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在几家艺术网站上面都不约而同看到了一篇段君名为“告别老一辈批评家”的文章。乍看下去,便很诧异,细细读来更觉得有很大问题,内文里面的言论与文章标题的针对性明显存在偏离,论述的思维逻辑也略显随意和率性,以我最直观的判断,这应该不是段君最新所写的文字。
告别老一辈批评家这样的口径,不管是被指责为有弑父的情结也好,还是向权威发出挑战的信号也罢,都并不是问题的结症所在。既然是要告别,就要先弄明白为什么要告别,以及告别的对象、原因、方式和途径。段君这篇文字里面并没有直面上述问题,而仅只是率性地亮出了自己选择告别以后所要拥抱的结果。那就是“新技术”对当下生活内容和生活方式深度介入后形成的崭新视觉景观。他认为这是年轻批评家能够绝对确立自己的批评优势的最佳领域。
我想说的是,是否要告别老一辈批评家其实并不是真正重要的,如果要告别的话,我们需要告别的是一种极其陈旧的批评方法,不是要发动对老一辈批评家的话语权政变,而是要引领批评领域进行一次彻底的清风拂面式的变法。国内的美术批评环境已经烂透了,透到稍有操守的人已耻于为伍、耻于沆瀣一气的地步。批评的商业化是一剂毒鸩,肆无忌惮地侵蚀到主流批评家的肌体里面,从简单的利益交换开始,直到慢慢地将其腐化和吞噬掉。批评家“卖艺”是涉及原则和立场的专业操守问题,很多时候需要拿出“宁可卖身也不能卖艺”的精神。我想这种流风首先是年轻一代批评家需要保持警惕的,摒弃短利短视和江湖做派,非但不能主动迎合上去,还要彻底扫除,一骑绝尘。
[NextPage]批评变法,在我看来,主要是要改变批评家的工作方法,这是方法论。任何事情,只有方法切实,才能真正有效地面对问题,没有可靠的方法论,就无法形成可信的价值观。总体来说,做为现象的老旧的批评方法论是极其陈旧和僵化的,我们可以称之为是“赵括式”批评,是一种建立在自我中心主义思维引导下的纸上谈兵。这一体系下的批评家们基本很少有人认真使用深入第一线展开采访、调查等最基本的工作方法。这种躲在书斋里的批评模式,造成一个最大的弊端就是,他们的被批评的对象所展现的信息和线索,往往和批评家自以为是的批评有很大的出入,相信这不光是我个人的真切感受,而是一种普遍共识。这就造成在老一代的专业群体中,因循本位的理论家辈出,而能积极介入客体的批评家稀缺。但是做为真正力图接近客观、了解真相的批评家来说,不应以自我为主体和本位,而是应当尽可能地放下自我,去寻找,去聆听,去深度采访和调查批评对象,把原始解释权让给最准确的信息提供者,尽管寻找的过程可能会比较辛苦,但至少我们离目标越来越近。
最后向大家郑重推荐一本双月刊杂志《艺术界》,由现代传播出版,我个人对他们的工作表示敬意,这本杂志正在试图引导一种崭新的艺术评介方式,为国内的艺术评论界吹进一缕清流。
(编辑:李九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