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牧洋 顾乡
莎拉·布莱曼是第一位演唱过两届奥运会主题曲的歌手。这位英国女歌手4 年前曾表示期待为北京奥运会演唱,而当那一刻到来时,她哭了。3 月,她将再度来到中国开演唱会,在接受本报采访时,这位上海世博会形象推广大使表示非常喜欢上海,“外滩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上海的观众也很热情,从来都不羞于表达自己的感觉,他们给了我很多的鼓励。”
“对不起,今天我一直在忙,我知道这通电话打来有点晚了。”2 月21日,下午1 点,莎拉·布莱曼在电话那头向记者道歉。实际上,这比我们约好的采访时间足足早了一个小时。
布莱曼正在东京演唱会的排练现场,抽出了一些空闲来接受这个访问,她的语速短促,话语干脆:“让我们立刻开始吧!再过些日子,我们就会在中国见面了。”
莎拉·布莱曼这个名字,对中国人来说,依然带有很高的热度。2008 年8月8 日以前,这个从蓝色地球上升起的声音,曾是北京奥运会开幕式最为关注的悬念之一。莎拉也成为第一位演唱过两届奥运会主题曲的歌手。
“比起其他的许多流行明星,包括玛丽亚·凯莉,惠特尼·休斯顿,席琳·迪翁等人,莎拉才是真正的天后。”如同《好莱坞报道》所评价的那样,莎拉·布莱曼是个充满传奇的女人。在那张天真的娃娃脸背后,还隐藏了离婚、家庭悲剧、失败的试管受精等往事。她的前夫、著名作曲家安德鲁·洛伊·韦伯是她的伯乐,但也曾是她要超越的阴影。很长一段时间,她被看作是韦伯身后那个大大眼睛、露着牙齿的玩偶女孩。如今,49 岁的她主宰了整个美声界——成为全世界最畅销的女高音。
“ 是工作让我坚持到现在。我喜欢尝试,不怕失败,我相信你会在失败中找到一种自由的方式。现在的我做到了,我很幸运。”莎拉·布莱曼说。
3 月22 日,莎拉·布莱曼将在北京演出,3 月27、28 日,她会在上海演出两场。而她之前在东京的演出,因为反响过于热烈,加演了三场。日本的《读卖新闻》事后评价道:“拥有世界上最美声音的莎拉·布莱曼小姐创造了她个人在日本巡演的最高纪录,舞台上她的一举一动美不胜收!”
在芭蕾舞学校呆够了
莎拉·布莱曼并不经常哭,在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前,她居然哭了,对此她自己也很惊讶。当天,她穿了白色拖地的Versace 裙子,和中国歌手刘欢一起站在一个巨大的地球模型顶端。
“ 当我站在地球上面,我能感觉自己泪水盈眶了。”开幕式结束后,她在接受路透社的采访时说。当北京奥运会的主办方接通莎拉的电话时,距离开幕式只有两个星期的时间。莎拉几乎没有犹豫就决定演唱那首《你和我》,“没有歌手会拒绝演唱奥运主题曲的邀请,更何况,我喜欢那首歌,它很适合我的声音。”更有意思的是,她在2004 年接受《南方周末》采访时,曾对记者表示“非常喜欢中国,如果中国有关方面能通知我来演唱的话,这将会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事。”
相比之下,伦敦乡亲们则有点忧心忡忡,媒体指出:“北京请来了英国的莎拉·布莱曼,这给2012 年伦敦奥运的主题曲该让谁演唱出了一个大难题。”莎拉1960 年出生在英国伯肯斯特得,从小喜欢艺术和表演。她最开始接触的是芭蕾舞,“我以为我会成为一个芭蕾舞演员。”
三岁的莎拉被母亲送到了芭蕾舞学校训练,在那里,她过早地明白什么是竞争。在学校里,芭蕾舞和戏剧课堂上,大家会互相比较谁做得好。每周六,学校通常会有一些孩子之间的比赛。“那时我才四岁,我希望自己可以做其中最漂亮最优秀的小女孩,尽管我的母亲没有这样要求我。”莎拉回忆道。
莎拉被训练成一个古典芭蕾舞演员,当本地的舞蹈学校已经没办法教她更多时。她开始前往伦敦的一所专业的芭蕾舞艺术学校学习,“那时我大概14岁,在那里,我接触到很多不同的东西,并开始接受一些声乐上的东西。”
正是从那时起,少女莎拉发现了自己声音上的魅力,“我觉得唱歌才是我所有才能中最出众的,跳舞只是我表现自己的一种方式。”
有一天,在芭蕾课结束后,年轻的莎拉没有像平常一样离开,她看着老师的眼睛,大胆地说:“我要离开这里,我觉得我呆够了。”出人意料的是,老师并没有生气,她说:“是的,你可以离开,去创造你的人生。”就这样,莎拉再也没回到舞蹈课堂。
1976 年,16 岁的布莱曼加入了当时著名的BBC 节目Pan´sPeople 当舞蹈演员。“是的,我就是个歌舞女郎(showgirl)。”她很平静地说。像她这样的青春女孩随处可见,她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
一年后,莎拉离开并加入另外一个组合“Hot Gossip”,这个组合让18 岁的莎拉有了第一首单曲《I lose My Heart toa Star shipTrooper》,让她振奋的是,这首歌销量超过了50 万并在全英单曲榜中名列第六。
莎拉高兴坏了,她觉得自己离一位成功歌手已经越来越近了,但那只不过是她早期道路上的一块小甜点。6 个月后,她再次发行新单曲,这回连排行榜前50 位都没有进入。莎拉沮丧极了。
[NextPage]不做洛伊·韦伯夫人
“ 噢,我想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已经记不太清楚发生过什么了。”话题聊到安德鲁·洛伊·韦伯,莎拉努力试图打断记者的这个话题。
1981 年,21岁的萨拉参加音乐剧《猫》的面试,并认识了该剧作曲者安德鲁·洛伊·韦伯。1984 年,两人结婚。他们的婚姻只维持了六年。但为了在这个男人的阴影下找回自己,莎拉·布莱曼花费了十多年的时间。
“在我爱上莎拉之前,我已经爱上了她如珍宝般纯净美好的歌喉。”韦伯曾这样表达他对莎拉的一见钟情。
当时的韦伯的声誉已经如日中天,不到五十岁他已写就了十余部成功的音乐歌舞剧作品,七十年代起就开始在百老汇和伦敦上演并且热潮不减。韦伯成为莎拉最大的伯乐,也让莎拉的音乐生涯开始了颠覆性的转机。
在韦伯的安排下,莎拉在其多部音乐剧中担任主演,包括《歌剧院幽灵》、《歌与舞》、和《安魂曲》,后者是韦伯专门为其声音创作的,莎拉凭借此作品得到了她第一个格莱美奖提名。
为她带来巨大声誉的是韦伯的《歌剧魅影》,莎拉在其中扮演克莉丝汀,这一角色是韦伯为她量身定制的,并坚持由她出演。当该剧登陆美国百老汇演出时,美国方面以知名度为由要求替换莎拉,韦伯为了让她继续出演,甚至威胁停止上演该剧,最终,两方达成了妥协。莎拉并没有因此欣喜若狂。“因为我嫁给了非常成功的男人,人们高度关注我们的私生活,我没有了自己,我的一切都和他紧紧联系在一起。”她抱怨道。站在韦伯成功的阴影里,莎拉觉得自己过早地衰老了。年仅20 多岁的女孩开始叹息,“当我年轻的时候,我却感觉像是人到中年,我比我的实际年龄要成熟,可能因为我嫁给了老男人。”
她提出离婚的请求,这也意味着她将告别音乐剧舞台。这对已经获得人们肯定的莎拉来说,是个艰难的决定。“在我们分开后,我需要重新开始。尽管有点可怕,但我想会好起来的。”
莎拉来到洛杉矶开始追求自己的个人事业。1992 年成为她最困难最复杂的一年。年初,她的父亲在和她母亲离婚后,事业破产,在家里开煤气自杀,她只能用工作来麻醉自己忘掉悲伤。
同年,韦伯获得英国女王授勋的爵位。她没有为没有成为爵士夫人而遗憾,“我不在乎头衔。”她说。
离婚没有影响她和韦伯的友情,“我和安德烈还是很好的朋友。玛德琳(韦伯的现任妻子)是很好的人,她和安德烈很般配。”
为了拥有新的开始,莎拉离开英国来到德国,“我突然接触到一些比较年轻的音乐形式,和做音乐的不同的方法。”莎拉找到了德国音乐人佛兰克·彼得森,他是英格玛Enigma 的制作人,“我觉得他能帮我做出我的音乐。”
1995 年的摇滚专辑《Fly》,是他们合作的第二张专辑,当中的主打歌曲《AQuestion of Honour》提高了布莱曼在欧洲的知名度。“Time to Say Goodbye”是为拳击明星马斯克告别赛创作的曲目,由布莱曼与男高音安德烈·波切利演唱,这首歌曲仅在德国的销量就突破了300万,成为了德国史上最畅销的单曲,同时,在许多国家也取得了成功,戴安娜王妃的葬礼音乐就选用了这首歌。
“他们说,明星必须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神秘并且难以界定。如果按照这种定义,莎拉·布莱曼几乎是最有资格的。前一分钟她还在流浪,后一分钟就是一个歌剧天后。她有自己风格的摇滚,高音和古典乐曲,并且全部结合了自身的特点。通过从一个甜美女孩到一个荡妇的转变,她成功跨越了巨大的距离。”《每日综艺》用这样的话评价了莎拉这些年的变化。
巡演让我做不成好妻子
2008 年, 莎拉发行了她制作了五年的专辑—— 略带哥特风格的《Symphony》,这张专辑的封面上,她穿着半透明的衣服,狂野的长鬈发披在肩膀上,像是个海里的女妖。这是这些年莎拉最具个人特质的新形象,也是一个明确的暗示:莎拉正在树立自己的个人形象,她不再是洛伊·韦伯夫人了。在快50 岁时,莎拉迎来了她事业的又一个高潮。去年11月和12 月完成了北美部分的世界巡演后,莎拉·布莱曼把她的“Symphony(交响美声)”巡演带到了亚洲。“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再结婚,至少现在,忙于巡演让我做不了一个好妻子。”莎拉笑道。
或许莎拉的一生注定要和玩音乐的男人纠缠不清,佛兰克·彼得森在担任莎拉·布莱曼1993 年至今所有专辑的制作人和作曲者的同时,也成为了她的丈夫。这段婚姻同样没有走到尽头。
她的现任男友是41岁的保加利亚音乐人Louis Oberleander。 她在德国的录音室遇到他,并迅速坠入爱河。“他有自己的音乐事业,他做电子音乐的工作。他很英俊,有美丽的蓝眼睛和深色的皮肤。和他在一起很简单很快乐。”对于爱情,莎拉有着独特观点,“有一类女人,当她们爱上一个人,她们会希望进入他的生活。而我则希望保持距离。”“我们相处的方式很特别,很少见面,即便同在美国,我们也不住在一起,他有他的房子,我有我的家,在很多地方,我都会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感觉上有点像远距离恋爱,我们不需要向对方承诺什么。这样的感觉很好,当我们偶尔见面,会觉得像在度蜜月一样。”
莎拉依然拥有着一张娃娃脸,这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莎拉说她只在20 岁出头的时候去做过一次抽脂手术,为了去掉她下巴的婴儿肥。“在17岁的时候,我还在摔坏的门牙上做了一个牙套。我曾经很讨厌我像孩子一样突出的牙齿,但是现在我认为这很性感。”她笑起来。
和大多数明星不同,莎拉从来不强迫自己去锻炼,在她眼中去健身房很无聊, “去中央公园快走或慢跑要有趣得多。但首先要穿一双合适舒适的鞋子,那些年的芭蕾舞站立训练把我的脚趾头折磨得不成样子。”
作为女人,莎拉唯一的遗憾是不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在经历了一次宫外孕和两次流产后,她曾尝试试管受精,“这是我能做的全部。五年前,我再一次进行了尝试,但是依然没有成效。我已经很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现在我有一个很棒的家庭,我有一个很棒的男朋友,还有少数几个忠心的朋友。有了他们,我可以义无反顾地去做我喜欢的事情。当我回过头来,我看到他们向我展开双臂,我觉得很幸福,很有安全感。”莎拉说。[NextPage]
B= 外滩画报
S= 莎拉·布莱曼Sarah Brightman
“作为世博会的形象推广大使,我非常荣幸”
B:能向我们透露一下你是什么时候接到邀请,来演唱北京奥运主题曲的?
S:大概在北京奥运会举行前2 个星期。(笑)
B:是谁联系你的?你花了多长时间答应这个事情?
S:我不太清楚,我现在已经记不起那位先生的姓名了,一切都太匆忙了。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拒绝奥林匹克的邀请都是难以想象的。那个时候我接到一个邀请电话,问我是否愿意演唱北京奥运会的主题曲。我当时也有点意外,我想在我没有听到那首歌之前,我很难作出决定。所以后来他们就把这首歌寄了过来。我听了以后我觉得这首歌非常优美、柔和,更重要的是,它的旋律非常适合我的声线,然后我很快就决定要来北京了,之后就是紧张的准备和匆忙的彩排。
B:作为上海世博会伦敦展的形象大使,你做了哪些准备?
S:我会出现在世博会伦敦展开幕当晚,这将会在一家英国博物馆举行,还有个小小的发言,这无疑是非常令人激动的一刻。我觉得非常荣幸,作为世博会的形象推广大使,不管我到了世界的哪个角落,我有责任和义务去让更多的人了解世博会和伦敦的风采。
B:你演唱过两次奥运主题曲的歌手,巴塞罗那奥运会主题曲《永远的朋友》和北京奥运会的主题曲《you and me》,有什么不一样?
S:嗯,我和刘欢刚刚一起在奥运会上合作演唱了《你和我》,这次我在北京和上海的演唱会我可能会邀请他和我再度合作演唱这首歌。刘欢有时会住在纽约,而我也有机会经常去美国,所以我们时有机会联系。他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
至于区别,我觉得这完全是两首风格迥异的歌曲。在《你和我》中,我的歌词有一些是普通话,感觉其中的中国色彩很浓。这首歌真的很不错,它很适合奥林匹克的主题,旋律非常柔和、平静。
B:北京奥运会给你感觉是什么?
S:中国的变化非常大,我每次来心情都非常激动,我总能发现许多不一样的东西。北京奥运会期间,我看到人们都非常兴奋和快乐,我觉得见证了中国的这一时刻是非常有意思的。
B:听说上海是你最喜欢的城市,也正因为此,你希望能在这里演出两场?
S:我非常喜欢上海,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城市。我小的时候家里有很多关于上海的图片,但是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发现这完全和我小时候的印象不一样。之后每次来我都能发现这个城市又有新的变化了,有更多的漂亮高楼,更多好的餐厅,外滩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上海的观众也很热情,从来都不羞于表达自己的感觉,他们给了我很多的鼓励。
B:你的专辑会有浓郁的异域情调。中国的经历有没有带给你灵感?
S:确实有这种情况出现,但这是比较微妙的,比较难以言明。每当我去各种不同的地方,我总是能有一定的收获,这对于音乐的影响应该是潜移默化的。
B:你说过你是个很有天赋的歌手,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你的歌唱天赋的?你怎样确定自己的艺术方向的?
S:大概是在6 岁的时候我的天赋就被发掘出来。我的父母非常支持我在音乐道路上的发展,他们花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帮我寻找好的学校,作为一个小孩,他们觉得有这样的天赋是很难得的。我作为这样一个孩子,能有这样支持我的父母是非常幸运的。大概在我十六七岁的时候,那段时期非常艰难,我在学习和发展上也遇到过一些挫折。但是父母依旧很重视我的成长,他们为我考虑得非常周到,使我最终获得了成功。
B:你曾说过,你最怀念的是你的童年生涯,你还记得那时候的生活吗?你是一个怎样的小女孩?
S:我从很小开始,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很努力地进行表演、唱歌、舞蹈的训练。在我11岁的时候,我开始在剧院里面学习。大概在16 岁那年,我出了第一张颇受好评的唱片。在18 岁那年,我拥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唱片公司。那时,我一直致力于表演和流行乐曲,之后我又尝试了许多不同的东西——古典音乐、音乐剧等等。此后,我一直保持着学习和进步的态势,一直在尝试各种新的东西。
B :那你最怀念的音乐生涯是哪一段?
S: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觉得可能还没出现吧。
B:你怎么评价你和韦伯的这段婚姻?现在让你再提起他,或者回忆你们之前的种种,你会很排斥或者抗拒吗?
S:这我已经记不起什么了。
(编辑:许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