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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香港新潮电影(下)

2010-09-02 08:52:17来源:《华文文学》    作者:林春城

   

作者:林春城

  三、陈果的电影
  
  谈论1990年代香港电影时,王家卫(1958年生)和陈果(1959年生)是很好的对比,因为一个以“无根”和另一个以“草根性”再现了香港。两人年龄相仿,处女作《旺角卡门》(1988)和《大闹广昌隆》(1993)都不引人注目的共同点之外,多个方面也是对照性的。成名作《阿飞正传》和《香港制造》的上市相差七年。王家卫尽情活用香港电影产业的优点,挑选一流演员,发掘出各个演员的另一面个性。与此相反,陈果固守低预算和起用没有演戏经验的新人的独立电影式路线。
  
  中国电影史家陆绍阳谈到作为香港电影的特征的“多元性”,“草根性”,“商业性”,“流行性”,其中“草根性”的代表举了许鞍华和陈果。尤其对陈果这样谈到:“他的电影的视点,从《香港制造》到《香港有个好莱坞》,一直没有脱离过香港的平民百姓。他用严肃而冷静的叙事和独立自主的批判精神,固执地书写香港普通人的传记,转达他们的心声。”还有司若也评价说陈果的电影是“现代都市的第二历史”。
  
  事实上,陈果是脱离了香港主流电影而真正关心香港社会的导演。从拍摄曾“创造香港独立电影历史的传说”的《香港制造》(1997)起,他更着眼于后巷暗影中生活的“问题青少年”,“边缘人”,“底层”群像,用现实主义风格,刻画出碎片化的影像,将曾是1980年代以来香港社会的热土豆的回归问题自然地摄载于其中。
  
  陈果的初期作品,有以在公共屋村中成长的“问题少年故事”为素材的《香港制造》(1997),以在英国军队服役,后因军队解散而强制退役的华籍军人们的出路问题为素材的《去年烟花特别多》(1998),反映在旺角后巷生活的九岁的祥仔和偷渡少女阿芬目睹的社会急剧变化的《细路祥》(1999),它们分别以青少年,中年,少年为主人公,描绘了1997年回归前后时香港后巷风景,故也被成为“九七三部曲”或者“过渡期三部曲”。
  
  而且,“妓女三部曲”的两部作品《榴莲飘飘》(2000)和《香港有个好莱坞》(2002)中,让小燕和东东(或者红红)以直接连接香港和中国大陆的媒介登场。一个来自黑龙江,另一个来自上海。虽然同是妓女,但是二人却有不同。小燕卖身赚钱单纯是为了回故乡发展,但红红是想踩着香港男人的背,带着赚到的钱去美国。虽然小燕为了挣钱一天也接数十名客人(最后一天的38名是最近半年间的新纪录),东东自由玩乐,物色对象拉关系,恐吓胁迫他们对未成年少女进行性侵害来勒索钱财,其中一个拒绝了,受到了凶手的侮辱。
  
  这里以“97三部曲”的最后一部作品《细路祥》为中心,从再现香港后巷民族志的角度上重构来看。《细路祥》既是导演小时候的故事,也是祥仔看到的,听到的,生活下去的旺角后巷的故事。电影以1996年秋天起到1997年春天为止英国还统治着香港时为背景。第一个场面是以电视中放映的广东话粤剧和祥仔的独白开场的。九岁的祥仔自认已经懂得人情世故。他所观察的结果是看破了爸爸的茶楼,菲律宾女佣的干活儿,妈妈的麻将,祥的唱歌等大人们的活动目的都是为了钱的事实。祥仔也明白了钱在人心中既是梦,也是理想,甚至是未来。因此并不责怪街坊生活的人们努力赚钱,并且平静地吐露自己也是不例外的。如此看来,祥仔算是旺角后巷的“内部观察者”。
  
  提前说的话,9岁的祥仔在电影中观察了将近一年的结果是脱离了曾认为自己领悟了的人情世故。奶奶的去世是那样的,和菲律宾女佣离别也不是钱能够解决的问题,同结束了同行关系的阿芬分手也留下了痛苦的伤痕。自己也偶然从奶奶那里听到了哥哥的故事以后,同赚钱相比,更加埋头于“寻找哥哥”。
  
  尽管那样,祥仔领悟的人情世故相当部分是有效的。据他观察,1996年这里的人们非常着急,动不动就因钱吵架。大卫和肯尼兄弟也因为财产权展开着纷争。这兄弟俩虽然以前是邻居们羡慕的情谊好,现在却因为楼房而争斗。结果,卑鄙的哥哥大卫占有楼房,高尚的弟弟肯尼和夫人离开去了外国。
  
  因为祥仔一边上学,一边帮父亲的茶楼送外卖,在大街小巷穿梭。首先学校里准备回归的场面出现了两次。与《甜蜜蜜》中展现了来香港的大陆人努力学习广东话的样子相反,以回归前夕的时点为素材的《细路祥》中,是小学里学习普通话,五星红旗升旗仪式和教如何对着国旗敬礼。此外,还有殡仪馆,麻将馆,理发厅,体育馆,娼窑等登场。同时零七碎八的街道和后巷是日常生活的场所。
  
  到了电影后半部,祥仔渐渐丧失了明朗。奶奶的死,菲律宾女佣的离开,和阿芬的分离等,再加上父亲加大了压迫的强度。祥仔一苦恼自身的问题,阿芬就接过观察者的职责。她虽然现在后巷生活,但是来香港没多久的偷渡客。她的眼中,祥仔所属的世界是憧憬的对象。虽然想走进那里,但是结果没有实现梦想被警察抓住了。
  
  阿芬的家庭成员和角色也原班出现在《榴莲飘飘》中。电影内的时间,3个月的旅游签证还是有效,同《细路祥》相比,略微在前面。阿芬在《榴莲飘飘》中观察主人公小燕。小燕为了赚钱从故乡黑龙江来到香港。她干的是不花本钱的妓女行业。为了节省时间和金钱,大部分用盒饭解决饭食的小燕因为旅游签证的期限,一天数十名客人也不嫌多地赚钱。并且回到家乡以后想做一番事业。这是使人联想到榴莲。榴莲被称作水果之王,虽然很难剥皮,味道恶臭,忍受住那种困难,感受到真味儿的那一瞬间,能够给予巨大快乐的一种水果。
  
  在国际都市香港居住着许多外国人,其中东南亚人构成了主流。一般来说,移居香港人的东南亚人在电影中不怎么占有大的比重,可是相当多的电影中,他们都是悄悄地登场。与此相反,陈果在《细路祥》里用比较温暖的视线,割爱若干篇幅,观察着在主人公家中干活的菲律宾女性。这部电影中,虽然菲律宾女佣是作为年老的祖母的保姆而被雇的,但是连照顾小学生细路祥、帮助茶餐厅的事情都做。虽然也提出不平和要求加班费,但是还是诚心关照祖母和细路祥,因而从细路祥那里得到了他的响应。并且,导演也不吝啬镜头,拍摄了她因菲律宾丈夫搞外遇而苦恼的样子。对怀着小时候“食母(灶婢)姐姐”的记忆的笔者,在“所谓多样的规律和空制,职业的人种化的话语化”以外,这部电影中可以看到塑造生活里的纽带的现象。这或许是因为细路祥的家庭属于中下层才可能发生的吧。对于细路祥来说,菲律宾女佣是比爸爸妈妈还亲近的,所以有了困难就跑去依偎在怀抱里,当她离开时,露出了不能接受离别的现实的难过样子。

[NextPage]  《香港有个好莱坞》是一部充满想象的作品。一边对比上环好莱坞竖立起来的商住两用建筑荷里活广场和大磡村,一边展开故事。这部电影中突出的是猎奇性想象力的动员。用在猪肉上盖的图章来代替制作人员介绍也是,斩断手腕又接上也是。黄志强招惹了东东,被砍断了手腕。他虽然捡了断手用中国传统医术接上,但因为接的是同一天别人被砍的手,变成了两只左手。
  
  陈果的猎奇性想象力在《香港制造》里很少见,在《细路祥》里正式登场。祥仔给让自己送外卖却不给钱的大卫制作“掺了尿的茶”来报复,妓女姐姐用卫生棉泡茶报复抢饮料的大卫。后来阿芬还自责说大卫得糖尿病是因为“掺尿茶”的缘故。而且《饺子-三更2之一》中,有可长生不老、健康、美容的“快要孵化的鹅蛋”和“胎盘饺子”登场。猎奇性想象力是他以肮脏拥挤昏暗堕落的香港后巷和问题青少年,偷渡客,妓女,外国人等的底层香港人为素材,自然而然领会的滑稽美学。
  
  四、香港电影再现的
  
  东南亚人和东南亚华人
  
  东南亚和东南亚人经常在香港电影中登场。1970年代香港经济发展之前,菲律宾曾经一度是香港人憧憬的对象,1970年代中叶西贡巨变,不仅给当时香港人带来巨大的冲击,而且1997年回归前夕,使许多香港人联想起20年前西贡的巨变。进入1970年代,经济反而困难的菲律宾的劳动力输出政策,同地理上很近的香港劳动力不足现象相对应,菲律宾女性的“家庭妇”就业大规模形成,以至产生了“菲佣”这一新单词。印度尼西亚女性加入这个队列也经过了相当时间。
  
  移居香港的东南亚人在电影中不怎么占有重要比重,可是相当多的电影中,他们“悄悄地”登场。虽然以前没有认识到,为了撰写这篇论文重新看的电影当中,多有东南亚人登场。周星驰和张学友搭档登场的警察喜剧电影《咖喱辣椒》中,菲律宾女性以卖春女的形象登场。在韩国受到相当响应的《无间道》系列第二部中暂时登场的泰国被设定为就像在香港失败的英雄为了卷土重来一时躲避的边疆。香港人看来,华人掌握经济力量的东南亚可以被认识为属国或者边疆,移居香港的东南亚人被看作是来到中原的边疆人。另一方面也可以这样认为,香港电影中表现东南亚和东南亚人,虽然在现实生活中认识到了他们的存在,但镜头悄悄闪过他们却是“意图性缩小”。这难道不是即使现实中依靠他们许多事情也不愿意承认他们的无意识在心底存在吗?
  
  移住香港的东南亚人的反面,有移住东南亚的华人。中国人移居东南亚虽然是从11世纪起开始的,可是现在的东南亚华人大部分是经由19世纪的香港移居的人,在当地经由香港往故乡寄钱的情况很多。如果说经香港移居到了东南亚当地,或者经香港牵到了连结故乡的绳子的话,香港不能不对东南亚华人具有特别的意义。在人口六百万的香港,电影产业能够发达的另外一个根据算是达到3000万的东南亚华人。许多东南亚华人实际上是香港电影坚实的后盾,同时也经常在电影中登场。
  
  被评价为“高品格娱乐电影”导演的徐克,在《英雄本色》里,前两篇的娱乐性中结合了和香港社会有关的主题。电影虽然由张之强(别称,-周润发饰)张之民(-,梁家辉饰),周英杰(-,梅艳芳饰)的爱情和友情构成主旋律,但站在东南亚华人的角度上,值得关注的人物便是张之民的父亲。在电影的第一个场景里,欲救被关在监狱中的堂弟,从香港带钱来到西贡的在西贡机场遭到海关员的检查,在周英杰的帮助下艰难地摆脱了。这展示了越南当局的肮脏腐败的模样。和出狱的子民一起乘电动三轮车,路上遇到女学生们向着阻挡示威的军队扔下炮弹并被击毙。并且巨变前的西贡点缀着警察和军队的战斗,正迫近肮脏腐败的模样和其当然的结局-革命。
  
  首先要指出的是,这部电影中,越南彻底被他者化的这一点。就不用说海关员们的肮脏腐败了,连学生们崇高的牺牲也只是被暗示成一种工具,展示依旧没有被改变的越南的模样。作为国家制度的军队和警察为了利益分外眼红,有时也互相对准枪口。连作为具体人物而登场的初八也不会说中文,被刻画成像一个听不懂语意的傻小子。在自己的国家中不会说外语而惊慌失措的体验现在也在持续着。
  
  越南华人子民的父亲,20余年间在西贡经营着一家叫做“仁爱堂”的中药店。他绝对不肯离开和自己化身一样的仁爱堂。然而没有经得起儿子和侄子的缠磨,只好离开了西贡。“阿民的父亲不想离开西贡的理由也显示是由于意识到了1997年。”他好像无论发生多大的战乱,也无法背井离乡一样恋恋不舍。但是把子民父亲的这样态度和“当地国民的身份认同”联系起来,是轻率的。结果,他说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不得不追随了儿子和侄子。即使是没有战胜儿子的缠磨只好离开,也心心念念想着再回来,即使自己不能回来,因无法忍受仁爱堂的消失,也没忘记百般嘱咐越南战争孤儿初八要关门,清扫,晴天晒药材等。还在大厅挂着的《西贡仁爱堂》匾额前不抬脚。察觉这情况的初八将它摘下来,和其他行李一起捆了起来。最后离开的那一瞬间,一边给初八应急金一边说的话是“时局一好我就回来”。并且含泪拥抱初八,以致和催促自己的儿子吵架。[NextPage]  子民父亲和越南的联系也仅是作为生计的药店和有点亲近的店员初八。初八捆好的匾额看来好象是超过20余年越南生活的概括。因此,当海关警察劈开这块牌匾时,心象被刀剜一样,最终还是带着劈裂的牌匾走了,挂在了香港的家里。他去世之前为止,和儿子以及侄子度过幸福时光。对他来说,越南不再是一个必须回去的地方。他或许也是一个顽强地保持着中华民族的身份认同的华人。
  
  许鞍华的越南三部作之一的《胡越的故事》刻画了1975年从越南逃出来后的华侨们悲剧的生活。胡越是先参加越南战争,西贡巨变后来香港避难的越南华人。他受到了过去笔友的帮助,想用日本伪造护照去美国。虽然他艰难地学习了日语,拿到了巨款,收到了颁发的伪造护照,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但是在中间经由地菲律宾,为了救出被人身贩卖集团卖走的、处于相同处境的越南华人沈青,放弃了去美国的机会而走上了杀手之路。但是在他们背后的是菲律宾华人为首的黑手党。胡越为了挣钱,沈青为了摆脱不适应孤独的香港生活,下决心去美国,但是他们到达的不是美国就是菲律宾,沈青最后也没有摆脱那个地方。
  
  王家卫电影里东南亚和东南亚人也有几次登场。在《重庆森林》的的厨房做事的菲律宾人有几个场面出场,其中一个梦想成为歌手。《阿飞正传》中菲律宾以相当的篇幅登场。虽然电影中没有明确说明,主人公的生母看来是菲律宾华人,主人公于是憧憬菲律宾,结果结束了香港的生活,离开去了菲律宾。但是没有和那样巴望的生母相遇,在菲律宾结束了生命。对于他,菲律宾既是憧憬,也是死亡。这部电影也是看不出来对菲律宾的关心的。只是同前面的电影不同,通过大约两次登场的热带树林的美丽样子,设定了和现实空间对立的空间。可是的现实空间缠绕着卖春、偷盗和暴力。并且,和电影的主要人物缔结了具体关系的菲律宾人没有登场。
  
  五、结语
  
  因为在经常被称作“文化沙漠”的香港,电影获得了活跃的发展。当然没有必要否认香港电影的主流是娱乐电影。然而1970年代末,超过60名的新导演初次登场,通过新浪潮电影显示了作家电影的新局面。许鞍华的长处是将越南认真地录载到了影像里,1990年代可以被称为新浪潮第二代导演的王家卫(,-)热潮延续到《2046》(2004),另一方面,1990年代末,陈果的“97三部曲”和“妓女三部曲”等作品接续其后。
  
  娱乐电影体裁的喜剧电影和恐怖电影以及英雄电影不是与1980~90年代的社会状况无关的。能够看得出来,喜剧电影切实地反映了1980年代香港人的社会心理变化,恐怖电影也隐约中反映了香港人的危机意识和不安的心理状态或情绪。而且可以被称作武侠电影现代版的英雄电影使香港人对“暴力的浪漫表达”狂热起来。他们在电影中表现的义气和暴力的微妙结合中,感受到了代替满足和精神宣泄。
  
  为了考察香港的新浪潮电影我们关注了1990年代活跃的两位导演。他们是王家卫和陈果,一个以“无根”和另一个以“草根性”再现了香港。本文还注视了东南亚和东南亚人经常在香港电影中登场的事实。在这里,香港电影中登场的东南亚分为移住香港的东南亚人和居住东南亚的香港华人来观察。通过前者能够了解到移住香港的东南亚人的边缘性姿态。他们在香港再生产结构中起了一定的作用,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同样的,在香港电影中也只是被“悄悄”闪过而已。这或许是反映了想将东南亚人的作用意图性缩小的香港人的意识或者无意识。香港人缺乏对边缘性和殖民性的反省的话,香港的东南亚人和大陆移民以及越南难民一样,成为控制和差别的对象的可能性就很大。对菲律宾女佣的研究已经是它成为现实的证据。而且以东南亚华人为素材的电影中也彻底地将东南亚和东南亚人他者化。
  
  置于“边缘的边缘”(李欧梵)的香港人通过对自身的边缘性的反省,如果不能创造出多元性文化意识的话,他们是让这样的边缘性内在化。这种情况下,也不能排除香港人变成大陆新移民、越南难民、菲律宾保姆的暴君的可能性。在香港现实中,接受他们的不是政府等的公共领域,也不是家庭的私人领域。电影中表现了两个空间,一个是他们自己的团体,另一个是宗教。前者给予情感的纽带和安慰的话,后者则提供娱乐和精神慰抚。运用(2001)的理论的话,他们也是反过来在宗教活动中购买(消费)娱乐和情感安慰的。
  
  (实习编辑:季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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