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缓缓亮起时,背景的荧幕上一辆绿皮火车向观众驶来,荧幕下舞台大门打开,一群演员拖着行李箱从门外奔向舞台,奔向这个筑梦的城市——北京,书写人间百态、悲欢离合。他们在杠上缱绻,庄重凝神地推着它逆时针旋转;在白色的气球下起舞,挣脱却又依恋一种束缚;在高台上不断挣扎,一次次从顶点跌落,穷极所能逼近头顶的灯光;带着枕头飞舞的女孩,趴在桥洞上,看列车朝着家的方向驶去;拥抱观众的女孩,狂热舞动着的身体,怒放的生命……观众仿佛看见了大一入学,拎着皮箱走下火车踏进校园的“我们” ;是大学无忧无虑,青春正好的“我们” ;是大学毕业毅然留在北京,无数个夜晚孤独、哭泣、彷徨的“我们” ;是越来越习惯北京,却越来越思念父母,愧觉不能陪他们老去的“我们” ……
原创沉浸式舞蹈剧场《北京·我们》剧照
原创沉浸式舞蹈剧场《北京·我们》于6月4日至8日登陆北京多维剧场。该剧的舞台空间由电影《邪不压正》 《一步之遥》 《梅兰芳》 《赵氏孤儿》的美术指导柳青跨界打造,该剧巧妙利用了舞台中央正对马路的结构,“舞”和“台”相得益彰,把舞台延展到多个维度,缩短了舞台与观众、演员与舞台的距离。生活中人人都是艺术家,剧中舞台中央连通剧场外的大门敞开,把剧场外鲜活的北京原汁原味地搬上舞台呈现,观众通过舞台通向剧场外的大门看到北京的街景——路灯下行人归家,自行车叮当叮当,汽车大灯闪闪烁烁,路人停足一探究竟,剧场内观众看行人在“表演” ,谁是观众,谁又是演员?具有社区属性的北京多维剧场,虽没有大剧场的气派和严谨布局,但空间的限制,反而给了它巨大的能量,使其和《北京·我们》中的“北漂”青年寻梦过程内心挣扎的主题无缝衔接。
这道大门是一道穿越大门,是一道连接之门,打开大门就是市井气息,打开大门就是生活,让人切身地感觉到了艺术源于生活。当然观众也好奇,如果在其他剧场演出,没有这道大门,又该是怎样的呈现形式?演后谈中,北京现代舞团艺术总监、该剧导演高艳津子释疑道,虽然是同一部作品,但是每轮演出都应该有所演变,更要因地制宜。比如之前在中华世纪坛的演出,按地下剧场的特殊布局,在整个剧场营造出让观众坐在一辆列车上观剧的效果,而列车也正是《北京·我们》的一个意象,寓意着永不停息地追梦。
除了构思巧妙的舞台之外,《北京·我们》以崔健、汪峰的《假行僧》 《北京北京》等歌曲为背景,舞者和着音乐舞出了“北漂”寻梦过程中的憧憬渴望、挣扎矛盾、苦楚辛酸,演绎并感受着寻梦者的人间冷暖和悲欢离合,而就舞剧本身的舞蹈而言,现代舞讲究精神内涵、思想动态,重在思想表达,用肢体语言表达生命内涵,相比于传统芭蕾舞动作反复编排,现代舞蹈作品随着时间的变化不断革新,在不同的演出时间、不同的演出地点,吸收剧场不同的元素,与环境融合创新,随着时间的推移,焕发出新的生命力,这就是现代舞的精髓和魅力所在。
在创作前期, 《北京·我们》的主创们深入北京的各个角落,对社会各界、各行各业人士进行了采访,包括艺术家、明星、企业家、上班族、工人、快递员……每个人对于最初到北京的梦想都记忆犹新。该剧借用电影的概念,带来全新的沉浸式4 D体验,在舞美创意上有很大突破。舞美营造了一个“北漂”们初来北京的场景,让“记忆”以现实空间的形式展示在观众眼前,过去、现在和未来一起交汇。北京不再只是一个城市的概念,而是一个共同生长的概念。不同的人、不同的梦想,汇聚在同一个空间,在同一个情景进行不同的展现,构建一个身体的剧场,舞者和观众用身体、用气息、用想象共同“沉浸” 。
该剧制作人程青松表示,整部作品就是舞者在北京的心声,也是“我们”在北京这个灿烂城市的经历,“每个人都有不同而深刻的故事,表达着对生活、对生命的热爱和憧憬。北京现代舞团从舞者的角度,演绎整个城市的缩影” 。
(编辑: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