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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茂琨,从学生到院长,川美血统的个人镜像

2015-11-09 10:09:06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陈奕名

   
2015年11月6日,庞茂琨正式就任四川美术学院院长。记者第一时间专访了庞茂琨老师,在他位于虎溪公社的工作室里,除了作品,最常见的就是各式各样的古典欧式家具、古典镜框,访客坐在他收集的那些欧式古董椅上,仿佛有一种错位的穿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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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茂琨

  采访者:陈奕名


  受访者:庞茂琨


  2015年11月6日,庞茂琨正式就任四川美术学院院长。记者第一时间专访了庞茂琨老师,在他位于虎溪公社的工作室里,除了作品,最常见的就是各式各样的古典欧式家具、古典镜框,访客坐在他收集的那些欧式古董椅上,仿佛有一种错位的穿越感。庞茂琨就在这种环境中,探寻着油画语言的当代性命题,实践着创作上的不断突破。


  入夜,庞茂琨工作室东侧,大学城熙街上变得热闹起来,周边的大学生和居民徜徉在商业广场中,不时还有喧闹的大型商业促销,以及街边荒腔走板的卡拉OK萦绕耳畔,传递着特殊的市井气息。而在西侧,是寂静的四川美术学院,新校区历经十年,巨石、古树、教学楼,与熙街形成另外一种镜像。


  从黄桷坪到虎溪的川美与庞茂琨


  记者:您就任川美院长,而且一直在川美上学、授课到管理,您是如何看待川美的教学特点和历史传承呢?


  庞茂琨:我自附中在川美学习、生活至今已有30多年,很有感情。今年是川美建校75周年,在全国艺术院校中也算是一所有积淀、有历史的高校。从1960年代的《收租院》,到文革后期的黑白木刻,再到改革开放之后的当代艺术,都显现除了川美在中国艺术教育和文化进程中的实力。当然,这一切都要得益于川美不同于其他艺术院校的学风,“知能并重,奖掖新人,开放兼容,与时俱进”是川美一贯的办学理念,这使它的教学总能推陈出新,与所处的时代文化保持着鲜活的呼应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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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美术学院新校区

  记者:老川美在黄桷坪,又到现在的虎溪,很多人也在怀念黄桷坪时代很多的氛围,您如何看待这个区域的特点?


  庞茂琨:黄桷坪见证了川美的成长与发展,同时在那个城乡结合部,浓重的工业景象、市井氛围也刺激着学院内部学生、老师的创作。不需要刻意的体验、写生,黄桷坪就是一个鲜活的现实人文景观,所以在伤痕、乡土绘画之后,川美的整体创作有一个感性的、强调个人日常体验的现实表现倾向,甚至你能够从他们的作品中或多或少的感受到黄桷坪的现实情境。


  然而,后来因为学校发展的需要,学校基本整体搬迁到现在的新校区。这里完全不同与黄桷坪,大学城很纯粹就是一所所大学,原来的农民都搬迁至其他地方,这里完全按照学院自身需求规划,井井有条。因此,新校区的学生没有机会去接触、体验像老校区那样的现实,但他们都是网络时代成长起来的新人类,他们有自己独特的学习方法和思考方式,当然表现在创作上也更纯粹,在艺术语言和观念上研究的比较深入。其实什么环境都能激励艺术家的创作,只是表现出的艺术形式不太一样,所以要辩证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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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熟了》 150x100cm 布面油画 1983

  《苹果熟了》,川美与庞茂琨的“乡土”时代


  记者:1983年川美在北京做展览,您那幅《苹果熟了》受到普遍好评,还发表在《美术》月刊上,能讲讲那个时候的川美和您当时创作这幅画的背景吗?


  庞茂琨: 《苹果熟了》是在我大学二年级到凉山采风回来之后创作的作品。之所以画彝族题材,的确是受到了我们77、78级学长的影响,可以说是他们揭开了中国当代艺术的热潮,罗中立、程丛林、高小华为代表的“伤痕美术”、“乡土绘画”创作在全国产生影响的同时更深深地感染着我们。当时提倡要回到朴素的生活,而少数民族给人感觉有一种距离,又有一种很朴素的有美感的东西,所以当时在凉山彝族自治区感受很深,便产生了创作的冲动。彝族人服饰的厚重、行为的端详这些都让我联想到欧洲古典绘画的气质,因此我开始试图用西方古典绘画的方式去描绘彝族老人,稿子反复画了很多次,最后选择了一个蹲在苹果树下的老人双手遮眼远望的动作,便是现在大家看到的作品,尽管古典油画语言运用得很笨拙但是这样的创作方式还是让大家耳目一新,当时也很荣幸能够获得大家认可。


  记者:川美在85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当时您在学习和教育期间,如何看待川美在这一时期的变化?


  庞茂琨:正如我前面所说,当时77、78级先后毕业离校、出国,川美一时没有了创作上的标杆,没有了在80年代初的如火如荼般的创作氛围,之后的很多年川美的艺术家们也都在追随他们的画风,都在做表现少数民族题材的创作,就一下子与更为激进的85思潮的当代氛围保持了距离。我那个时候刚刚读研究生,尽管自己也关注艺术现场,看《美术》杂志及各类哲学书籍,但是在艺术上自己却对古典油画语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一问题,我觉得重要的是我们要思考在教学的引导上应该如何把握与当下艺术交融的度,既不能关起门来上课,也不能一味的迎合时下艺术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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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 170x125cm 布面油画 1988

  都市化,世纪之交的转变


  记者:在1990年代逐渐的改革开放以后,现代性真正进入到中国或者是进入到艺术界的时候,川美的一个创作环境和背景是怎样的?


  庞茂琨:1990年代之后,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城市建设的扩张让城乡拉开距离,这让地处城乡结合部的黄桷坪一下变得具有现实戏剧色彩起来,于是在这样的氛围中,川美出现了以张晓刚、叶永青等艺术家为代表的“中国经验主义”艺术家之后,又涌现了一批新生代俸正杰、郭晋、钟飙、赵能智,忻海州、何森、陈文波、他们用图像化的方式呈现了1990年代都市文化新的景观和人文境况。


  记者:您的作品是在1990年代后走出乡土,转向了日常和都市生活,这种变化的原因有哪些?


  庞茂琨:自研究生时期,我就开始深入对古典油画语言的研习,尽管在毕业创作的时候仍然画了彝族题材,但是画面风格特别是技法表现已经完全不同于《苹果熟了》。当时一个重要的体验就是对于我而言重要的是绘画的语言,绘画本体,题材不重要了,因此从彝族题材过渡到家庭题材是一个很自然的过程,甚至在我看来自己周遭的生活还更有主体的融入感。


  记者:然后就延续到“触摸”、“梦魇”系列,这种转向是怎样的?


  庞茂琨:我是从1997年初开始进入《触摸》系列的创作的,主要是在欧洲看了许多作品后,创作观念发生了新的变化,回来就想在古典主义的语言上有所改变,例如改变光的切入方式,强调色调的自律性,然后从局部开始,突出局部的表现性特征,以此避免在创作时受到题材在时空上的束缚。于是,整个画面都有一种模糊感,因为当时觉得模糊本身比清晰更具有精神上的穿透性,再加之我以前一直采用的是古典主义的手法,这种方法比较理智,更偏重于技巧。《触摸》系列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创作的,当时这种转变很坚决,而且那批作品是在一个月时间内完成的,有10多张。我当时对形象的“模糊化”处理还是相当早的,但自己也没有坚持下去。大概也就几年的时间,1998年后,我就开始在画面里增加一些肌理、材料性的东西,作品离先前模糊的图像表达越来越远。基本从2001年开始,我又对具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创作了《虚拟时光》系列等作品。


  古典油画的当代出路?


  记者:2009年、10年这个变化是在哪儿?当时的文化氛围或者是哪些东西让您有这样的感触?


  庞茂琨:面对中国当下的社会景观,稍稍玩味你所遭遇的日常片段,现实的戏剧性与荒诞性已然远远超乎你的想象,中国当下社会的快速转型,使得每一个个体都成为被现实拉上链条的被动体。我们身不由已地投身于由电插头带来的消费娱乐文化之中,已经毫无察觉地实现了赫胥黎的文化预言——“文化生活是一场滑稽戏”。今天被挤压和强制快进的中国,现实已经成为最大、最炫目的舞台,艺术所妄想塑造的典型性已经被再次消解,因为艺术家个体的想象力相对于全民娱乐化时代下的现实始终是局促的、有限的、缺少刺激和鲜活感的。因此,作为艺术家的我开始重新调整自己的惯性思维,重新来观看、解读我们的现实,并将我的思考付诸于画面,可以说2010年之后创作变化是非常大的,甚至这样大的变化也带来了很多质疑的声音,但是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因为在我看来,艺术家一定要保持对自己的质疑和对现实的思考。


  记者:您对社会问题的探究不是停留在一个表现上,更多的是一种心理层面。


  庞茂琨:对于现实的关注一直是我艺术的主要线索。因为在我看来,“艺术”首先是艺术家自我言说的媒介,也是展现艺术家意图的物化形态与气质表达。同时,艺术家的意图与思想的酝酿过程离不开他所赖以生存的外在现实。那么,如何叙述与呈现我们此刻的现实情景是艺术家作品最重要的意义之一。基于此,我的作品常常会被认为是“现实主义”的。当然,我所理解的“现实主义”并不是单纯地遵循着自己的眼睛所见范围内的再现式的对象复制,也不是如19世纪批判现实主义、中国玩世现实主义的激昂奋进,揭露与反讽;而是真正地在用内心去感知世界,这是一种艺术家主观意识中的现实,是经过甄别和重组的;并期待从中深度挖掘艺术作为表现载体,所拥有的语言修辞方式与观念表达形态。


  记者:您今年的个展是关于“镜像”的讨论。这种突破的灵感、社会背景和哲学思考来自于哪里?


  庞茂琨:这个是有点儿研究性的展览,围绕着具体的问题“自我观看”展开,我试图从三个方面来呈现:自我与自我的关系,自我与他人(世界)的关系,以及真实世界与虚拟世界的关系。所以展览里面的作品风格多样,形式也不拘一格,甚至我还第一次使用了影像、做了雕塑,还有一个与创作对象互动的行为性创作“征集自拍”系列。其实对于自我的观看(镜像)及由此引申出的问题很深、很大,可以说是人类需要面对的永恒的问题,之前弗洛伊德、拉康、特里?伊格尔顿等人都有过相关的论述。但作为一个艺术家,我并不企图给出确定的答案,而是希望通过绘画的方式,呈现自己在当代语境中面对这些问题的感受。


  川美血统与新的机会


  记者:您担任院长后,会对整个川美的教育教学做哪些规划上的探索?


  庞茂琨:川美已经形成了一个开放、自由、包容、多元的格局,强调创新,奖掖新人,这个血统很好一定要坚持。另外要做到平衡发展,比如传统优势的学科要保持高精尖的状态,同时还要给予其他专业、新的系科一定的扶持促进让他们学科的提升与完善。还有拓展更多的平台和机会给校内更多的老师、艺术家。


  记者:川美在新校区十年了,您上任之后会对整个川美做哪些更具体的规划,包括校园建设,教育教学,学生的发展您有什么想法。


  庞茂琨:我们新校区建设很有特色,做的很好,上一届领导很重视硬件建设,在打造校园文化的建设上花了很多心血,在全国的大学里或者是美术学院里边都是不错的,而且比较国际化,这种校园的形象肯定要保持。学院以前规划的东西还要继续完成,例如健全美术馆,校史馆还要装修。在未来教学上肯定是要逐步地国际化,继续推动学科发展,不断提升川美在高等艺术教育中的学术价值和影响力,这是也是我们的责任。


  记者:对于重庆来说,川美、重庆画院、重庆美术馆,这三个机构其实代表了重庆美术最高的不同的角色,您现在作为川美院长,对于未来推动整个重庆地区的美术发展来说,这三个机构之间的资源整合您有什么看法?


  庞茂琨:画院在以前是重庆国画院,规模小,专业单一,之所以改成重庆画院,就是想进一步实现画院向多学科转型,加强画院的艺术研究水平,更充分的发挥他的社会功能。而美术馆,在我看来它最重要的就是如何通过美术馆这一载体实现艺术向公众的拓展。在我兼任着两项职务以来,我想不论是重庆画院还是重庆美术馆,它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整个重庆市的文化艺术形象。而重庆的最为前沿和关于艺术系统的研究成果和艺术家们都在以四川美术学院为代表的高校之中,如何将重庆本土资源串联盘活,是我们建设管理重庆美术馆思考的起点。于是,近两年我们尝试了美术馆与四川美术学院、西南大学美术学院等高校间的学术联合。此外,我们也更加重视与国内外其他美术馆之间的交流合作,这些都可以从我们近两年的展览体现出来,尽管还不成熟,但毕竟我们在尝试。在未来,希望在市政府的支持下,能够更好地实现重庆本土艺术资源的结合,以此为契机不断丰富重庆市文化内涵。


  结语:从上世纪80年代至今,伴随着个人创作上的不断突破,川美也在三十年间形成了独特的“血统”,亦如庞茂琨所言,他将坚持川美这种“知能并重,奖掖新人,开放兼容,与时俱进”的办学理念,进而将四川美术学院、重庆美术馆、重庆画院等各种艺术机构的力量整合起来,建构一个辐射重庆的艺术生态。


  (编辑:杨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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