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现代舞的发展形容为一棵树,玛莎就是根基。”珍妮特说。
美国宗师级现代舞团——玛莎·葛兰姆现代舞团首次来上海,观众朝圣一般涌进上海大剧院,最后的反应却很微妙。
没有人说不好,却没有想象中的热烈尽兴,亦没有去年看荷兰舞蹈剧场的当场落泪,魂牵至今。
10月28日、29日,舞团带来了三部玛莎原作,两部1930年代经典《深沉的乐曲》(1937)、《编年史》(1936),一部玛莎晚年时期的代表作《春之祭》(1984)。
前两部都与西班牙内战相关。首演当晚,女子独舞《深沉的乐曲》率先开场,舞者一袭黑白相间大长裙,绕一方白凳腾挪,舞步顿重,面容悲怆。独舞演毕,台下观众隔了数秒才有反应:极尽简朴的舞美,紧身及地的长裙,粗粝的原始感,简单到近乎笨拙的舞蹈设计,莫不与当下观众熟知的现代舞脱节。《编年史》同样如是。
突然间回到现代舞最初最原始的状态,所有人似乎都有了明显的不习惯,“老派”“落后”“过时”,这些词在不少人心间泛起,却还是忍不住打上引号。时间跨过近80年,这些旧作远没了当初振聋发聩的艺术魅力,但在1930年代的美国,它们因为反叛芭蕾轻盈向上的运动方式,确是平地炸出惊雷,催生出了现代舞真正的自我张扬与个性。
“教科书,不管好不好看,也算看过。”这是很多人的反应。三位当代编导受玛莎《悲歌》而来的《悲悼变奏曲》,显然更容易让现代观众有心理上的接近和共鸣。
玛莎1894年出生于美国,父亲一句“人的嘴巴可以说谎,但身体没法说谎”,点燃了她对身体表现的热情。22岁,没有舞蹈基础的玛莎全凭一份学舞决心,进入丹尼斯-肖恩舞蹈学校。1926年,玛莎建立了同名舞团。1930年的《悲歌》让她树立起明显的个人风格。黑布裹身、以赤足重击大地、痛苦扭曲的身体,她以此传达人性撞击。
玛莎并不是第一个脱掉足尖鞋的现代舞者,一套以呼吸为原动力的“收缩-伸展”技术体系,让她在现代舞界确立宗师地位,影响力鲜有人能及。她的传人几乎垄断美国高校,各地前来拜师的舞者将其技巧带至全球,连芭蕾的面貌都为之改观。
至于玛莎的舞团方面,因为张扬个性,现代舞团通常由一位灵魂人物主导,只跳这个人的作品。玛莎、皮娜·鲍什、莫斯·坎宁汉、林怀民等莫不如是。这是一柄“双刃剑”,一方面容易发展出辨识度高的舞蹈风格,另一方面,一旦灵魂人物离去,便可能意味着一个时代终结,从此舞团将何去何从?分崩离析者有之,更多人还在勉力前行。
1991年,因为离世前没有做好后事安排,玛莎舞团曾与玛莎作品版权持有人陷入旷日持久的争夺战。
2005年,曾与玛莎共事多年的珍妮特·艾贝尔出任舞团艺术总监。让我们听她说说这样一个盛名在外的舞团未来该如何发展。
(编辑:杨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