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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斯基音乐的乐趣在于体会微妙的异

2009-10-16 16:42:16来源:东方早报    作者:

   

作者:安婧

  采访人:安婧

  被访人:米沙·麦斯基

  时间:2009.10.16

  米沙·麦斯基(Mischa Maisky),一头狂乱爆炸式的银发低垂着,弓着背哈着腰把大提琴“深埋”在怀抱里,即便指挥喊停,他还刹不住这股癫狂,自顾自地在那里继续跺脚,让你感觉他好像磕了药。

  是的,米沙·麦斯基活像搂着一件摇滚乐器。特别是当他演奏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一大提琴协奏曲》时,那简直是他离奇人生的写照——压抑、苦楚、濒临崩溃的嘶叫,锒铛入狱、逃离前苏联、转投以色列的一幕幕跃然眼前。

  17岁便赢得全苏联大提琴比赛的桂冠,18岁夺得柴可夫斯基大赛大提琴组首奖,并保送至莫斯科音乐学院师从罗斯特罗波维奇——麦斯基堪称天才。

  对于古典乐,他认为“要慷慨地付出和传达,演奏古典乐时,演奏家要退居第二位,我们只是听众与作曲家之间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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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大提琴家

  本月初,麦斯基与上海交响乐团二度合作登台,但担任伴奏的乐手仍然十分兴奋。
 
  排练时,麦斯基不像其他演奏家那样背离乐队,而是和他的同伴对坐,直面他们,他怀抱的不仅仅是他的大提琴,还有整个乐队。除了从头至尾多动症般地踮脚“伴奏”,他还时不时突然跳起来舞蹈一般地在空中划出旋律线,告诉大家他为之陶醉的演奏应该是怎样的。这个很爱发表意见的人比指挥还激动,那份忘我的投入,令乐团气氛活跃起来。排练结束时,乐手们竟然纷纷找他合影、请教,如同面对偶像。

  褶皱效果的白色麻质衬衫,领口在胸前敞开,一根粗重的印度金项链格外打眼。笑着走向记者的麦斯基落座不久,他年轻美丽的妻子恰好推着刚刚出生三个月的宝宝经过。麦斯基没有丝毫遮掩地把头埋进婴儿车里亲吻小家伙,脸上满是幸福地翻出手机里的家庭照片给记者。“看,这是我的二儿子4岁时跟我一起在家里演奏;我的二儿子在他2岁时在后台跟着监视器“指挥”,他可是背谱在指挥德沃夏克的《大提琴协奏曲》啊;看他在我排练时睡在琴盒里;哦,还有这个小家伙,大家都说他超越了哥哥,因为他2周大时就开始模仿卡拉扬了!”

  采访中,他不断提到自己的幸运,“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大提琴家。”他说。这话并不为过。因为最著名的两位大提琴家——罗斯特罗波维奇和皮亚蒂戈尔斯基,都曾是他的老师,他们如同他的第二位父亲,令他暗淡的生命重焕新生。

  没有音乐的18个月就像18年

  “我认识老罗的前一年,父亲正好去世。他对我而言就像第二个父亲。在老罗去世前,我们见过一次,那是在一个德国的大提琴节上,我来到他的避暑小屋,那天他对我说,你就像我的儿子一样。当时肖斯塔科维奇的避暑小屋离我们很近,老罗带我见了他,使我得到了他的亲自指点。”麦斯基称那段音乐传承好似“直接输血”。

  “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音乐教育都得益于前苏联。”他说。但是,他的苦痛也源于此。上世纪70年代,随着大批犹太人移民以色列,前苏联政府开始遏制优秀的犹太裔人才外流。23岁的麦斯基为此被前苏联关押劳改,18个月没有接触音乐,彻底失去自由。回忆起没有音乐的日子,麦斯基觉得“就像18年那么漫长”。最终,一位美国赞助人向前苏联政府支付了巨额赔偿金,使他终于在1973年踏上以色列的重生之路。这时他遇到了另一位重要的恩师皮亚蒂戈尔斯基。

  当时皮亚蒂戈尔斯基患肺癌已经病入膏肓,“那段时间我们朝夕相处,整天待在一起吃饭、聊天、下棋、散步、拉二重奏。他似乎有种预感,所以尽可能多地把自己的一切都教给我。”皮亚蒂戈尔斯基并不直接告诉学生该怎样做,而是始终在一旁说故事,不厌其烦地引导年轻人体会作曲家的意图,聆听自己的演奏,他认为存在着无数种表达方法可以触及作品的深处。1976年,大师辞世,麦斯基成为他最后的学生。

  听众是非常细致敏感的

  麦斯基的很多音乐理念都来自于两位大师:“我的两位老师都教导我说,音乐是最重要的,乐器是为音乐服务的。这句话很正确。因为你看现在这个社会竞争越来越激烈,很多人将原本的乐曲加速演奏,把琴弹得又快又响,这其实是一种本末倒置的观念。”

  早年,当麦斯基刚刚展开职业生涯时,他的英国经纪人也曾为了噱头强调他“坐过牢,被送进精神病院”等传奇经历。麦斯基极为排斥:“这就像硬币的两面,过分渲染任何一面都是不正常的。”对于音乐、对于不同于常人的人生波折,麦斯基说自己的感悟是要“求同存异”。“这样一个多元的世界,一定是异大于同的。音乐的乐趣就在于体会微妙的异。有人曾问我,为什么很少演奏现当代作品,我告诉他难道我演奏的巴赫不是现代作品吗?巴赫的音乐是很有前瞻性的,别人认为应该很正统地去演奏,但我认为没必要把自己“调”到300年前,因为至今我们才终于跟得上他(的脚步)。”

  麦斯基举例说,自己曾收集到五十几个版本的巴赫无伴奏大提琴协奏曲,他将其中的三四十个版本中的序曲放在MD中连续播放比较,竟然感觉那不是同一首曲子。“这就是音乐千变万化的奇妙之处——它是一种有机的生物,不同文化背景、不同个性的演奏家们,总能为同一份乐谱演奏出不同的风格。”他说。

  对演奏异常投入的麦斯基,最后强调,当从事音乐成为动手动脑,那么好音乐和坏音乐只有一步之遥。“要尽全力毫无保留地与大家分享音乐,因为听众都是非常细致敏感的,他们能感受得到。”他给出一个坚定的眼神,“流行歌星把自己当回事,这在古典乐坛是难以想象的。因为我们每天接触那么多天才的作曲家,必然会学会谦卑和尊重。”

    (实习编辑:姜维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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