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他的音乐品位也不一样，那些音乐都很棒！”一大堆橄榄枝面前，李宇春抓住的这支是名利场太多人可望不可及的，初试身手时还被怀疑是否能玩得转时尚的她，很快就让人看到了一种被开发出来的触觉和契合，她与时尚，实际在过去只是隔层纱。

　　在这些创意工作者眼里，李宇春无疑是又一种东方面孔，一种打破传统的，散发个人魅力的，张扬个性的美。鬼才设计师Jeremy Scott为李宇春设计Why Me十年演唱会战袍时这么评价过她：“我认为李宇春最让我喜爱的部分不仅仅是她的外在造型和时尚穿搭，更是她作为公众人物和人们之间特殊的情感联系。我十分敬佩她从一名普通女孩跃身为一名全民偶像，她与人们之间的情感互递非常棒。”而与李宇春亲密无间的纪梵希设计师就更加不用多提，“一言不合就设计一套给你”的架势可谓真朋友，今年纪梵希还为李宇春特别推出的GIVENCHY CL SNEAKER，以她的英文名Chris Lee英文缩写命名，更创下纪梵希品牌史上的第一次。

　　今年5月中旬，以“黑天鹅”造型在戛纳红毯成功亮相的李宇春，毫无意外的又征服了设计师，这位法国设计师对李宇春有多喜爱，你去看看他INS就知道了，不仅发了近百张李宇春的“黑天鹅”造型，其中不乏设计手绘，还点赞了大量李宇春的ins及玉米发的美图。

　　与时尚和名利场的必然高调呈反比，私下的李宇春并不要求存在感，也确实没多少存在感，“对我来说非常简单。我是一个，我会努力去做好我自己工作方面的事情的人，但是我私底下又是一个非常安静和需要空间的人。所以我觉得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就是这样子。” “高调做事低调做人”，这个方针贯彻李宇春多年生存模式的始终，尽管她所说的“低调做人”，在身边人眼里多多少少有些宅女特性。比如繁忙的工作之余，李宇春已经把《琅琊榜》和《伪装者》和《欢乐颂》等热剧都给刷完了！她喜欢《琅琊榜》里的胡歌，《欢乐颂》里的蒋欣，近期还迷恋《动物城》里的树懒，并一直在表情包里高调宠爱熊本熊……

　　记者：为什么这些都只分享在ins上，还没有分享在微博？

　　李宇春：因为我喜欢用图片的形式表达。

　　记者：你觉得微博和ins的差距是什么？

　　李宇春：我还是不太习惯碎片式的文字分享，比如看个电影或者看书，我喜欢思考，那个时间很长，但是这是一个沉淀之后的转化。但是有很多东西，如果你碎片式的分享了以后就没有了。但是我还蛮喜欢图片的。

　　记者：父母会跟你感慨你居然已经做了十年的艺术家了吗？

　　李宇春：我父母吗？我父母现在越来越不管我了，就最开始的时候特别特别操心，因为来自方方面面的很多声音，他们常常看到会不适应。今天又看到一个什么，明天觉得我的头发不好看，后天又觉得……但现在比如说我今天在上海工作，然后我妈：哦，好的。已经没有那么操心了。

　　（编辑：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