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红萍
文怀沙既无犯法,也不在权位,对他的出生、履历、经历如此盘查并穷追不舍没有必要。那些为了延长权位的期限,伪造修改年龄;那些职高权重者一天都不到学校却获得博士学位的;那些无耻贪官同时拥有无数女人还进行现代管理的,倒是需要我们的记者对他们严加盘查,穷追不舍。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般之人,谁不为自己脸上贴金?谁不想给自己头上带上光环?这是普遍人心,最多只能说明修身不够。想当年,徐志摩也口口声声自称是梁启超的弟子,其实并未在其门下读书一天,当然梁启超是承认这个弟子的,但是大家这样做,还不都是互相给自己脸上贴金?年龄多了少了,更不是问题,由于各种缘故,年龄不符的人彼彼皆是。
在那个惨无人道的年代,至于是因为什么原因坐牢或劳教,其实我们给予的应该是同情,即使是真正的罪犯,我们也要有一份同情,因为犯罪的缘由各不相同,更何况人本身带有原罪,事情过去多年,还要揭别人的底,让人感到不寒而栗。有一位年近七十的老人讲,在六十年代社会主义教育期间,一位四年级的大学生也去参加工作组,在农村喜欢上了一个漂亮的女性,有些来往,结果回校以后被开除学籍并劳教。这位老人还有一位已经毕业分配的同学,因为和一位军人的妻子发生了感情,被开除公职并劳教。在那样一个清教徒的时代,许多人因感情问题被这样严厉地对待是不公正和可怕的事情,我们还要穷追不舍到底要干什么?
文怀沙老人常常说自己喜欢美人,这也被批驳他的人称为污点进行攻击。男人喜欢女人,女人喜欢男人,这好像并没有错,或许错的是他把不该说的说了出来,因为中国人避讳这样的光明正大,在有关男女和性的问题上,中国人采取虚伪的掩饰。但是一只喜欢暴露的大灰狼,总比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好对付吧?更何况文怀沙表达的清楚,他喜欢漂亮的女人,如果动情了会说出来,但是如果人家不喜欢、不同意,他有自尊,他不会死缠。
文怀沙为自己脸上贴金,我们还要看他贴金是干什么?我们看他的言论似乎并无反人类的言论,倒是不少促进人类进步的言论。比如他到处宣讲,香草美人,要尊重女性,甚至将是否尊重女性作为衡量一流诗人还是二流诗人的标准,虽然他的这一标准值得商榷,但他能这样的以女性为中心,也真是难能可贵。他还反对国骂,对此十分气愤,认为母亲母爱是最伟大的,怎么能将她们作为谩骂的对象呢?但是据说有些批驳污辱他的人就常常将国骂挂在嘴上,就凭这一点,他们的人格就不必被骂者高多少?
谁能无过,更何况人人带有原罪,国人应该多一些宽容、宽宥,少一些不尽情理的严苛。现在有一种趋势,特别是对老年文化学人,当有人说他们几句好话时,立刻会有人跳出来说:当年他们怎样怎样?“揭露”几乎在冒头,大有人人需要清查一遍的气势,不能让他们白白享有尊荣。反思是应该的,作为个人如果能对自己的过错做一番“忏悔”也是必要的,但是动辄揭露,恨不得人人过关,却是可怕的。如果人人被这样对待,人人被揭露,被人查档案,恐怕世界上好人就不剩几个了,更重要的是一种恐怖的气氛就会围绕在我们周围。
宽恕,用自己的心推测别人的心,恕己及人。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并无犯罪,也无大过,值得这么多人举着棍棒围攻吗?有人说李辉的这一棒老人死不了也差不多了。
(编辑: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