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鹤而行
在唇齿间
饮太行山的水——我追逐太阳(杨佴旻:《太行 灵山》)
今日阳光好的让人忘却了冬霾。白天刺眼的光有些不习惯了。收拾好家什,打开笔记本电脑,那光正好打在我转身的背上,暖中似乎有种声音。似是负重欲释的慨叹。鞭炮于年,半月于静夜,如前日再读的《太行 灵山》。
“太行之灵”让人心神荡漾。我没去成过太行。仅晓知“郭亮村” 。读《太行 灵山》对“太行”心驰神往。
如晨读,便感发:脚着太行屐,身涉灵水激。半壁入海日,山中闻魂语。如是夜读,忽忆:“延颈长叹息,远行多所怀。我心何怫郁?思欲一东归”(《苦寒行》 曹操)
“——河床上的槐树林
夏天里慵懒的小花犬
所有的印记
乳名里的门户下植根我藏匿的栖息之所
每一个毛孔和溪流
连接着我的心脏
连接着水车旁的藤蔓
连接着西山顶上的蓄水池——
住满童年记录的西房
连接着二十四节拍和白色的梨花”
《太行 灵山》是太行的溪流,更是太行的涛声。
设想:杨佴旻先生2011年创作完成“灵山”后,一定会再去爬太行的,或许是同样路径, 也会是同样的“灵”诗般的高坡?他或他者再作太行诗,其作品会在《太行 灵山》所形成的路径上攀爬吗?流水过处会有痕迹。写诗似乎又不似爬山,这与时间的流逝有关,更与“机遇”——灵感的爆发有关。
杨佴旻先生的《太行 灵山》是太行的草木,更是太行的树根。
回想读过的“大制作”,似乎在告知:再次的“机遇灵感”的攀爬,需要另辟它路。如不是深入骨髓的体验,人与诗都会有坡度,是否会有属于自身的特质的“高度”,这并非诗者所言之“难度”二字所能解析得了。也许这就是杰作要有的度数、中心点,元之要素。
“我走下山川
儿时的记忆在日升的树梢上燃烧”
诗人是在向前走还是想回去?诗与人,他们是处于一种磁场之中的幻彩?或许回到故乡才是不可逆转的惆怅。退着回乡,回到儿时记忆里,在流恋中流浪。《太行 灵山》是自我流连忘返过程的记忆。读此“流连忘返”的诗,似乎在其中有了栖居之所。这是一颗有定位、定居之愿望的心。
读《太行 灵山》不仅是读者的感动,也是诗者的感动:飘逸有型无所不聚。居而自言自语,言中有怨而无迹。
我着迷于《太行 灵山》 ,也因为她不是史诗,并非费尽思量进行大的构架,着力于结构创新的编排之作。她,未经修饰的情感却化作灵山、灵水。她不是刻意追求“深刻”与“精美”的诗,却将诗、人合一,——诗中有我,我中有诗。
《太行 灵山》是一首难得的“本真”之诗!诗人的“不可逆转的流连忘返”的情愫,与追求真相,真理同样珍贵。也许,真相与真理并不一定深刻或者精美,但在其追寻过程中那精彩的部分便可以偶得好诗的。
杨佴旻先生的《太行 灵山》便是太行的灵水,更是太行的脊髓。
“我歌唱——
我是歌手
山巅更多的焰火吐出她的咽喉
我拧开银杏树枝上的水龙门”
《太行 灵山》胜在“大情怀”上。在“大情怀”里,没有华丽、拐弯抹角的辞藻。我找不出词语的推敲于研磨的痕迹。没有平日读诗中常现的雕刻之刀影。在无法控制、无所顾忌之情一涌而出时,恰如趵突泉水。喷涌之水是一条直线,继而呈抛物之状,自然流溪,随山势而波蜒。也只有人工搜集的水,再拉上山头排放下去,这样的水流,可以制造无数次。这水流可否有灵魂?
读《太行 灵山》不仅有灵气,重要的是“灵气”可以力量推你向前走,不知不觉会朗诵起来。读中感,感中思,反反复复也像是一个路径的归程。田庄先生说:“佴旻此作胜在大情怀”。“情怀大于技法,这是诗的大是非”。我以为,田先生简短几句点出诗和作诗的要点。所以,我说:这是我读过的最棒的诗歌之一。如要选读抒情诗杰作,要我说这首《太行 灵山》即是!
何种语言都是有标准的。汉语诗歌的标准点要落在些基本点上:朗诵顺畅,体现母语的美,母语又能增强诗本身动人的魅力。用句时髦话说:现场感强烈(诗、人合一)。反之,就证明作品母语的运用及其音韵运行不过关。
《太行 灵山》,不但未带给我朗读的障碍,在朗读中她却一次次给与了打动我的内力。语言自然,取用而无雕饰;气息顺延如云舒;似曾耳鸣,而不绝于耳。这就是作品魂魅之力了吧!
我认为杨佴旻先生的《太行 灵山》是首杰作,抒情诗的杰作!《太行 灵山》直抒胸臆,多一段不一定恰好,少几句就断了灵血。俨然是始终于灵水般抒情,叙事于儿时的记忆,记忆为抒情服务。她,是真性情之诗,不仅壮美且有怀柔之心率在太行山中,在他的脉管中流动。一段段,一层层的脉息,犹如内韵之波涛,在内心更深处的山里激荡。
“太行山的耸立是华北平原的密码
她的每一次召唤都是我力量的补给——抑或是致命的咒语
天王星上的遥望——远方的眷恋
铸就记载的夜晚
仿佛苦涩升上了天边
在砂石间——牧羊的路上
白云深处有太行仙女走来——一身紫衣冠
她笑了——出乎意外的美丽”
《太行 灵山》是不可多得的诗,非“要得”之诗,也非完全是偶得之作。诗、人合一必是金诚所至!诗人欲登可遇不可求之境,非得拥有一颗纯净之心。如说是“不可多得”,那诸多“诗、人合一”之作,其相同点就在于不会是唯一的机遇,确是一次次登山的灵心与地链接成涛直奔入海处的壮观。或是涓溪清发,也或溯流而上。如,顺水而下,帆影空碧。说这是种机遇,其持续时可曰:宛如神助——改动少许也断了魂灵之息。《太行 灵山》,实为长久修行的积蓄,继而呈爆发于之势的作品。
初遇《太行 灵山》有缘于这互联网的世间。后读《太行 灵山》,也许就是那不期而遇的灵验?何况《太行 灵山》她的天然特质!
与杨佴旻先生仅有的一次谋面已是三载有余,观先生的画作,不由我,呼吸渐渐缓慢下来。
欲渡黄河冰塞川, 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 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 李白)
《太行 灵山》或许还是一种预示:诗的抒情与抒情之诗的峰峦随光影的挪移,正在路上!
读《太行 灵山》使我不得不开心颜矣!
“向东驶去的水
润泽了太行山——我的脊梁——我的母亲
我在灌木丛林中飞行如梦寐
是那风潮带来了礼仪上的红玫
母亲的河床早已干歇
那秃树的根丫暴裂
我走下山川
儿时的记忆在日升的树梢上燃烧
——河床上的槐树林
夏天里慵懒的小花犬
所有的印记
乳名里的门户下植根我藏匿的栖息之所
每一个毛孔和溪流
连接着我的心脏
连接着水车旁的藤蔓
连接着西山顶上的蓄水池——
住满童年记录的西房
连接着二十四节拍和白色的梨花”
(注:本文所单列诗行,均摘自杨佴旻先生的作品《太行 灵山》)
附太行山简介:
太行山,又名五行山、盘古山、王母山、女娲山。太行山在史籍中有诸多名称,《列子》谓之“大形”,《淮南子》、《山海经》谓之“五行山”、“盘古山”,《隋书·地理志》谓之“母山”、《太平寰宇记》谓之“皇母山”、“女娲山”等。对太行山的限定《括地志》载:“太行数千里,始于怀而终于幽,为天下之脊…
2016.1.29于济南
(编辑:杨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